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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送宵夜!” 裴淵接過蝦餃,走到小沙發(fā)前,把盤子放到了茶幾上,然后指了指對面的單人沙發(fā)說:“坐吧!” “哦!”路寧聽話地坐了過去,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攥緊,緊張地看著裴淵,心緒混亂,怎么辦,蘇伯剛才只說了送宵夜,那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要是哄不好,他會不會趕自己走?。?/br> 雖然只來了裴宅幾天,但這幾天增長的見識比路寧之前在小橋巷近兩個月的見識還多。她現(xiàn)在有些理解班頭他們?yōu)楹味枷M苤鼗貙W(xué)校了。而且裴宅的廚師做的飯實在太好吃了,若是被趕走了,就再也吃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算了,這事想也沒用。如果裴淵非要趕她走的話,希望他能在她走時給她打包一份蝦餃,嗯,就是他正在吃的這種。 “怎么,你也想吃?”裴淵慢條斯理地挑起一只蝦餃放在嘴里,細細咀嚼。 他本來就沒有吃宵夜的習(xí)慣,不過是看路寧那副口水都快流出來的小饞貓模樣,故意逗她罷了。 路寧很想點頭,但她是來哄裴淵的,她若把蝦餃吃了,裴淵豈不是會更生氣?她只能強忍著心里的*,狠下心來,艱難地搖了搖頭,但眼神卻戀戀不舍地瞟了一眼盤子,呀,又少了一個。 裴淵瞧著她這幅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里的那點火氣突然就熄滅了,對她完全氣不起來。這姑娘啊可惡起來是真可惡,但要說惹人疼啊,也是真令人心疼,看她睜著一對圓滾滾大眼睛,滿是無辜的樣子,心都化了,哪還記得跟她生氣。難怪連見多識廣的民警大叔遇上她也不自覺地把心偏到天邊去了。 想到這里,他自嘲一笑,光說別人,他自己不也是嗎?本來還想好好教育她一番,給她長個記性的,結(jié)果她一裝可憐,他就什么都忘了。 裴淵放下了筷子,不再故意饞路寧,但也不肯這么放過她。 “今晚的宵夜不錯,你明晚繼續(xù)給我送,我會吩咐廚房做好我那一份!” 啊,還要看著他吃???看得見吃不著實在是太痛苦了,路寧有些抗拒這個任務(wù),她偷偷瞄了一眼裴淵,發(fā)現(xiàn)他似乎不那么生氣了,頓時斗起膽子問:“那我也可以吃一份宵夜嗎?” “你晚飯少吃一碗就可以!”裴淵絲毫沒手軟。 路寧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晚飯少吃一碗,宵夜再多吃一碗,這一加一減,有什么區(qū)別?逗她玩啊? 見路寧一副很是不滿的模樣,裴淵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fā),笑著說:“傻丫頭,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你要控制飲食!” 說到這里,他突然住了嘴,目光懷疑地在路寧身上打轉(zhuǎn)。每頓吃飯,她一個人吃得比他和蘇伯兩人都多,可是天天都吃這么多,她還是既不長個又不長rou,那這些飯菜都去哪兒了? 他忽然記起很久以前看過一則新聞,說是一個小孩也是每頓都吃很多,但就是長不胖,后來他母親帶他去醫(yī)院檢查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肚子里有蛔蟲。 路寧的情況跟那孩子還真像,而且她都17歲了,身高體重各方面的發(fā)育看起來卻還像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容不得人不擔(dān)心。 “周六我?guī)闳メt(yī)院做個身體檢查!”裴淵當(dāng)即下了決定。 路寧愣了一下,頭搖得像撥浪鼓,很是堅決地拒絕道:“不要,我又沒病,為什么要去醫(yī)院?” 裴淵沒想到她會這么排斥去醫(yī)院,不過著事關(guān)她的身體健康,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聽話,你每天吃這么多都不長個子,咱們?nèi)z查一下也好放心!” “我沒?。 甭穼幾烀虻镁o緊的,眼神戒備,像一只被人闖入自己領(lǐng)地的小獸,努力揮舞著小爪子,試圖捍衛(wèi)自己的主權(quán)。 裴淵完全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深怕刺激到她,他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才試探地問道:“為什么不想去醫(yī)院?” 莫不是因為她外婆病逝在醫(yī)院里,所以讓她心里對醫(yī)院產(chǎn)生了如此大的陰影?但不應(yīng)該啊,她外婆一直體弱多病,經(jīng)常上醫(yī)院,她的逝世是人生老病死的自然結(jié)果,不至于讓路寧如此耿耿于懷才對,裴淵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不想去醫(yī)院?路寧咬緊牙關(guān)不說話,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那令人作嘔的一幕。 末世之初,只有一小部分人進化出了異能,大多數(shù)都還是普通人。于是一部分醫(yī)學(xué)科研人員打著為了全人類的偉大旗幟,開始對異能進行研究。 既然要研究,當(dāng)然要試驗品,極少一部分心懷天下的異能者自愿去做了試驗品。當(dāng)時路寧也很心動,因為實驗室不用出去狩獵覓食就能吃飽,這對一個12歲的小姑娘來說真的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不過路爸當(dāng)時堅決不同意,走哪兒都帶著路寧,就是上廁所也不會離路寧太遠。 度過最初那一陣艱難的日子,成功加入大型狩獵隊后,路寧漸漸把這事拋在了腦后。 但一年后的那個春節(jié),好幾十個異能者的家人同時在廣場上自爆,控訴實驗室的對異能者的種種暴行。 也就是在這時候,大家才知道,當(dāng)時自愿去做實驗的異能者已經(jīng)全部被肢解,連尸首都湊不齊,而且實驗室還一直在暗中捕捉落單的異能者做這種非人的實驗。 舉城嘩然,異能者人人自危,后來還是幾大狩獵團的老大聯(lián)合一部分異能者小隊,在一個雨夜偷襲,突破了實驗室的軍、火防衛(wèi),闖入實驗室,燒毀了所有的實驗資料,并摧毀了所有的實驗設(shè)備,這種慘絕人性的實驗才終止。 當(dāng)時路爸不放心路寧一個人在家,便帶上了她,路寧因此見到了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當(dāng)時實驗室里滿地的殘尸斷臂,甚至還有一個四肢被截斷放在解剖臺上肚子被剖開一半只剩一口氣的異能者。儲藏室的藥水里也泡滿了異能者的各個肢體,金系異能者金屬化的手掌,精神力異能者的腦袋……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至今還留在路寧的腦海中。 這是路寧第一次見到人性之惡,比之喪尸變異獸更惡。它們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吃人只是生存的本能,但這些打著正義對同胞下毒手的實驗人員呢?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你……你不愿意去就算了,別哭啊……”裴淵本來還在想著怎樣說服路寧,抬眸卻看見路寧瑩白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不知什么時候,她竟無聲地哭了起來。 裴淵整個人都懵了,愣了愣,寬慰她,又慌亂無措的抬起手給她擦眼淚,結(jié)果又因為沒經(jīng)驗,太過用力,在她白生生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更著急了,偏偏路寧忽然一下?lián)溥M他的懷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用力得幾乎快擰斷他的腰了。 裴淵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