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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嘆息, 若定王是他的外甥,那他這一路走來, 能少費多少心思。 如今太子重傷,這儲君的位置的確會有所不穩(wěn),若是真到了那一步, 那他們袁家這么多年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得提前想好對策才行。 “皇后覺得定王怎么樣?” 撫遠侯對皇后問道。 皇后剛要回答,但一想就覺得不對了,瞪大了眼睛,對撫遠侯問:“兄長這是何意?” 太子病重之際,兄長居然詢問裴氏那賤人生的孩子如何,這是存心膈應(yīng)她嗎? 撫遠侯眉峰微蹙:“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皇后就真的沒有想過,如果皇上真要廢了太子的話,那皇后和我們袁家該何去何從?” 皇后咬緊了牙關(guān):“兄長是想棄了太子?” 撫遠侯沒有說話,皇后心中卻如火燒般難受,原以為兄長回京了,自己能有個依靠,就算太子出了點問題,但只要袁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可誰知兄長卻和其他人一樣,對太子產(chǎn)生懷疑,甚至還處處稱贊她死對頭的兒子,這口氣皇后覺得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但如今的形勢,她不忍又能怎么樣呢?太子病重,皇上不問朝政,她這個皇后形同虛設(shè),能夠依靠的,唯有袁家而已。 “兄長,為了袁家,本宮理解兄長想重新找人接替太子的意愿,但是本宮想問兄長,裴氏是什么人,裴氏的兒子就算再出色,能夠與我們坐一條船嗎?他恨你,恨我,恨袁家還來不及呢,兄長無論想到誰,也不該想到定王的?!?/br> 這么一說,撫遠侯倒是想起來自己和裴家的恩怨,當初裴家西北流放,說白了就是他一手策劃,裴家落得如今的下場,最恨的人只怕就是他了,定王只要有一點血性,只要稍微估計一點裴家人的感受,都不可能與他為伍。 果斷將這個念頭摒棄,撫遠侯不再提這件事情,轉(zhuǎn)而換了其他話題: “可查出來,背后陷害太子的是何人?” 雖然是寧王刺殺的太子,但是撫遠侯和好些人一樣,都不相信寧王是出于本心這么干的,他必然是受了誰的指使,才會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來,只有抓住了指使寧王這么做的人,才能知道到底背后是誰在害太子。 皇后讓自己平靜下來,恢復了端莊: “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這兩天就該有結(jié)果了,寧王在出事前一段時間,跟一個叫做韓平的人接觸頗多,現(xiàn)在只要找到這個韓平,一經(jīng)審訊,大概就能知道,幕后想害太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韓平?”撫遠侯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在寧王落難以后,就是這個韓平一直在接濟寧王,前前后后,給了寧王有七八萬兩銀票,銀號里的人見過這韓平幾回,說每回只要這個韓平在,寧王都能拿出好幾張大額銀票出來通兌,因為數(shù)額巨大,所以銀號的伙計就認識這個韓平了?!?/br> 皇后在太子遇刺當時,的確是想把寧王碎尸萬段的,但是后來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寧王已經(jīng)被貶黜王府,不會對太子造成什么傷害,同理,太子對他也沒有威脅,為什么寧王會突然對太子下手呢,若說是為了安國公,可為什么一開始的時候,寧王不作為,非要等到被貶黜之后好幾個月才動手呢?若太子不召見他,他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種種疑惑讓皇后反而相信了,寧王不會是幕后黑手。 “之前抓了安國公的長子安城來審訊,韓平這個人就是安城供出來的,并且將韓平的畫像畫了出來,供官府抓捕,兩天前,我的人來報,說是在保定見過此人,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到時候,定能查個水落石出?!?/br> 皇后將希望寄托在這個韓平身上,若是能找出幕后黑手,她說不定還能為太子再扳回一城來,只希望這個韓平別像個泥鰍似的難抓。 撫遠侯知道這些后,提出:“你的人在什么地方,我多派幾個去,你的人抓人不行,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必須今快查清楚才行?!?/br> 太子現(xiàn)在的聲勢剛剛不穩(wěn)固,若是時間長了,拖延下去的話,只會對太子的聲望越來越不利。 皇后知道這個道理。將她的人傳回來的書信盡數(shù)交給了撫遠侯,撫遠侯拿了書信,便離開了皇宮。 兩天之后,撫遠侯的人果然不負眾望,成功將潛逃在外的韓平給擒回了京城,撫遠侯親自連夜審問之下,韓平差點被打死之前,終于吐口承認了是自己挑唆寧王對太子下手的,而背后指使他的人則是一個叫做蔡志成的人,這個蔡志成似乎挺有名,韓平一吐口,就有獄卒說出了其身份——晉王府的長史,忠勇伯府次子,其妻乃是薛家的旁支表親,當初就是拖了這門親的緣故,才在晉王身邊謀取了這樣的職務(wù),后來因為辦事能力還可以,就一直在晉王身邊替晉王辦事。 有了這份證詞,撫遠侯瞬間就縷清了關(guān)系,蔡志成告訴他,他讓韓平在寧王面前說,當初安國公府的案子是太子在背后推波助瀾,是太子害的寧王這樣凄慘,一步步挑起了寧王對太子的恨意,正巧趕上了太子召見寧王,寧王想也沒想,就藏了一把匕首帶進了東宮,因為他的身份,入宮無需檢查,就這樣,寧王見了太子以后,恨意席卷而來,想也沒想,就在太子的身上捅了個窟窿眼兒,釀成大禍。 這件事情,單獨看,是看不明白的,但是連在一起就很明確了。 晉王讓蔡志成收買了韓平,讓韓平以朋友的名義幫助寧王,取得寧王的信任,再在寧王耳邊敲邊鼓,說當初安國公府是太子蓄意陷害,而安國公府出事之前,的確是太子和寧王斗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這樣一來,寧王對太子陷害一說自然深信不疑,埋下了這致命的隱患。 不得不說,晉王這一招確實厲害的很,一箭多雕,既讓寧王和太子自相殘殺,解決了寧王,又讓太子身受重傷,然后這個時候,晉王再站出來主持大局,好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連環(huán)計用的可真好。 撫遠侯讓人取了蔡志成和韓平的證詞,打算第二天去回稟皇上,讓薛家和晉王都脫不開干系,然而詭異的是,當天夜里,嚴防死守的牢房里,蔡志成和韓平居然悄無聲息的被人殺了,并且所有護衛(wèi)沒有任何察覺,兩人全都是被見血封喉的,連喊都沒有機會喊出來,就那么死在了牢房之中。 撫遠侯的人憑著一點蛛絲馬跡,追著那些兇手而去,他們用的是軍中特有的追蹤方法,一路追到了城郊的一處莊園外,打聽之后,這莊園乃是晉王賞賜給一個妾侍的園子。 撫遠侯得知追蹤的人來報的消息,氣的將一張桌子給踢爛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晉王和薛家可就真有點過分了,這筆賬如何能算。 不過因為兩個關(guān)鍵的證人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