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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碰撞所致。”那意思說,你要不過來還燙不著呢。 男子嗷嗷叫,雙手捂著胯部,也不只是燙的還是氣的。 他對著身后幾桌高呼一聲,立時站起十數(shù)個人,往那兒一站如一截截黑塔一般,遮天蔽日的。 身邊圍了一圈,三春知道捅了馬蜂窩,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再看那侍女,早嚇昏過去了。 這些人似乎是劍士,那一把把青光閃爍的青銅劍抽出來,還真有點嚇人。三春摸摸空空的腰帶,沒有劍,她想配樂喊“倉啷啷”的機會都沒有。 是叫救命,還是跪地求饒呢?她頗為猶豫,又有些想或者這是證明有沒有人跟蹤的最好機會,總不能她都要死了。仲雪也不派人來救吧? 有人亮出寶劍,酒樓的人呼啦全跑了,人群里有些認識這大漢,知道這都是大梁城里有名的劍士團,他們以護衛(wèi)商隊貴族旅客為生,人數(shù)眾多,平日里沒事就聚上一幫在酒樓上吃吃喝喝,有時仗勢欺人,就連官府都頗覺頭疼。 認識他們的都跑光了,不認識的有膽兒大的。退在一邊,就等著看三春這個俊小子是怎么死的。 三春也在琢磨“自己要怎么死”問題,不過不管怎么死。也不想被他們的劍刺死。她假裝害怕的蹲下身子,順手從地上撿了一塊木條藏在身后。 “無禮小子,真是找死?!闭驹谧钋懊鎵褲h掄寶劍向她頭上斬去,三春低頭避過,木條沖著他的腰眼捅了一下。趁那漢子縮身的時候,從他臂彎里鉆過去,然后一路揮舞這木條,專打人要害,竟真讓她殺出一條路。 她沖到大街上,玩命的往前跑。那些人在后面緊追不放,一時間滿大街都能看見這追追跑跑的奇景。大中午的正是飯點,不少人家都抱著碗出來。一邊吸溜面條,一邊議論這被追的小子是誰。 三春也不是沒被人追過,在村子的時候,那些暗戀青的大姑娘小媳婦經(jīng)常追著她打罵,不過可那是女人。追到了最多噴點口水,但現(xiàn)在被這些男人追到了。卻是要命的。 她一路狂奔,撒開腳丫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跑。跑了許久,那些人越追越近,眼看著就要被抓到了,正這時突然前面一陣塵土彌漫,大地似乎都震蕩起來,周圍忽的一片寂靜,只聽到威沉的鐵蹄聲聲越來越重的回響在人們耳邊。隨著鐵蹄聲漸近,高遠的天地間瞬時變得肅殺起來,遠近之處唯有那整齊的馬蹄聲聲聲震蕩。 普通百姓哪兒見過這等場面,有人嚇得慌忙扔了碗跑回家里,有的翹首以望,還以為是鄰國大軍殺過來了。 一面血色大旗繡著騰起的金色蛟龍,獵獵于風中呼卷著向這邊而來,上百名甲胄鮮明的騎兵排列整齊,踏著地上的塵土好像下了一場土霧。當前一騎,頭戴金盔,身披金甲,似一只離弦之箭以絕對的速度離這邊越來越近。一股天地洪荒唯我獨行的氣勢撲面而來,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堅毅和凜然。 “是飛龍軍。”不知誰喊了一句,頓時街上的人慌忙跑走,家家閉門關窗。 魏國人人都知,飛龍軍是魏國最強的軍隊,七國中最強的一支騎兵,他一向以殘酷兇狠著稱,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有人眼尖,認出打頭一人正是令七國聞風喪膽的“魔鬼君侯”城陽君。心中不免疑惑,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讓城陽君把這樣的軍隊都給拉出來了? 三春也認出仲雪,初時還以為是邊境有了戰(zhàn)事,大軍不得已要開拔呢,她退到一邊行等著隊伍過去再逃跑,卻見他轉(zhuǎn)眼馳到自己面前,勒緊韁繩。 仲雪看一眼跑得氣喘吁吁地三春,冷聲問:“出什么事了?” “一點小問題?!彼檬种副攘藗€很小的距離。與他的軍國大事比起來,自己被人追真的是個小問題。 “站在本君身后。” 三春“啊”了一聲,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仲雪見她不動,手中鞭子一甩,把她卷起甩在身后。 就在這一刻,那些雄壯的劍士們已經(jīng)追來。只是任何劍士看見飛龍軍也雄壯不起來,那些人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身著鐵甲的軍士們團團包圍。 他們有些傻眼,那個被潑了茶水的男子,對著一個軍官拱手道:“將軍容稟,咱們只是從這兒經(jīng)過,無意沖撞飛龍軍?!?/br> 那軍官冷著一張臉,吩咐人把他們抓起來。 男子心急,不由叫道:“不知咱們所犯何罪?” 這時仲雪跳下馬,慢悠悠走到幾人面前,淡淡道:“也無他,只是動了不該動的人。” 那男子嘴張了張,好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原來他們竟是為了三春而來的。只是這些威名赫赫的騎兵,為了那個嬌柔的兔爺,可能嗎? 實在無法相信,使勁掐了掐手指,才明白自己看到的不是夢。 “君侯,這……這……”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仲雪冷冷道:“是自己自裁,還是等著被馬踏成rou泥?” 幾個人自然都不想死的,有人抽出青銅劍,與手持長矛的軍士戰(zhàn)在一處。 劍這種兵器足夠靈活,但對上騎在馬上的重甲武士卻施展不開,尤其一高一低,長兵器占盡優(yōu)勢。所幸這里是大街,騎兵轉(zhuǎn)動困難,交手數(shù)十合也動不了他們。 仲雪手一揮,那些騎兵退下,隨后弓箭手上來,如雨的箭向他們射去。 三春眨了眨眼,無法置信眼前發(fā)生的,仲雪好端端的對付幾個普通劍士干什么?還至于擺那么大陣仗? 在這種明顯雞蛋碰石頭的戰(zhàn)況下,戰(zhàn)斗結(jié)束只不過是她眨眼的功夫,那幾個劍士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片刻后地上便多了幾具尸體。一個個都是刺猬樣,睜著眼,大約是死不瞑目吧。 坐上馬車,跟在仲雪身后往回走,三春的心還一直惴惴的。穿著盔甲的他面容略顯冷硬,讓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回途中他對她一句話也沒說,沒有責備,也沒有寬慰,可越是這樣,越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有種人是真的惹不得的。 一直護送她到了君侯府,仲雪才帶著騎兵離開,馬鐵錚錚,濺起塵土一片。 眼看著再也尋不到馬尾巴,三春才邁步進了府門,心里一陣陣地打顫,不是沒見過死人,可被青刺死的那個壯漢哪像現(xiàn)在這樣死狀慘烈?他們還有個人樣嗎? 不禁掩了掩臉,早知道是這種結(jié)果,就不故意想引跟蹤的人出來了。 回到住所,發(fā)現(xiàn)幾桌上突然多了匹緞子,大紅的顏色在漆黑的幾上看著很是扎眼。 行了,現(xiàn)在也不用猜測詢問,她就知道自己被人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