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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姑臉上皺紋往一起堆了堆,笑道:“那大膺朝畢竟存續(xù)了近五百年,自是影響深遠。老奴年少時,常聽老人們說起那大膺朝皇城慶都的繁華盛景,真正是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令人神往。對了,那慶都離咱們首陽城不算遠,咱們魏國歷代圣上仁德懷舊,并未將那地方改名,仍是叫做慶都,可見咱們圣上確實心胸寬大?!?/br> 這可新鮮,歷來改朝換代不改都城名字的也不是沒有,不過這魏國如今的都城是首陽,卻仍留著那舊都的地名,倒像要提醒世人不忘從前似的。想來從前大膺裂國時,如今諸侯國開國的國君們身為大膺臣下,應(yīng)該都不算對舊主忠誠光彩,這魏國皇室卻是不忌諱這個么。 蕭朔再來時,我便將這個疑問講與他聽。 他坐在對面,端起茶來笑道:“你素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如今怎么翻起這老皇歷來?” 我鼓著嘴:“我身為雍國公主,今后又要做魏國景王妃,這些事總不能一無所知么?!?/br> 他喝完一杯茶,清清嗓子:“我看你是呆的悶了,不過想當故事聽吧。也好,那我就說與你聽聽?!?/br> “我魏國蕭氏,本是大膺的世代武將,從前與大膺皇室姬氏曾結(jié)了好幾代姻親,大膺最后一個皇帝,哀帝的母后便是蕭氏女子。有傳說大膺開國□□乃是半神之身,只是放棄了神格成為凡人,當然,這只是傳說,不足以為信;不過□□確與皇后伉儷情深,兩人攜手共同締造了大膺基業(yè),□□宮中便只有皇后一人,沒有其他妃嬪。此后歷代大膺皇帝大多沿襲此例,代代皇子都是嫡出,雖然子嗣稀少,卻都是頂絕的英才人物。說來,大膺皇室的確了得,立國近五百年,幾度盛衰卻能保得江山穩(wěn)固。只是或許天命不授,那哀帝一時不智,除皇后之外還納有一個妃子。” 聽到此處,我撇撇嘴白他一眼,插嘴:“那哀帝身為中洲天下之主,多寵愛個女子怎么就算不智了?說不定他不喜歡皇后,只愛那個妃子呢?” 他只繼續(xù)喝茶潤嗓:“那妃子逐漸恃寵生驕,后來竟害死皇后,致使朝野震蕩。那哀帝雖不及他先祖英杰,卻也不算平庸,奈何國運不齊,同一年中竟遇西北土地大旱,東南淮水肆虐,有一日慶都城中更是白日降下流火,燒毀民房無數(shù),一時人心惶惶,皆道是天譴。北方戎狄一向本是分散的各個部落,但那時其中的拓跋一部卻出了一位頗有能耐的繼承人——便是如今北燕的開國君王——一統(tǒng)草原部落,此時趁機進犯大膺北境?!?/br> “那時大膺已一百多年沒打過大仗了,加上國內(nèi)百年不遇的災困,竟叫戎狄一路躍馬南下,直攻至我蕭氏駐守的暄城,也就是如今的首陽城。我蕭氏忙著抵抗戎狄之時,西南邊本就不安分的呂氏此時見姬氏勢弱,以皇帝失道、天譴下降為由起兵叛亂,連殺三位駐守封地的姬氏親王,哀帝親自興兵討伐。那哀帝原并非無用之輩,戰(zhàn)勢逐漸向好,只是……” 我正聽得起勁,見他突然停頓,便追著問道:“只是什么?” 他看看我,繼續(xù)講道:“只是哀帝身邊近臣中卻有一人,為呂氏收買,與呂氏一道設(shè)局,將哀帝困在白水城,那地方后來改名叫做,桐廬?!?/br> 桐廬?容燁便是在桐廬與岐人交戰(zhàn)…… “呂氏起初不敢弒君,要哀帝投降,那哀帝卻有血性,不肯就降,殺出重圍,終于在鹿野力戰(zhàn)而死;消息一傳開,慶都城郊兵營嘩變,當時的祁氏——便是岐國開國國君——不過是個小小兵長,卻借機而起,奪了兵權(quán)沖進皇宮,將皇室屠盡,慶都城中其他姬氏皇族猝不及防,大多奮起抵抗,盡被屠戮;少數(shù)逃走的,也消失在逃亡路上,自此天下大亂,戰(zhàn)火遍地?!?/br> “待我蕭氏擊退戎狄,日夜馳援慶都,祁氏逃出慶都向南流竄,而此時慶都城內(nèi)外的姬氏一脈已消失殆盡。大膺分崩離析,我蕭氏再無力回天,便改暄城為首陽,建立魏國?!?/br> “至于為何一直保留著慶都舊名,從前確實是先祖為表對大膺的追念;而到了如今,大約是存了其他念想:只要慶都尚在,世人便能記得從前的大膺,知道這天下本該是一統(tǒng)?!?/br> 他說得興起,站起身來,微微昂首,身姿挺拔,如同一匹千里馬眺望眼前征途,毫不掩飾眼中光芒:“將來若有人將這天下再歸一統(tǒng),便是師出有名。” 我看著他這神態(tài),恍惚間覺得從前那中洲之主便該是如此氣度。 ☆、婚禮 我下意識重復道:“天下再歸一統(tǒng)?” 那是要一個什么樣的國家,什么樣的人物才能辦得到呢? 蕭朔聲音低沉下來:“從前我的兄長在世時,時常與我談?wù)?,如今各國林立,要怎樣能做到一統(tǒng)天下。只可恨我們那次自南越歸來途中,橫遭暗算……他若還在世,一定是魏國最賢明的太子;一統(tǒng)天下的大業(yè),也必能由他開始鋪就。可如今他已逝去,沒人能像他那么睿智果決又盡得人望……” 我看著蕭朔,忽然有個模糊的猜想:也許他心里也有這個愿想?也許他根本就不滿足于做個親王? 我小心地問:“按說,你們兩個這么重要的皇子出行在外,定是有重重侍衛(wèi)保護的,為何會遭人暗算呢?” 蕭朔心有余恨地嘆了一聲:“再多的保護,也抵不過內(nèi)鬼反叛。是侍衛(wèi)隨從中有人將我們的行程路線泄露了出去,五皇子傾盡人手在雍岐邊界附近沿路設(shè)下三撥埋伏。我們挺到最后,疲于奔命,五十個精良侍衛(wèi)皆盡身死。我兄長雖身手不及我,卻在關(guān)鍵時為了護我,也身隕當場……就算是我,也挨了致命傷,若不是被你救了也活不下來。” 他情緒起伏,雙手微微發(fā)抖:“本來他們以為我和兄長都死了,便將此事推到雍國岐國頭上;若不是老爺子沉的住氣,大力調(diào)查此事,魏國已對雍國岐國發(fā)兵了。偏我活著回到了首陽,此事才算有了個勉強了結(jié)?!?/br> 我嘆道:“所以背叛之人最為可恨!若不是當初那個近臣背叛哀帝,也許大膺就不會結(jié)束,現(xiàn)在沒準還是大膺的天下一統(tǒng)呢;若不是那個侍衛(wèi)背叛你們,現(xiàn)在的太子就是你兄長了。你回來之后,定是要殺了那個叛徒的?!?/br> 蕭朔點點頭,平復些心緒:“不錯,我回到首陽之后,就給了他懲罰。” 我沒有再細問是什么懲罰,想來蕭朔也并不是個手軟的人。我也不由地想起從前他倒在山中、生死一線的情形,想來他那時心里就懷著這深仇大恨,后來我卻還纏著他聊些不知所謂的廢話,實在荒唐。 再看見他眉頭緊皺,大失常態(tài),便不想讓他沉浸在這段黑暗回憶中太久:“那時你心里有這么沉重的事情,我還每天拉著你扯閑篇,實在是難為你?!?/br>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