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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跟了一個時辰,你都不累么,回去告訴你家世子,我就四處瞧瞧,稍后會自己去獵場找錦書的,讓他別再費心了?!?/br> 云崖雖為難,卻依舊不為所動,亦步亦趨跟著,死纏爛打這一招還是與世子學的,他覺著許大夫就吃這一套。 “與你主子一樣,臭德行!”許離憂懊惱低斥了一句,而后就地坐下,一臂為枕躺在了綠草坡上,閉眼假寐。 云崖見狀,也在原地盤腿坐下,靜靜地守著。 不知過了多久,許離憂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急切地與云崖稟報什么,她霍然睜眼時云崖已一臉急色奔至她面前。 “許大夫,世子中箭了!” 許離憂支起身,半信半疑瞇眼,漫不經心道,“世子中箭去找隨行御醫(yī)便是,與我何干,你還是快些去看他罷。” 云崖面色又難看了幾分,脫口便道,“傷了世子的正是您的弟弟,陛下震怒,許大夫可以不管世子,那您弟弟的生死也不管了?” “帶路!”許離憂霍然色變,站起身便大步往回走去。 回到大帳內,卻只見醫(yī)者圍著景熠,除了兩名在一旁侍候的內侍,并不見別人,許離憂一眼便見到肩胛處插著一支箭羽的景熠虛弱地躺于臥榻之上,俊顏寡白無血色,額角滲著豆大的汗珠。 自打她進來,景熠的目光便不離她身,也不開口喚她。 許離憂四下看了眼,不見白錦書也不見許君陌,頓覺不妙,又匆忙轉身往大帳外而去,晃動的帳簾便如景熠此刻飄搖的心,她終究還是…… 見到許君陌時,他被捆綁押在君王帳外,由五位御前侍衛(wèi)看守,許離憂想要上前也被攔住,而此時正值白錦書掀簾出來,抬眼見她,揚起一抹安心的笑意。 “陌兒不會有事的。” 許離憂松了口氣,看也不看一直盯著她的許君陌,抬步朝白錦書走去,未等她低聲詢問,帳中傳出穆元帝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 “錦書,讓陌兒進來……” 白錦書給許離憂遞了個少安毋躁的眼神,便去給許君陌松了綁,送他進了王帳后才回到許離憂跟前,許離憂微仰首看他。 “你將陌兒的身世告知陛下了?!辈皇且蓡?,她只是陳述事實。 白錦書愧然,“為兄無能,唯有如此才能保陌兒周全,我不該帶他來的。” 許離憂垂眸凝思片刻后抬眼無力地笑了笑,“禍事陌兒自己闖的,該是他自己的責任,與人無尤,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br> 白錦書苦笑了一下,將前因后果道與她。 來到羽靈山后,穆元帝便下令進行狩獵大賽,以一個時辰為準,獵物最多之人有重賞,有了這個彩頭,參加狩獵之人皆興奮不已,而許君陌也參與了。 白錦書因身子虛弱之故只能在一旁看著,也是怕許君陌出什么意外,然而百密一疏,一個不留神便不見了許君陌的蹤跡,正當白錦書趕到時見到的便是許君陌騎在馬上拉弓射向站在斜坡上的景熠,而這一幕是穆元帝親眼目睹。 唯一的皇孫在他面前遇刺,穆元帝震怒,抬起手中之箭便要射向行兇的許君陌,好在白錦書急聲制止了,捏了把冷汗趕忙上前求情。 景熠被扶回大帳,穆元帝命御醫(yī)不惜任何代價要保世子無恙,否則提頭來見,發(fā)了一通火后,白錦書也被叫進了王帳。 “錦書說說那少年為何殺不得?!弊暇跻鸦謴腿绯?,銳利的目光直射在白錦書身上。 白錦書往前一步,躬身道,“陛下,陌兒與錦書是一樣的。” “此話何意?”穆元帝冷瞥。 白錦書從項間取下一枚玉墜放在手中,不卑不亢道,“三十七年前,陛下親手雕出兩枚玉墜送與當時懷有雙胎的宣國公主,生下一對孿生子后宣國公主香消玉殞,這對孿生子被公主曾經的貼身婢女帶走,而這位婢女便是當時的白國公夫人?!?/br> 穆元帝猛然自座上驚起,蹣跚奔上前來,緊緊抓住白錦書的手臂,且驚且喜,“當年那孩子并未在大火中喪生,他還活著!” “二叔得貴人相助逃出生天,此后便改名換姓,而陌兒便是二叔的兒子,陌兒身上的玉墜便是憑證,陛下可親自查驗。” 白錦書漠然后退,不著痕跡將手臂從穆元帝手中掙開,穆元帝凝眸思索片刻,隨即擺手讓他退下。 聽完事情始末,許離憂沉默轉身回了景熠所在大帳,先前在大帳內的御醫(yī)被攆了來,焦急地在帳外踱步。 許離憂借了御醫(yī)的藥箱便進了大帳,景熠衣襟半敞躺在榻上望著她,肩胛上的箭已取下,但僅僅是取了箭,傷口未做任何的包扎,血流不止。 她沉著臉來到榻前,氣悶地打開藥箱,快速替他處理完傷口上了藥包扎好,憤憤咬牙瞪著榻上蒼白臉上洋溢著得逞笑意的景熠。 “你是吃定了我無法對你狠心,才可著勁兒欺負我,二十出頭的人了,你丟不丟人?!?/br> 第31章 溫柔 自出生起便受萬人景仰的尊貴身份,人前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卻無人知曉這些都不是他想要,他所求不過是與眼前女子攜手看晚霞,并肩賞花開。 木屋安身,粗茶淡飯的平淡日子是他求而不得的,兜兜轉轉終讓她回到他身邊,這種幸福便是她在他眼前,觸手可及。 “我不知他因何故對我下手,但他是你的弟弟,我也不好躲開,想著受他一箭,他心里舒坦了,你也舒心了?!?/br> 許離憂無言,這是什么爛理由,也虧他說得出口,堂堂世子爺,且身為景王朝唯一的皇孫,他真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你真當自己是九命貓妖,若是再偏三寸,我看你必然當場一命嗚呼,說到底還是陌兒手下留情了?!?/br> 許離憂看也不看他,抬手按了一下他的傷口,聽到他的抽氣聲才滿意收手,低斥,“連死都不在乎了,還在意這一丁點痛意?你既想借此讓我舒心,最直接有效的法子是提劍自刎得了,一勞永逸?!?/br> “最毒婦人心?!本办谛÷曕洁?。 許離憂白他一眼,“我還有更毒的呢,找機會讓你見識見識,遠比陌兒這一箭厲害許多,□□穿腸過,卻還能讓你活個十天半個月的。” 世子爺似是被嚇到了,身子僵了僵,打了個寒顫,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瞄她的神色,見她好整以暇抱臂望著他,又如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垂眸。 “你明明能躲開的,為何不躲?”平靜下來后,她想清楚一些事,以景熠的身手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許君陌要想傷到他并非易事,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他故意不躲。 景熠依舊沉默以對。 許離憂失去了耐心,沒好氣道,“你即便想尋死也別挑陌兒,他雖有些任性頑劣,如今卻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即使他真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