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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想要離開?” “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反正都是無所事事,宮里規(guī)矩多,在家里待著更自在些?!?/br> 孫周聽那玉把離開說的這樣輕描淡寫,有些不是滋味。更讓他難堪的是,自己為了一點小事斤斤計較實在太狹隘了。不過他又用以前的想法反駁自己,既然他跟那玉之間的糾葛說不清楚,成了一筆糊涂賬,這樣狹隘計較的自己他也無能為力。那就不如順其自然,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該問清楚的也要問個清楚。 “你想離開,是因為覺得自己幫不上忙,還是宮里規(guī)矩多,感到拘束?” “嗯……非要說的話,兩者兼而有之吧。”那玉說著,掩飾尷尬似地打了個哈欠。 孫周心想,看那玉的態(tài)度,說要離開的話還是沒有底氣,這就好辦多了。 “這陣子事情太多,我自己在宮里也待得不熟,等以后熟悉,內(nèi)宮一步步掌握好了,拘束也就少了?!睂O周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過陣子魯侯過來朝見,我還打算讓你跟隨答拜聘問的使者一同到魯國一趟,你看如何?” 那玉原本就覺得理虧,聽說出使魯國,而且跟隨國使,安全很有保障,當(dāng)下她連連點頭。 “既然小周哥哥還用得著我,只管吩咐,不知要我一同出使,是有什么特別的任務(wù)?” 這是孫周臨時找的托詞,還沒想到理由,不過他自有辦法。 “這個不急,到時你自然知道。再說,時間還早,你可以先回云夢看看顓孫先生,想來他也很想念你。還有越堯那兒,也不能這么拖著,你們今天就見個面,怎么樣?” 那玉覺著孫周說的很有道理,一咬牙,便視死如歸地點點頭。 孫周便讓東門衍去欒家請越堯進(jìn)宮。 回來之后,奚翮問東門怎么回事,是不是孫周身體不適。 東門皺著眉,不滿地撇了撇嘴:“這不,主公又給那丫頭善后來著,簡直沒完沒了了?!?/br> “主公向來護(hù)短,你又不是不曉得,他還少給三公子善后?” “那哪兒一樣,三公子可是主公胞弟?!?/br> “行行行,你說的不錯,這是不一樣。” 敷衍了事,要不是需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執(zhí)戈守衛(wèi),他恨不得將這不干不脆的小子一腳踢翻。 而路寢里頭,越堯看到新繼位的晉候便是周晉,他瞇了瞇眼,冷冷地盯了那玉一下,然后長揖不拜,對孫周躬身施禮。孫周笑道: “越大哥不必多禮,請坐?!?/br> “草民一介布衣,不敢當(dāng)君侯如此敬稱?!痹綀蛎鏌o表情,一板一眼地說。 “哪里,您是阿玉的師兄,阿玉是我?guī)熋?,這聲大哥自然當(dāng)?shù)谩!?/br> 越堯的舉止彬彬有禮,但那股疏冷卻毫無掩飾,他哼笑一聲,并不接茬,而是問:“不知君侯召喚草民有何要事?” “越大哥,隱瞞身份是我不對。還有阿玉,她也是鄢陵之戰(zhàn)不久前才知道我的身份,我又請她保守隱瞞。讓她留在欒家也是我的主意,結(jié)果差點令她受到傷害,這都是我的過錯,還請不要責(zé)怪阿玉。” 孫周一席話說的誠懇,再是不依不饒,倒顯得器量狹隘。越堯不得不嘆了口氣,他從懷里掏出一封帛書,遞給孫周。 “這是師父寫給那玉的家書,她現(xiàn)下既然為君侯所使,便請君侯代為轉(zhuǎn)交。”越堯雖說還是冷冰冰的,但語氣要緩和很多,不過還是沒看那玉一眼,他說,“君侯公務(wù)繁忙,容草民告退。” 孫周接過帛書,讓人送越堯出宮,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那玉雙手抱膝,蕭索地坐在角落頭里。他有些無奈,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阿玉,你就這么怕他?放心好了,他會原諒你的?!?/br> “呵呵……” “……” 見那玉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孫周將帛書塞到那玉手中。 “不管怎樣,你先看看顓孫先生給你的家書?!?/br> 那玉聞言,才打起精神將家書細(xì)細(xì)讀了一遍,然后默默塞到懷里,還是一動不動的抱著腿。 “怎么樣?顓孫先生責(zé)罵你了?”孫周小心翼翼地問。 “呵呵呵呵……” “……” 那玉消沉了一個下午,孫周的公事處理完了,見那玉還坐在那里,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看來越堯?qū)δ怯裼泻艽蟮挠绊懓 ?/br> 傳上晚膳,孫周揮退將要奏樂的樂師,將坐在角落的那玉硬拉到席上。 “阿玉你啊,什么都好,就是看問題太悲觀了,愛鉆牛角尖,總往壞處去想。不過,你到底是怕……”孫周突然住了口,老生常談的話,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你是不知道啊,”那玉心有戚戚地說,“你看師兄那張神鬼莫近的臉,我又辦不到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以后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呢,想想都覺得可怕。” 再想到父親嚴(yán)厲的措辭,看來一個比一個更難應(yīng)付,要是都像孫周這樣容易相處,容易說話該多好……她抬頭看著孫周,巴巴地說:“小周哥哥,我回云夢之后,你記得早點把我撈出來??!” “瞧你說的,又不是刀山火海。如果顓孫先生要禁你的足,也得征求我的意見。” “哎,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你盡量就行了……” 那玉心情低落,實際上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對云夢山的那幾位總是有些畏縮。 或許,血緣的牽絆無法用理性衡量,又或者鳩占鵲巢,難免抱有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罪惡感。 所以一拖再拖,原本早該抽空回去看看,卻拖延至今。 第二天,那玉跟孫周派來送她回去的東門衍出了新絳,在城門口碰見越堯,讓那玉有些吃驚。 “師,師兄,你也回去???” 越堯沒有理她,而是看向東門衍。 “多謝相送,不過君侯身邊也需要有人護(hù)衛(wèi),云夢離此并不算遠(yuǎn),還請大人就此留步。” “既然如此,便祝兩位一路順風(fēng)?!睎|門并未堅持,既然越堯的推辭有理有據(jù),他也樂的早些回去,畢竟主公剛剛繼位,他確實不大放心。 東門離開之后,越堯雙手伸向那玉,那玉條件反射地連退幾步。 越堯眉頭一皺,說:“怎么?你難道要徒步回去?” 那玉也覺得反應(yīng)過度,當(dāng)下有點尷尬,只好任命,乖乖被他帶上馬背。 兩人同乘一騎,卻一句話也不說,那玉實在受不了了,便找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試著緩解這種古怪的氛圍。 “師兄,反正路程不遠(yuǎn),為何還要乘馬趕路。” “我送你回云夢山,之后還要再來新絳。” “唔……對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去?” “他派人送信給我?!?/br> “唔……原來如此……那——”那玉絞盡腦汁,最后想起一件事來,連忙說,“啊,對了,之前他說是他叫我留在欒家給他當(dāng)線人……師兄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