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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兩天的功夫就傳的大梁盡知了。 句容興高采烈地為三春準(zhǔn)備婚禮,就連句夫人也熱情地過來,為她量體裁衣,挑揀首飾。三春猜測這多半是因?yàn)橐院笏矸莞哔F,于這位夫人將會好處多多吧。 其實(shí)有時候人真的很市儈的,到處都有這種人,見多了便不以為奇了。 想起那天鵲蘭求她的事,正好趁此機(jī)會跟句夫人提了,這樣的事由句容做總歸不合適,句夫人出面即便傳出去,也只會有人說她對歌舞太過喜愛。 句夫人爽快應(yīng)了,當(dāng)真自掏腰包把鵲蘭贖了出來。 三春把鵲蘭接進(jìn)句府,沒過幾天十三就尋上門來。兩人對她千恩萬謝,尤其是十三,還說此生要事她為主,以報(bào)答恩惠。 三春笑了笑,“你要留在我這兒以后就不能和心愛的人廝守了,趕緊帶著她走吧,以后兩人親親愛愛,羨慕死別人?!?/br> 兩人重又跪拜,當(dāng)真走了,連留戀都沒有,讓她不禁暗嘆,剛才他誓言說的那些原來都是騙人的屁話。 第九十九章 陰差陽錯的緣分 幾天沒見洞洞天,沒人盯著她的感覺很好。只是句容勒令她不許到處亂跑,在家好好待嫁有點(diǎn)美中不足。 以她不安分的個性,怎么可能呆得住,以前在牛山村的時候也是三天兩頭往村外跑,真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兩三天就受不了了。她去求句夫人,想自己去挑幾件合心意的嫁妝。 句夫人猶豫不決,被她纏了很久終于同意了,只是要求與她共往。三春假稱想一個人靜靜心,拒絕了。開玩笑,有她這個眼線跟著,她能逛得開心才怪呢。 出了府,去兵器鋪?zhàn)愚D(zhuǎn)了一圈,想挑一把鐵劍。 青借給她那把名劍已經(jīng)還給人家了,本來他也沒想要回的,只是一日見她撐窗戶的時候找不到木撐,竟拿他的劍來用,氣憤之下自然不可能再放在她這兒。 劍尚在時還不覺什么,真要沒了,她就好像心里少了點(diǎn)什么,思念了兩日。便決定再找一把名劍傍身。 可名劍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在兵器鋪?zhàn)犹袅嗽S久都沒找到一把合意的,反倒被店鋪掌柜用一種極驚駭?shù)难凵窨戳税胩?。大約是沒想到,世上還有女人會自己來選買兵器吧。 兵器鋪里的劍都打造的稍嫌粗糙,刃口處打磨的也不甚太好。三春甩開一把看著有些銹跡的鐵劍,用娟帕擦了擦手,問掌柜:“可還有再好些的嗎?” “有是有,只不知小姐要利劍何用?” “防身用的”她淡淡說著,又去拿另一把。 “那小姐稍等?!闭乒褡哌M(jìn)內(nèi)堂去找劍,一時間整個鋪?zhàn)又皇O滤粋€。 她隨意在兵器架子上翻著,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把她欲取的一把菱花劍拿起來。 三春一抬頭,便見一張笑意溫和的臉。 “公子……”她輕叫一聲,不禁臉露喜色,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季徇。 從第一眼看到這位趙國公子開始,她對他就有種異樣之感,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有個人在她心窩里撓癢癢,酥酥麻麻的。有時候還會莫名覺得酸酸的,很想掉幾滴眼淚。 她想不出這是什么感覺,也卻也知道她是喜歡他的,是真的女人對男人的愛慕。季徇就是有那種魅力,讓任何女人一見都會忍不住著迷。 “我是特意尋小姐的。不知小姐可肯賞光一敘?!奔踞咝χ隽藗€邀請動作。 三春微微頷首,她也想跟他好好談?wù)劇?/br> 等掌柜抱著幾把好劍大汗淋漓的跑出來。鋪里哪還有三春的影子。他氣得跳腳,暗道自己差點(diǎn)被人騙了,普天之下有幾個女人會耍劍,那女人多半是糊弄著他玩的。 三春和季徇在附近找了個酒樓進(jìn)去,要了一壺酒,幾碟小菜。對坐小酌。 季徇斟了一杯酒,雙手捧著遞在她面前,垂眸輕笑?!罢堬嫛!?/br>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有一瞬地微怔,在他的提醒下才接過酒杯。 雖與他相遇過幾次,但相處的時日并不太多,平常不見時還不覺什么,但越相見那種相熟之感愈濃,也愈發(fā)的想親近他。他的雙眸就好像有魔力似地,看得多了似乎能把人陷進(jìn)去。 她伸手在他眼瞼晃了晃,季徇不解,“小姐做何?” 三春不敢看他,轉(zhuǎn)過頭去喃喃自語:“他莫不是會法術(shù)?”不然為什么沒多瞧他幾眼,都會覺得心臟跳得加速。 季徇輕笑一聲,握住伸在眼前的手,低語道:“阿丹,有句話我早想與你說。‘她只覺面頰微燙,欲抽回來,又覺不舍,吶吶道:“殿下想說什么?” “當(dāng)年你問我可愿帶你離開,遠(yuǎn)走天涯,我想告訴你,此正是我心中所愿。只要你肯點(diǎn)頭,即便是天涯海角也愿與你同往?!?/br> 三春摸摸鼻子,她有問過他這樣的話嗎? 季徇嘆一聲,可惜當(dāng)年他顧及太多,這些話都沒來得及出口,否則他們兩個早就雙宿雙飛,在一個山清水秀之地逍遙快活,也不會落得日后尸骨無存的下場。 他道:“今日我只問一句,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三春沉默,那日他派人求親的事她也知道,只是不知的是他一個趙國公子又怎會對自己有情? 她道:“殿下可能認(rèn)錯人了?!?/br> “認(rèn)錯也罷,沒認(rèn)錯也罷,我所問不是以前之人,只問眼前之人。三春,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被他握著的手是暖的,那溫柔的眼神輕輕搭在她身上,讓她忽有一瞬間的恍惚,心智一亂,差一點(diǎn)就答應(yīng)了。可是她不能忘了,她剛訂了親,要嫁給燕國大王了。 人世間總有一種陰差陽錯,緣分也是如此。她嘆:“殿下晚了一步,春已許了人了?!?/br> “你答應(yīng)仲雪了?” “不是仲雪,是琪?!?/br> 季徇一驚,忽的站起來,“你怎可嫁給他?你和他是……” “和他什么?” 他猶豫了一下,終沒開口,或許以前她和琪是兄弟,現(xiàn)在只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你最好不要和他成親的?!狈駝t終有一日她恢復(fù)記憶,恐怕不能接受這個事實(shí)吧。 三春搖搖頭:“若殿下沒事,春告退了?!彼鹕硎┒Y,匆匆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季徇幽幽一嘆,緣分錯過一次又錯過一次,難道真要他用強(qiáng)的才能得到心中所愛嗎? 君子到底是君子,比不得小人行徑,他最多只是想想,架不住有人敢做啊。所以說做男人有時候文雅真的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