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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石家人來鬧過一陣,但結(jié)果如何,岑虞就不知道了。 說完了這件事,徐氏就帶著岑虞岑岱去給徐老夫人請安,石靜芙也在,她上身著藕絲琵琶衿上裳,下身則配了一條紫綃翠紋裙,襯的臉色越發(fā)蒼白,坐在杌子上,神情懨懨的,撫摸著肚子。 三哥徐鴻軒也在,他就坐在石靜芙身邊,身形挺拔,表情恭敬,仔細地聽著徐老太太的吩咐,偶爾看一眼石靜芙。 石靜芙也看著他,兩人看似親密,但身子之間卻有三四存的距離。這樣的疏遠,卻沒有一個人面露異狀,想來平日也是如此的。 等別人都走了,徐老夫人開始跟徐氏說讓岑岱去廬山書院的事情,徐氏有些猶豫:“廬山書院,怕是不好進吧……” 徐老夫人神色嚴厲了起來:“不過是一個書院,有什么不好進的,岱兒又聰明,你難道真要他等到十歲?京城里誰家不是早早地把自己孩子送進去……” 聽見她這么說,徐氏只能應聲答應了。 隨后兩人就開始說岑家的事情,不方便讓岑虞留下來聽,就讓岑虞去尋徐綺秀玩。徐綺秀自是熱情地招呼她,徐老夫人又讓人送來了秋裳款式的冊子讓她選,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入秋了,身上再穿著夏裝,可就不妥了。 %%%%%%%%%%%%%%% “岑兄?!?/br> 岑翊舟停住腳步,有些困惑地往后看去。待看見身后的人,頓時笑道:“原來是昀弟,昀弟最近如何?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紀昀微微翹了翹嘴角:“我倒不錯,倒是岑兄,你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嗎?”說完,他看了一眼岑翊舟身上的衣服。 岑翊舟順著紀昀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穿的衣裳皺巴巴的不說,上面還帶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撕破的裂口。他苦笑一聲,拽了拽衣裳,卻仍擋不住那個口子,只能隨它去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天仍是黑的,他隨意拿了一套衣裳,哪里知道這件衣服不知何時破了口子。 “最近……家里是出了點事情?!?/br> 紀昀理解地點點頭,聲音放低了一些:“岑兄今天是來見圣上的?” 岑翊舟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沒見到?” 岑翊舟有些窘迫:“圣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我?!?/br> 紀昀又看了一眼岑翊舟身上的衣裳,皺了皺眉,問道?:“不知道岑兄可否告知,你見皇上要說什么事情?” 岑翊舟看了看周圍不時投來異樣目光的大臣們,道:“不如換個地方說?” 紀昀沒有異議,兩人就順著裕安街一路往外,找到一個酒樓,點了酒菜,進包廂里說話。 岑翊舟將岑老夫人以死相逼的事情略做修改說了出來,紀昀聽了,搖搖頭道:“岑兄,你怎么這么糊涂?” 岑翊舟有些困惑:“難不成我真要罔顧老母親的性命?” 紀昀搖搖頭道:“岑兄想左了,這件事令堂看不清,岑兄還能看不清嗎?” “昀弟的意思是?” “既然是夢,那就不能私自揣摩深意,應該找能解夢的人才是。”紀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正好我與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有點交情,若岑兄需要,說一聲就是?!?/br> 岑翊舟臉上泛起喜色來:“多謝昀弟!”說著,拿起桌上玉白色的酒壺就要給她倒酒,紀昀連忙攔下,“岑兄若當小弟是兄弟,就不要跟小弟見外,不過舉手之勞,何須如此?” 岑翊舟動作頓了頓,隨后又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日后昀弟若有什么事情,只管來找大哥,只要是我能辦的事情,決不推辭!” 紀昀的眼睛微微一亮,接著與岑翊舟推杯換盞,直到天色微沉,岑翊舟才起身說告辭。岑翊舟得了法子,自然是大步往家里去,而紀昀并沒有動作,仍坐在椅子上,看著岑翊舟的身影消失不見,才緩緩將杯中的酒飲盡了。 這時一個穿著棕色勁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對紀昀說道:“少爺,還要繼續(xù)嗎?” “繼續(xù),嚇到她不敢再輕言鬼神?!奔o昀面無表情地道,“還有,我記得他還有個兄弟在朝中為官,讓人告訴他,若岑將軍辭了皇上賜的宅子,會牽涉到他的仕途?!?/br> 男子沉聲應是,但并不退下,面有掙扎之色。紀昀似有所感,微微側(cè)頭,斜睨了他一眼:“還有事?” “下屬不知,您為何對一個小小將軍如此客氣?” 紀昀將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扔到桌子上,砰的一聲,像是砸在人的心上。男子連忙跪下,知道是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自己去領(lǐng)罰吧?!奔o昀的聲音還是那樣,不高不低,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膽寒,“下次別再問這樣蠢的問題了。” “是!” 紀昀摸了摸下巴,想起來那年這位岑將軍死的時候,邊關(guān)發(fā)生暴動,豐陽,六嶺,馬嵬坡三個邊關(guān)重地,六萬將士,全都著白穿素,□□對內(nèi)。 他當時就在旁邊,在厲王營帳里,聽厲王慷慨激昂地陳述新帝是怎么逼迫岑將軍一家人的,還不知從哪兒找了一個跟岑虞長的一樣的人娶了,帶她到那群本來就憤怒至極的將士面前,一番陳詞,徹底激起了他們的斗志。 紀昀揉了揉額頭,他不太想想起那段時間,厲王恨他入骨,在他身上試驗了各種各樣的刑罰手段,比如將他的牙齒一顆顆鋸掉,鼻子挖了,耳朵割了,將皮撕下來再粘回去…… 他站起身來,撫了撫身上的衣裳,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皺痕了,才大跨步往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男子連忙站起身來追上去,只是他心里始終縈繞著一個疑惑,為什么少爺以前整日冷著臉沒有笑顏,可是對他們卻甚是寬容,他們有問題都可以問出來,現(xiàn)在少爺時不時還有個笑臉,但卻讓人更加怵他了? 再說岑翊舟,回到家中之后,他立刻找到岑老夫人,說要讓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給她解夢,但岑老夫人聽了之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這下?lián)Q成岑翊舟有些不解了:“娘,您為什么不愿意讓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給您解夢?“ 岑老夫人哪里做過這個夢?!不過是說出來不想讓岑翊舟他們搬出去住的而已,若真去找欽天監(jiān)的人去解夢,誰知道會解出個什么來。 她板起臉道:“你這么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