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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你點火燒水吧,面很快就好。” “哎,好!”霍沉當然想早點兒吃上長壽面,見桃子神采奕奕的模樣,就放下心來,從墻角抱來幾塊劈好的木柴,點火燒水。 田桃瞧見木柴,忽然想起了那把賣了天價的斧子,不禁好奇問道:“大沉哥,你賣掉的斧子就是用來劈柴的么?怎么會帶在馬車上?” 霍沉朗聲一笑:“是啊,就是我劈柴用的。當時急著去縣城找你,沒時間打造別的兵器,就把斧子扔在了車上。若是他們不肯放你走,我就用斧子跟他們拼命?!?/br> 田桃一怔,停下手里和面的動作,看向他被火光映紅的臉頰。 大鐵匠依然是憨憨厚厚的模樣,簡單而淳樸。沒有華麗的花言巧語,卻用行動來表明對她的心意。 桃子眼角有點濕潤,不敢看他了。和好了面,蓋上蓋簾兒,讓面醒一會。把廚房里所有的食材翻找出來,看看有哪些可用的東西。那一包rou餡兒進入了眼簾,桃子先是一愣,隨即想起,昨天說好包餃子吃的。 心中又是一陣酸澀,不過很快被劫后余生的欣喜取而代之。桃子把rou餡兒捧到鼻端,認真的聞了聞,感嘆道:“幸好這兩天天氣冷,rou餡兒雖是有點兒發(fā)干了,卻沒有壞掉,還能用。廚房里的材料有限,我只能將就著給你做些,跟原計劃的有些不同,不過有這些rou餡兒在,應該也不會難吃的?!?/br> 鐵匠憨憨的一笑:“昨天買這些rou的時候,是想著包餃子的,沒想到今天變成rou鹵了。不過,桃子既然說今天的長壽面不是最好吃的,那我可得跟你預定下明年的面,你一定要提前備好材料,做一碗最好吃的長壽面給我?!?/br> 說完這話,他雙眸炯炯的看著桃子,期待著她的回答。 田桃本就是個聰明的姑娘,這兩天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自然明白他想說的是什么意思。那并不是一碗簡單的長壽面,而是對未來的承諾。 跳躍的燭光散發(fā)出昏黃溫暖的光,映照在桃子嬌俏的小臉兒上,讓這個清冷的秋夜有了幾分春暖花開的感覺。姑娘臉上浮起兩朵紅云,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簾,甜甜的說道:“好,今年你就先將就一下,明年的今天,我一定給你做一般最最好吃的長壽面?!?/br> 鐵匠高興地嘿嘿笑出了聲,一顆心全都飛到了桃子身上,目光也完全籠罩著她,連灶膛里的爐火燃了出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崩裂的火星濺了起來,燙在他的大腳趾上,雖是沒有把腳燙傷,卻讓他飛快的把腳挪到一邊。 二人同時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鐵匠的大腳趾已經(jīng)調皮的從布鞋里鉆了出來。鞋上原本不甚明顯的小洞,如今已經(jīng)破成了一個大洞,這雙鞋沒法再穿了。 霍沉尷尬地笑笑,解釋道:“原本這雙鞋就快壞了,許是今日搬動石獅子費了些力氣,扯破了它?!?/br> 桃子切著胡蘿卜丁,微微一笑:“我給你送來的那雙鞋呢?你怎么不穿?” “自從昨天你走了,我的魂兒就丟了,哪還顧得上什么衣服、鞋的。那雙鞋還在前面鋪子里呢,一會兒吃完飯洗了腳,我再穿新鞋吧?!?/br> “嗯。”想到那雙親手做成的布鞋,桃子更害羞了。不敢再看他,只專心的把幾樣菜品都切做碎丁。讓他抽了一半的木柴出來,放在炒菜用的小灶里,很快就燒熱了那一個能當鏡子用的炒鍋。在炒鍋里倒進一點兒菜籽油,放了半勺白糖,炒出紅亮的糖色,就把蔥姜rou末辣椒段兒一起放了進去,快速翻炒。 濃郁的rou香味兒在廚房中四散開來,鐵匠口舌生津,默默咽下一口口水,眼巴巴的瞧著紅著小臉兒的桃子在爐灶前忙活。 炒好了rou末,桃子加了些水進去,讓他只留下三根木柴,小火慢燉。就把面盆里醒好的面拿出來,放到案板上,搟成了薄而均勻的面條。 水燒開了,面條下鍋,彌漫著rou香味兒的廚房里,有一大片水蒸氣擴散開來。那朦朦朧朧的燭光,此刻更添魅惑,置身其中的一對男女,偶爾看對方一眼,心跳便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很快,長壽面出鍋。為了讓面條更筋道爽滑,桃子給它們過了一遍涼水,然后在碩大的白瓷碗里盛上滿滿的一碗,又舀了一勺rou鹵放在上面。 面條白凈水潤,rou沫香氣誘人,搭配上橙色的胡蘿卜丁、綠色的菜瓜丁、黑色的木耳丁、白色的冬瓜丁,rou鹵上還漂浮著一層淺淺的紅油。 這碗面色香味俱全,大鐵匠吃了一口,覺得麻辣鮮香,味道極好。嘴里吃到的是辣,心里感覺到的卻是甜,看著桃子嘿嘿的傻笑:“真好吃,我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你剛才還謙虛呢,說今日的面做的不太好,要我說,這已經(jīng)是天底下最最好吃的面了。” 桃子也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坐在他身邊,含笑嘗了一口,品了品滋味,說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好吃,若真有那么好,那我答應你的明年的長壽面,也就不必做了?!?/br> 桃子本是跟他開玩笑,誰知一聽這句話,大鐵匠就急眼了,把筷子一放,焦急的盯著她:“桃子,你可別嚇我,咱們說好的,你可不能反悔呀!” 田桃瞧瞧他緊張的神情,忍俊不禁地低下頭,默默吃面,不理他。 大鐵匠卻吃不下去了,抬手抓住她手腕,輕輕搖了搖,哀求地喚了一聲:“桃子……” 田桃看著他笑笑,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已答應你的事,怎么會反悔呢?再說了,昨天給你送來的那雙鞋……其實是我做的。” 鐵匠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瞧著桃子,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說什么?那雙鞋是你做的,真的嗎?桃子,真的是你做的呀,你怎么不早說?” 田桃害羞的把臉埋得更低,簡直快要扎到面碗里去了,用羞澀而又甜軟的聲音說道:“本來,是想等你生辰這日送給你,順便告訴你,那是我親手做的鞋。還想問問你,是否樂意來我家提親??墒?,我爹出事兒了,那句話就……” 大鐵匠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桃子,激動的大口喘著氣:“原來是這樣啊,咱們倆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想的也是,等生辰這天我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我想去你家提親,想問問你樂意不樂意?” 田桃挑起一根面送進嘴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借此來掩飾自己滿臉的羞澀與激動。 鐵匠帶著薄繭的大手,在她纖細的手腕上來回摩挲,癡癡的目光定在桃子臉上,一動不動:“桃子,明天我就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田桃心里小鹿亂撞,被他撫摸的手腕有如火燒。那guntang的溫度,沿著手臂向全身游走,傳遍四肢百駭,令她全身都guntang的燃燒起來。 這還有什么可問的?剛才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