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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下了?!?/br> 岑虞點點頭,站起身來讓采薇給自己寬衣,就此安歇,一夜無話。 第二日岑虞早早的醒了,在外奔波,到底不比家里,換了床榻,岑虞便有些難以安眠。 采薇起的更早,岑虞醒來之后,桌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大包裹,里面是紀(jì)昀的衣裳。 左右無人,岑虞走到桌邊,將里面的衣服拿了出來,上下翻看了一遍,都是干干凈凈的,沒有一處臟污,岑虞滿意地點點頭,采薇做的事情,她向來滿意。 可笑她上輩子卻不喜歡采薇的性子,最終將采薇逐出岑府,不知道她出府之后過的怎么樣了,當(dāng)時她拿了體己銀子,讓顧璇給采薇送過去。 最后那銀子還不知道進(jìn)了誰的腰包,只是可惜了采薇沒能收到,日子恐怕過的很苦。 采薇推門進(jìn)來,她手里端著一盆熱水,擱在盆架子上。岑虞道:“我自己洗漱,你去找小武,讓他把衣服送過去?!?/br> 送去哪?送給誰?采薇一概沒問,帶著衣服找到小武,小武見了,立刻明白采薇的意思,伸手接過包裹,笑著道:“麻煩采薇jiejie送過來了?!?/br> 采薇平靜地道:“該說麻煩你了才是?!?/br> 小武靦腆地笑了笑,正想開口說話,一邊卻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小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俊?/br> 小武的臉色立刻變了,他下意識地將包裹藏到身后去,但是他那個小身板,哪里藏得住,還一副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蠢樣。 岑岱哪里能不懷疑,他走到小武面前道:“什么東西?拿出來!” 小武哭喪著臉道:“少爺,小的能不拿嗎?” 岑岱瞪了他一眼:“讓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屁話干什么?!” 小武看向采薇,采薇立刻攔在他面前:“二少爺,姑娘讓奴婢來給您梳洗,小武他毛手毛腳的,正好能幫姑娘做些粗活?!?/br> “粗活?什么粗活?”岑岱自然是不信,繞過了采薇就想捉住小武,奈何小武已經(jīng)機警地跑遠(yuǎn)了,岑岱跺了跺腳,卻又無可奈何,他還沒梳洗,如果就這么披頭散發(fā)地追出去,肯定會被他爹打死的。 岑岱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看向采薇:“岑虞到底讓他干什么去了?!” 采薇不回答,而是道:“您現(xiàn)在要梳洗嗎?” 這是擺明了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岑岱一心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對這個府中有名的鋸嘴葫蘆,他也沒有法子。 岑岱對著小武離開的方向冷冷一笑。 跑?那你最好不要回來。 與此同時,正將包裹交給紀(jì)昀的小武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寒意,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 紀(jì)昀扔了一錠金子給他,開口道:“別忘了替我謝謝你們家姑娘?!?/br> 見了金子,小武把冷顫拋到腦后,盯著金子移不開眼,嘴上卻道:“大人,這不好吧,小人就是跑了兩趟腿……” 紀(jì)昀似笑非笑的道:“給你你就拿著,也不是多少錢,不用在意。” 小武還在猶豫,紀(jì)昀卻已經(jīng)拿著衣服回到屋中了,他打開包裹一看,心里不禁滿意,從中取了一套衣裳換上。 小武回去后遭到岑岱的各種整治暫且不提,眾人俱都洗漱好了,下樓到驛站大廳用飯,早飯簡陋,不過是煮的粥和饅頭,岑虞和紀(jì)昀正坐對面,岑虞低頭喝粥,并未抬頭看過紀(jì)昀一眼。紀(jì)昀也只在剛坐下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岑虞,唯有岑岱的目光一直在岑虞身上,不過礙于岑翊舟在身邊,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岑虞聽見采薇說的話,自然知道岑岱在想什么,對他的目光置之不理,她用小武,本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給紀(jì)昀洗衣服這種事,這事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是怎么也說不清楚的。 用過了早飯,岑翊舟對紀(jì)昀道:“昀弟,等會我們恐怕就要離開了,已經(jīng)耽擱了你一天時間,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br> 紀(jì)昀朝岑翊舟一拱手道:“正巧,我也要轉(zhuǎn)道去湘北,不過一個月后,我們還能在融安一聚,到時再跟大哥暢飲一番?!?/br> 紀(jì)昀說完,目光看向岑虞:“那一對紅脂雀,望你好生照料。” 岑虞微微頷首,如玉如珠的眼眸似閃波瀾:“紀(jì)叔叔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br> 紀(jì)昀頓了頓,隨后朝岑翊舟一拱手,接著大步出門,再也不曾回頭。 岑翊舟看著他的背影,感慨了一聲:“此子日后必是人中龍鳳?。 ?/br> 徐氏在一旁笑道:“人家現(xiàn)在也是人中龍鳳啊。” 岑翊舟聞之點頭:“夫人說的對?!?/br> 收拾收拾,便即刻啟程。 顧璇母子二人此刻已經(jīng)是眾人的眼中釘rou中刺,那日土匪頭子帶徐玉珠出現(xiàn)的時候,眾人心中便已經(jīng)明白,是徐玉珠給他們指的路,雖說這是人之常情,可是差點被她害死,眾人心中又怎么可能沒有怨憤,若說以前眾人不知是發(fā)生了何事,全因為主子的命令才對她們無視的話,那從那日遇見土匪開始,眾人對徐玉珠,就已經(jīng)是自發(fā)的厭惡起來了。 尤其是徐玉珠,哪怕是好好的坐在馬車上,也會極難聽的話飄進(jìn)她耳朵里。 無論現(xiàn)在再怎么落魄,以前好歹是做過世家媳婦的人,哪里受得了這些,但她也反駁不得,一來掉了身價,二來肯定無人給她說話,所以她平日里在馬車上,只能打梅香和顧璇來解恨,梅香有時候被打的受不了了還能跑,可顧璇卻跑不了,是以每日身上都是青紫,好好的一個人兒,生生變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時間慢悠悠地過去了,漸漸來到了融安,融安與京城不過七日的路程,可偏不巧,他們遇上了大雨。 遂休息在融安的客棧,五百多人,分成了三個客棧。雷聲陣陣,將屋里的炎熱也驅(qū)散了不少,采薇給岑虞倒了一杯溫水,開口道:“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br> 岑虞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可不能早些休息,魏叔叔說他不會入京城,所以這兩天我必須要把這本書看完,再向他討教問題?!?/br> 采薇便不再言語,只站立在岑虞身旁給她扇扇子。岑虞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看向采薇道:“你先去休息吧。” 采薇搖搖頭,岑虞知道她的性子,不再相勸,轉(zhuǎn)過身去接著讀那本醫(yī)術(shù)。 正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