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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火焰一般的紅色布料上繡著鳳凰。 鳳冠霞帔,仿佛像是點著的燭火。 岑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岑虹見了,便打趣道:“四meimei也想出嫁了嗎?可別著急,你呀,不過兩三年,也該說人家了?!?/br> 岑虞反看向她:“先不說我,你到底怎么了?” 岑虹一時間沉默下來,忽的又道:“為什么你上回沒有去找靜婉郡主?惹得她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br> 岑虞哪里會看不出來她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蹙起了眉,有些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岑虹這樣:“到底……”她頓了頓,還是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接著她的問題道:“為什么要等靜婉郡主?” “我不去菊花宴,便央了靜婉郡主幫你,又給你遞了帖子,讓你菊花宴的時候去找她的。”岑虹皺著眉看向岑虞,面上帶著一絲不解,“你沒收到嗎?” 岑虞想了想,微微點頭:“我沒收到什么帖子?!彼齻兗胰缃竦脑鹤永锟蓻]人能使這樣的手腳,那只可能是岑府有人動了手腳。 岑虹臉上的表情幾次變化,最后終于平靜下來:“原來是她,那怪不得……” 岑虞奇道:“大jiejie知道是誰?” 岑虹伸手揉了揉額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倦意:“我知道的……是我外祖家的那個表妹,叫吳琉玉的那個,你應(yīng)當(dāng)記得。菊花宴前些日子,我舅母帶著她們走了?!?/br> 岑虹又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抿著嘴沒再說話。 岑虞也找不到話說,只能走到她身后,為她揉了揉肩膀。岑虹雙手搭在岑虞手上,止住了她的動作,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我娘她,她終于遂了自己的意了……吳淵他……他污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那姑娘的爹是個六品的官……我娘拿這個換來了吳家一個三歲的孩子……” 岑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半響才道:“畢竟是姓吳,奶奶應(yīng)當(dāng)不會輕易答應(yīng)吧?” 岑虹發(fā)出一聲冷笑:“誰說她不愿意,她愿意的很吶?!?/br> 岑虞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后背。 岑虹轉(zhuǎn)身抓住她的手,眼眶雖然是紅的,但是卻沒有眼淚,她低低地說道:“你們早早地離開這個家,做的算是對了?!?/br> 岑虞寬慰她道:“你不是也快要離開了嗎?” 岑虹這才笑了起來:“對啊,我也快要離開了?!?/br> 岑虞又與岑虹說了一會話,才告別了她。上輩子也有孩子的事情,但在她的記憶里,因為麗姨娘后來生了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有成功。雖然吳氏最后還是把麗姨娘的孩子抱到了自己膝下,但是一直對他都不是很好,后來岑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就把孩子抱到自己身邊撫養(yǎng)…… 這輩子,麗姨娘的孩子……沒了嗎? 岑虞在心里喟嘆一聲,還是腳步一轉(zhuǎn),去找岑老爺子了。因為上一個伺候的婆子被岑翊舟抓到那樣的事情,最后還是換了,換了一個老實些的婆子,順帶上兩個不怎么說話的丫鬟,岑虞去的時候,就看見其中一個丫鬟,在岑老爺子腰上栓了一根繩子,她就牽著那根繩子,呆呆地望向天上。 岑虞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上前兩步,將繩子解開,又看向那丫鬟道:“你平時就是這么伺候我爺爺?shù)??!?/br> 那丫鬟嚇了一跳,立馬跪了下去,屋里的婆子聽見聲音,也沖了出來,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走到那丫鬟身邊,啪啪就是兩記耳光,扇完了,才斥道:“你個小賤蹄子,一眼沒看見你膽子就大起來了啊?!” 說完又有些膽怯地看向岑虞:“四姑娘,她這丫頭平時伺候的其實還是很盡心盡力的?!?/br> 岑虞面無表情地給岑老爺子揉了揉腰,見他倒抽了一口氣,面色便更沉了:“愣著干什么,繼續(xù)打?!?/br> 那婆子這下真的愣了愣,又看向那丫鬟,驚疑不定地道:“姑娘的意思是……” “快點,你若是年老了打不動,那就換個人來?!?/br> 這一下,連跪在地上的那個不言不語的丫鬟也抬起頭來,訝然地看著岑虞??伤€沒看一會,就被那婆子給打的偏過了頭去。 而岑虞,則扶著岑老爺子來到屋里,檢查過他腰間只有一條淡淡的紅痕,這才作罷。又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荷包放到岑老爺子手里,溫言道:“爺爺,你還記得怎么打開荷包嗎?” 岑老爺子看了看岑虞,又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像是明白了岑虞在說什么一樣,緩緩將荷包打開,拿出里面的糖,咔噠咬了兩口,咽了下去。 岑虞連忙攔住他,又細(xì)細(xì)地教他道:“爺爺,你別這樣吃,會劃傷喉嚨的,你咬碎了再吃,像我這樣?!闭f著,她給岑老爺子做了一個示范。 岑老爺子仍舊呆呆的,像是沒看懂,又像是執(zhí)拗地不愿意學(xué)。岑虞又重復(fù)了兩遍,他才跟著學(xué)了起來。 岑虞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拿起糖,一顆一顆地往嘴里送。岑老爺子如今看起來整潔多了,就連臉上的胡子也修的好好的,可見他平時被伺候的還算可以。只是一想起剛才的場景,岑虞就心酸的幾乎想要落淚,岑老爺子他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啊,可現(xiàn)在過的,卻連一個下人都還不如。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道:“爺爺,我會把你接出來的。” 岑老爺子依舊一顆接著一顆地吃糖,岑虞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吃了:“吃太多會牙疼?!闭f著把荷包合上,系在他腰間。 她沒有逗留太久,很快就走了出去,那婆子還在抽那丫鬟的臉,先前力氣小了些,聽見她出去的腳步聲又開始用力氣。 岑虞只當(dāng)自己沒聽見,拿出荷包,扔給那婆子兩個金裸子,又扔給另一個丫鬟兩塊碎銀子,開口道:“做的好就賞,做的差就罰,你們都記住了嗎?” 那婆子當(dāng)先捂住金裸子,連連磕頭:“記住了記住了!” 岑虞又看向那個拿了碎銀子的丫鬟,那丫鬟也連忙磕頭,雖不敢說話,但那表情倒還算誠摯。岑虞最后才看向受了罰的丫鬟:“你呢?” 那丫鬟死死攥著手,半響才道:“知道了?!?/br> 岑虞這才往外走去,走了好一陣回到寧園。寧園里氣氛甚是和諧,岑老夫人和徐氏在一塊倒終于像是一對相處甚歡的婆媳了,你給我夾菜我夸你懂事的,讓一旁的吳氏都沒法插話。 眼看著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