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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yī)哀嚎,“喪心病狂啊,連小劉那樣的你都不放過,哎,你是不是在部隊待久了,隨便看只貓都覺得眉清目秀的???”說完覺得不對勁,“不對,小劉不是請產(chǎn)假去了么?” “剛來的。” 軍醫(yī)回過神,這么一說想起來了,前陣子吃飯的時候男兵們都在議論,心理研究室新來的那個小jiejie漂亮又冷艷,都賭隊長拿不下。 軍醫(yī)頗同情地拍了拍陸懷征的肩膀,“我說你干脆就別自找苦吃得了唄,李部那閨女也不賴啊,而且,娶了她以后你能少走多少彎路啊……” 陸懷征哼笑,“或許我腦子進水了?!?/br> “現(xiàn)在倒出來還來得及?!?/br> “是么?” 于好吃完飯,回到心理研究室,門口站了個小士兵,穿著作訓(xùn)服。 “找我?” 小士兵點頭,“能進去說么?” 于好:“好?!?/br> 她進去把燈打開,把空調(diào)溫度降到十八度,又調(diào)了燈光的柔和度,這才拉著門,讓他進來。 小士兵坐直,手擺在腿上,局促地環(huán)顧了一圈,自我介紹道:“我叫吳和平?!?/br> “吳戰(zhàn)士?!?/br> 小士兵套近乎,“你看上去比劉醫(yī)生專業(yè)多了?!?/br> “當然,我是專業(yè)的?!?/br> 這話于好說得一本正經(jīng),吳和平瞧她這樣有些忍俊不禁,“我聽說你是S科研院的研究員,我有幾個問題想咨詢你?!?/br> 于好唔了聲,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解釋一下,“嚴格來說,我現(xiàn)在還不是研究員,只是助理研究員,但你的問題我盡量回答?!?/br> 吳和平分不清研究員和助理研究員是什么區(qū)別,總之是心理醫(yī)生就沒錯了。 “我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待在這里?!彼鄲赖卣f。 于好認真聆聽,“為什么?考評不合格?” “考評合格了。” “其他原因?” “這部隊里的精英太多,考評雖然合格,可總是最后一名險險過關(guān),今天早上緊急包扎訓(xùn)練,我還灑了隊長一身豬血。” 原來是豬血。 “隊長訓(xùn)你了?” 吳和平點頭,“別看平時隊長好說話,可一到訓(xùn)練場上就有點六親不認了,訓(xùn)起人來特別兇?!?/br> “我聽說你們來這里不容易的吧,要經(jīng)過層層選拔,淘汰率百分之八十,只有剩下百分之二十的人才能留在這個部隊里。因為討厭他,把你曾經(jīng)的努力都放棄,不可惜嗎?” 吳和平又搖搖頭,“你理解錯了,我不是因為討厭他,我很喜歡我們隊長,很尊敬他,他是最合格的兵,也是男人中的男人,正是因為這樣,我很想得到他的認可,他夸我一句,我一天的訓(xùn)練都有勁,被他罵一句,我那天就飯都吃不下?!?/br> “……” “正是因為這樣,我發(fā)現(xiàn)我做事情越做越錯,明明連平時能發(fā)揮好的東西,只要隊長看我一眼我就緊張,然后開槍的時候連保險都忘了拉,好幾次在演練的時候沒發(fā)揮的余地,隊長說我這樣的基本可以告別真槍實彈了??晌乙郧懊髅髟谄渌B隊的時候,樣樣都是精尖……” “轉(zhuǎn)隊吧?!庇诤妹鏌o表情地說。 吳和平心更塞,一臉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的表情。 半晌,又不死心問了句,“我真的沒救了?” “倒也不是……” 吳和平一聽還有救,黑黢黢的小眼睛瞬間發(fā)亮,而后又想到什么,瞬間萎靡下去,低聲說:“以前也找過劉醫(yī)生,吃了點藥,但還是克服不了。” 于好低頭在病歷本上記,“你是不是非常想得到你們陸隊長的認可?” “是?!?/br> “但是總覺得自己做什么都還差一截?” “對對?!?/br> “陸隊長不在的時候,你情況會不會好轉(zhuǎn)?” “會,他不在,我就沒那么緊張?!?/br> 于好把本子收起來,“你得克服對陸隊長的恐懼,你害怕的是他?!?/br> “怎么克服……” 于好想了想,給了個建議,“讓陸隊長脫下英雄的外衣,消除你對他的崇拜感。我覺得你需要深入跟他聊聊,你對他可能是有什么誤解,你想想看,摒除空降兵隊長這個身份,他也是個普通男人,沒比你們多只手多只腳,別看他平時耀武揚威的,打游戲真不如你們。” 以前每次都被她虐菜。 吳和平咦了聲,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于好也意識過來了。 此時門外樓梯口,有腳步聲響起,在吳和平反應(yīng)過來之前,于好下巴沖外面一抬,隨后又指了指里面的小房間——心理發(fā)泄室:“人來了,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放松的環(huán)境,不過你得自己去跟他說。” 吳和平一愣,“不能你幫我說一下嘛……” 于好把椅子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不冷不淡一句:“不巧,我也很討厭你們陸隊?!?/br> 吳和平嘟嚷,都說了我不是討厭…… 于好沒理會,低著頭不知道在記錄什么東西,頭也不抬地對他說,“再不去人就走了?!?/br> 吳和平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陸……陸隊?!?/br> 陸懷征剛換完衣服,此刻穿了件普通的戰(zhàn)訓(xùn)服,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里捏著鑰匙,正要去開辦公室的門,聽見聲音,回頭。 “你在這干嘛?” 吳和平實在說不出口,憋了半天老臉憋紅,支支吾吾說:“于醫(yī)生說……” 陸懷征不耐地皺皺眉。 “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干什么?” “我……”吳和平快哭了,“我需要你幫個忙?!?/br> “什么?” “能陪我聊會兒天么“ 陸懷征對這個要求簡直有點震驚,伸手摸了摸吳和平的腦袋,“沒毛病吧你。” “于醫(yī)生說,我對你有恐懼感,訓(xùn)練發(fā)揮不好都是因為害怕,想要消除對你的恐懼感,我得……得跟你聊一聊,聊什么都行,只要別聊部隊里的事兒就行?!?/br> “行,在哪兒聊?” 他把鑰匙捏回手里,挺配合。 拋開戰(zhàn)訓(xùn)場上的事兒,陸懷征大多時候還是個平易近人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