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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卻見身旁不遠處那條蛇正在奮力的扭動著身體,霎時再次僵住身體,蒼白的臉色讓他的紅斑都似淡了許多,待確定蛇被訂住之后,楚宇軒這才僵著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陰沉的咬著牙,死死盯住那條奮力扭動的蛇,半晌才緊了緊拳頭。 “多謝方姑娘救命之恩?!?/br> 東方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的神色,似被嚇得不清,可又似夾雜著其他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不過看他額間的汗水,終究沒了再戲弄他的意思,只是淡笑著將手里處理好的兩只大烏鴉架在了火上,至于手中那條蛇,則隨意的丟在了一邊。 “原來你這么怕蛇?”東方瑾狀似無意的問道。 楚宇軒卻死死盯住地上那條扭動越來越緩慢的烙鐵頭,眼中陰晴不定,那模樣不像是盯一條蛇,倒像是盯著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東方瑾也不催他,慢慢翻烤著手中的兩只烏鴉,半晌才聽他悠悠道,“我從小體弱膽小,五歲時,我的二哥,伙同他的惡仆,將一條蛇放到了我的身上,衣服里......”說到這里,楚宇軒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抖,似回想起了那種一個五歲孩子不該有的恐懼與驚悚,還有說不出的憤怒與痛恨?!皬哪且院?,別說看到蛇,就是繩索,我都會渾身僵硬移不開步。” 東方瑾一頓,此時的楚宇軒臉上盡是憤恨之色,絕美的眼中也充滿了兒時的無助和恐慌,一時心中盡是有些同情起來,甚至生出幾分想要了解他更多的沖動。東方瑾一愣,為自己這種想法閃過一絲迷茫,不過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即便又是那個漠然的東方瑾。 “你若是想笑便笑吧?!背钴幧裆届o,言語中盡是無力。卻不想東方瑾難得不戲弄于他。 “人之常情而已,公子也不要太過在意?!贝嗽捯怀?,楚宇軒確實有些詫異,可轉(zhuǎn)頭看去,卻猛然發(fā)現(xiàn)東方瑾的腳邊竟然有一條蛇,霎時脫口而出,“蛇!小心!”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東方瑾被他驚了一下,而后才想起腳邊這條,霎時急忙尷尬的用腳踢飛出去,“莫怕莫怕,死的?!?/br> 楚宇軒一僵,臉又一陣青一陣紅,想發(fā)作卻又找不到理由,最終只得恨恨的低頭盯著跳躍的火光,此時,他身后不遠處的那條烙鐵頭已然斷了氣。 東方瑾見他不說話只好有意無意的解釋道,“這蛇是無毒的,而且rou質(zhì)鮮嫩,我方才本想著拿回來烤了吃,現(xiàn)在看來是沒這個口福了,可惜啊,到口的美味就這般浪費了?!?/br> 東方瑾正說著,卻見那一身紅突然站了起來,而后便朝著那條釘住的烙鐵頭走了過去,“你做什么?那可是劇毒烙鐵頭。” 楚宇軒不管不顧,緊咬牙關(guān)一步一步移到烙鐵頭的身邊,而后略顫抖著身體慢慢蹲下,像是鼓起極大的勇氣,突然猛的一腳踩住烙鐵頭,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匕首,接著就是一頓猛戳。 噼里啪啦的狂戳看得東方瑾眼花繚亂,眨眼那條烙鐵頭竟已變得稀巴爛,而這人眼中的恨意,讓東方瑾覺得他這不是在戳一條蛇,而是在殺一個人,千刀萬剮的那種。望著慢慢走回來的楚宇軒,東方瑾突然對這個人生出一絲敬意。 即便恐懼到了極點,卻硬逼著自己迎上去,甚至將自己恐懼的對象消滅殆盡,如此執(zhí)著而狠厲,東方瑾突然明白為何這人每每處于絕境卻仍不愿放棄生的希望,與之相比,自己的逃避竟可笑至極,懦弱得令自己不恥。 25.楚家三少 幼年時留下的陰影,那必定是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但他依然決然的走近那條蛇,并以最激烈的方式結(jié)束它的性命,可見他內(nèi)心的那份勇氣不是一般人可有的,他殺死的不是那條蛇,而是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這是何等的勇氣,人之強大莫過于敢于直面自己不堪的內(nèi)心,而非獨步天下的武功,更不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勢地位。 東方瑾不禁愣神,上一世,自己因為一場算計而渾渾噩噩的過了五年行尸走rou般的生活,五年里她在愧疚痛苦中煎熬,不問世事渾渾噩噩,如此不堪一擊不可謂不可笑;而后又因為同樣的算計再次踏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直至察覺真相之時,怒火滔天,悔自己之愚笨,恨他人之背叛,怒世事之悲涼,而后便不顧一切毀去一切,但想來終究是懦弱不堪的,倘若自己真正的強大,就不該那般決絕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至少該查清諸多疑惑。 而今生,或是老天垂憐亦或是自己命不該絕,竟得以重生回到過去,但自己終究還是懦弱,即便練得至高無上的絕學足已橫掃天下,也有著令人仰望任人依靠的身份,但終究在逃避,逃避她不愿面對的真相。當年自己拋下過去的一切一走了之,這一走便是六年,如今,當真不該再逃避下去。 心底的那道坎,誰也逃不掉。東方瑾忽的長出一口氣,嘴角隨即帶了笑意,我東方瑾既可笑對天下,又何懼自己的內(nèi)心?以往,當真是庸人自擾了。 楚宇軒從自己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火邊那人正兀自盯著自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中時而恍惚時而悲切,緊皺的眉頭無端的叫人想要幫她撫平,可還未等他開口便見那人嘴角擎了笑,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眨眼又是那個招人痛恨的無恥女子。 “不知方姑娘有何可笑的!”楚宇軒沒好氣道,瞧她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便知她不懷好意,定是笑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之舉。 “哈哈哈~” 卻不想,東方瑾干脆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盯著楚宇軒瞧,這下楚宇軒的臉徹底黑了,這個女子果真是在嘲笑自己。 東方瑾見某人已在發(fā)怒邊緣,終于強忍住笑意,將烤好的大烏鴉遞給他,而后煞有介事道,“楚公子,方某能否說件事?” “你要說便說,問我作甚!”楚宇軒沒好氣道。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要說便說!”楚宇軒見這女子臉上一副認真的神色,心中有些狐疑,卻只聽這該死的女子認真道。 “我說,公子這臉何時能好?”東方瑾一臉苦惱,“每每對上公子這張臉,方某都有種想一巴掌扇飛的沖動,這一路忍的著實辛苦極了,”不管某人越來越黑的臉,東方瑾繼續(xù)道,“這種感覺,就好比面對一朵絕世雪蓮,原本美得不可方物,可雪蓮上居然布滿了鳥屎,如此,公子能否理解?當真要命?。 ?/br> 鳥屎?楚宇軒此時的臉當真是五顏六色了,除了紅斑,還有被氣的?!按炙?!”楚宇軒詞窮了一般朝她吼了一句,這是什么鬼形容,有這般說一個人的嗎?再說這是他所愿嗎? “毒不是你自己下的嗎?所以解藥公子有的吧?”東方瑾似真的難以忍受他這張臉,繼續(xù)道,“趕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