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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是什么人所派,公子可知道?” 季徇點點頭,趙國宮里有太多人想要他死了。咬了一口魚,不禁瞇起了眼,她的話果然不錯,這是他吃過的最好的魚了。 又咬了一口,道:“無兩,只趙宮多公子而已?!?/br> 世人皆知趙王多子,他想生兒子,**里的王后婦人立刻善解人意的給他生個兒子。生兒生女還是生個叉燒包,這些事冥冥中都有注定,趙王是有福之人,兒子多得可以用籮筐裝。可兒子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因為兒子一多,糟心事就多,備不住有幾個爭權(quán)奪位的就把一大家子都攪進去了。 他說話時抬起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光線深深淺淺,落在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三春只覺得心臟狂跳,她鼓起勇氣問:“公子可有心上人?” 季徇微微一笑,“然?!?/br> “她是什么樣的人?”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她長得極好,性格也可,只不會針線,不會做飯,不通禮數(shù),長輩也對她不喜,還有……她已經(jīng)逝去多年。” 她托著腮幫聽他表述,半響哭笑不得,這樣的女人真能嫁出去嗎? 她問:“她是怎么死的?” “死在戰(zhàn)場上?!?/br> “女人也能上戰(zhàn)場?” “別人或許不行,若是由她做的那便是可能?!毖嗟な翘煜伦钆c眾不同的女人,也是最聰明的女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成的。 三春心里忍不住嘆息,“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應(yīng)該忘了的?!?/br> “忘不了?!奔踞咧噶酥缸约盒乜?,“她在這里,在心中已娶她為妻?!彼f話時,那雙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唇邊噙著一絲笑,可那笑容卻掩不住悲傷。想必那個人是他心愛之人,即便活著不能娶,死后也要成親吧。 她忽然有些嫉妒那女人,她明顯與她一樣嘛,她也是長得極好,性格也可,不會針線,不會做飯,不通禮數(shù)??蔀槭裁淳蜎]這樣一個男人對她癡情呢? 不知不覺間已和他在一起坐了很久,眼看著日已西斜,三春灌了頓河水,剔了會兒牙,然后收拾背囊和季徇一起往城里去。 身為一國公子,身邊居然一個從人不帶,也不坐馬車。問過季徇,他只微微一笑,“今日是她的壽誕,我只想一人?!?/br> 三春點頭,原來他剛才在河邊站著是在祭拜的。 她不明白這公子為什么非要送她,想了半天只能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看上她了。她本來心花怒放的,可偶然瞥見河里映出的倒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今非昔比。除非他對黃土有特殊嗜好,否則看上她這張額頭帶疤又黃焦焦的臉,實在是難能可貴。 季徇說怕刺客再來,要由她護送,這個說法很靠譜??傻却S久,刺客依然不來,著實令人憂慮。 三春垮著臉,為喪失的再次保護他的機會表示悲痛。 回到軍營,有公子季徇說項,魯庶長果然沒有責(zé)罰她,只是嚴令他以后禁止外出,也不許她再騎馬。省得弄丟了沒錢還。 三春很不爽,把原來要給他的錢幣全瞇起來了,反正他也覺她還不了,自然要成全他的。 魯庶長肯放過她,也不全因為季徇,還因為她把一套自制的馬具獻了上去。這些時日,魯庶長正為訓(xùn)練騎兵的事發(fā)愁呢,一見這東西立刻大樂,連拍著她的肩頭贊她立了大功。 城陽君得到這個消息時,也大為高興,當(dāng)天就頒下了賞賜。 而看著一箱箱抬進來的財物,三春更是喜的鼻涕泡都出來了。心里暗贊,還是城陽君對屬下大方,比奉凌君那個摳門強多了。 聽說城陽君是天下最有錢的君侯,他的軍費,那么龐大的開支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也難怪軍隊都聽他的。只是不知道他那么多錢究竟是怎么來的? 第二日開始,軍中就開始按照三春所設(shè)計的東西制作馬具,還有工匠找她商討如何在進行改進,做成備戰(zhàn)之用。一時之間,她竟成了軍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三春為此小得意了一把,很覺自己是個絕頂聰明的,不過她似乎算錯了一件事,她這么表現(xiàn)只會讓城陽君更舍不得放了她。 她從沒想過季徇會記得和她的約定,而從某方面來說,季徇很是個言出必行的主。他說要向城陽君把她求來,當(dāng)真去求了。 在得到諭令,說城陽君召見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小心眼里竊竊以為是丟馬的事被魯庶長告了刁狀了。 在見到坐在城陽君身側(cè)的公子季徇時,她立刻開始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跟他走,要不要等青來? 好吧,她是有點見異思遷,見美忘友,可誰叫這個公子季徇,長得很合她心意呢。咬著唇看著城陽君,等著接受他的判決,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鬧騰。 城陽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得有二十多眼,才冷聲問:“你就是春?” “然。” 她忽覺頭皮發(fā)麻,他這個樣子裝的好像不認識她似的,讓人一時摸不清他心中所想。 仲雪又盯了半天,似乎覺得看飽了,才移走目光,對季徇道:“殿下看上此人何處?” 季徇微微淺笑,“也無他,合眼緣爾爾。” 仲雪涼涼道“若本君也覺此人甚合眼緣呢?” 季徇一驚,“素聞城陽君大度,莫不是一個小兵也要與我相爭?” “本侯若真要爭呢?”仲雪撇了撇嘴角,神態(tài)頗有些鄙夷。 這個眼神徹底激怒了季徇,他性子溫和,本不善與人為惡??墒浅顷柧膽B(tài)度令他想起當(dāng)年在楚國的那件痛心疾首的事。 那是她臨離開楚國的當(dāng)日,在上車之前她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語,“昨日甚好,謝君雨露?!?/br> 他的心仿佛被人重重一擊,昨日他……根本沒見她。 第五十七章 染指燕丹 昨日仲雪說秦國公子潸然有事找他,要他去東庭園會面。他與潸然素來交好,兩人經(jīng)常相伴游東庭,他不疑有他,應(yīng)約前往。 到了東庭,果然看到公子潸然,兩人游玩一會兒,他忽然問道:“季徇因何今日約我?” 他驚奇,“不是潸然邀徇嗎?”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兩人誰也沒約誰,只是仲雪在其中玩的把戲。 魏國公子雪與他不對盤已不是一天兩天,從見他第一面開始,他就對他有敵意。他開始時以為是因為他性子冷淡,從不對人假以辭色,惹得他心中不快。后來方知,他的不喜只是為了他與燕丹的關(guān)系太好了。 仲雪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仲雪,更不愿他接近燕丹,因為他總覺得他心思難測,心機太深,恐對燕丹不利。 他與燕丹說過幾次,燕丹總是不信,還說仲雪是個可憐人,他吃了太多苦,隱藏心機也是本能,他的本質(zhì)應(yīng)該不會壞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