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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竹海,望著那幽幽山道,你會覺得山再巍峨,人也能把它征服。而人在山谷,常會感嘆山高不可攀。 三春深吸口氣,這里的空氣也很新鮮,吸入肺中的還隱有一種綠草的清香。 她不覺贊嘆,“大師,你真會選地方,這里可真是個神仙境地?!?/br> 玉真笑道:“這是我云游時候?qū)さ降牡胤?,覺得不錯,就建了個茅廬,想著什么時候走不動了,就到這里住些時日。你若以后死在這兒,也是不錯的。” 三春很不悅,這是身為大師該說的話嗎? 季徇卻混不在意,笑了笑道:“我瞧著這地方甚好,咱們就在這兒住些時候吧?!?/br> 第七十三章 麻煩總找著她 茅廬里住他們?nèi)齻€人還算寬敞,可若是那些護衛(wèi)們就住不進來了,他們也無需管這些人,自在草廬里埋鍋下灶,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只可惜春心是個擺設,她吃飯可以,做飯肯定不行,讓她在這兒不是照顧人的,而是添亂的。季徇也是什么都不會,他做公子做慣了,自小身邊就有無數(shù)人伺候。 兩人對著鍋看了半天,誰也不知道該怎么把火升起來。 玉真大師走過來,“讓開,放著我來?!?/br> 他說著挽起袖子,真的燒起鍋灶來。誰也沒想到一個精通周易的大師,竟是個廚中高手,不一會兒就把火升起來了。讓三春從竹林里挖了一些筍,又在山中踩了些野菜,不一會兒,幾道清淡的山珍就做好了。 三春和季徇吃得噴香,連連大贊玉真大師是好手藝。 從這天開始,玉真算是倒了霉了,兩個人乍著手什么都不會干,他儼然成了這兩人的下人,每天伺候他們吃喝。 也幸好三春能煮一手好茶,又很些點子可以把山中的野果花瓣,都制成細點,倒也彌補了玉真疲累的身心。當然,她只負責說,動手的是還玉真。 玉真除了為他們做飯之外,每天還要給季徇熬藥,他教著三春如何熬藥,如何辨識草藥,一天一劑按時辰吃。 季徇吃了幾天,病情就有所好轉(zhuǎn),也不知是因為心情好,還是他的藥管用。 玉真大師說他用的藥只能幫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他的病根本就不是用藥能治得好的。就算用最好的藥。也只是幫他延續(xù)幾年的命。 三春也知道季徇的病情,他得的不是病,而是遠古的巫術(shù),那是不為人了解的,就連擁有玉佩的玉真也不了解,或者說是詛咒更合適。他會讓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身體里內(nèi)臟全部腐壞,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 她希望他能活著一日。就多陪他一日。她每天在山上陪他一起看日,時而彈彈琴,聽聽山澗的水聲,或跳到河里抓條魚給他嘗嘗鮮。她烤的魚極其好吃,就連玉真大師都贊好,經(jīng)常纏著她烤條魚給他解饞。 還有她泡的茶,每一杯都好像在喝瓊漿玉液。玉真之所以愿意長留在此,有一半都是被這茶勾引的。 悠閑的日子過起來很快,轉(zhuǎn)眼就半個多月過去了。 那些個跟來的護衛(wèi),伐了許多木頭在半山腰蓋了幾間草屋,他們平常也不來打擾他們,只是晚上的時候會上山巡邏,保護他們的安全。有他們在。最大的好處就是,你若需要什么東西,可以讓他們跑腿,無論多遠肯定買到,而且還不用你花錢。 就像他們每天吃的新鮮蔬菜,喝的茶葉,還有季徇的藥都是這些人帶來的,想要什么就寫在竹簡上,要他們出去采辦,保證又快又好。 三春對此很滿意。愈發(fā)覺得仲雪體貼了。他永遠知道她想什么,想要什么,這份心意值得她相守一生。而且在才多久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想念他了。 “你在想什么?”季徇的聲音從后面響起,他今天穿了一件寬大的衣服,這讓他顯得更瘦肖了。 這些日子,他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卻一點沒變胖。仿佛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她搖搖頭,“我沒想什么,只是感慨這樣的日子過得太平靜,會不會只是幻覺。” 季徇輕笑。“難道你還想讓生活更刺激點嗎?” 她笑了,“那倒不是,難道我很喜歡麻煩嗎?” “你不喜歡,但麻煩總是跟著你?!?/br> 三春笑了,季徇也笑起來。這倒是實話,她似乎和麻煩總是很有緣。 兩人正說著話呢,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打斗聲,隱隱地似有女子的高呼聲。 她和季徇忙出門看,只見半山腰一個女子正和那護衛(wèi)打了起來,那女子身形矯健,劍法流暢,雖然與十數(shù)人對敵,一時卻不露敗相。 三春看清那女子正是冬筍,對著下面高呼道:“都住手。” 下面的人停罷手,都抬頭向上仰望。冬筍看見三春,高興地叫起來,“姑娘,是我,是我。” 三春讓人把她放上了。冬筍腿腳飛快,不一刻便爬到山頂,跪拜磕頭。 三春問:“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自從姑娘走后,我四處尋找,后來看見有魏國的護衛(wèi)在山下買東西,才跟著一起過來?!?/br> 季徇好奇地看著冬筍,問道:”此人是誰,好俊的功夫?!?/br> “這是我在建城認識的,叫冬筍,不僅武藝好,還做得一手好飯?!?/br> 想到她的手藝,三春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些天吃玉真大師做的飯,多少有些膩味了,正好她來了,可以給他們改善一下伙食。 冬筍一向最喜歡在廚房里做事的,一聽她說想吃她做的糯米雞和燒蹄髈,忙到廚房去準備。 季徇看著她的背影,眉頭一直緊緊皺著,三春問他怎么了,他只搖頭不語。 當天晚上冬筍便留在了山上,她燒的菜好吃的讓人恨不能連筷子都吞了。玉真大師最好吃,對她欽佩已極,纏著她非要學這出神入化的廚藝。 冬筍也不藏私,把會做的菜都講一遍,兩人躲在廚房里研究菜式,沒幾天關(guān)系就極為要好了。 季徇對于冬筍的突然出現(xiàn)一直有些憂心,問三春,“你對這人究竟了解多少?” “不多,就一丁點?!比喊炎约核私獾氖抡f了,說她可能是公子季嚴的人,被他派到自己身邊監(jiān)視自己,后來兩人相處的很好,她幫了自己許多次,為了救他出來也出了不少力。 季徇道:“你既然知道她是監(jiān)視,為何還要把她留在身邊?” “她已經(jīng)和季嚴決裂,專心以我為主了?!?/br> 他嘆口氣,“就怕事情沒那么簡單?!?/br> 三春不解,“你覺得如何?” “我倒覺她未必是季嚴的人,我六兄與你有何干系,何必專門派個人跟著你?” 這話說得也對,她一直懷疑季嚴為什么會派人跟著她,但那天看冬筍和季嚴的模樣,肯定是相識的,若說她不是他的人也說不通。 三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