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家族日常、坑隊友沒商量[網(wǎng)游]、機器人的寵妻日常[未穿今]、這個夢我喜歡!、你不是我的神明、你看起來很有錢、抱住白月光(女尊)、月月、我在這里,你看見了嗎、金牌女配二三事
代皇帝去皇陵祭祖專門鋪設(shè)。 隊隊禁衛(wèi)舉著五爪龍旗,在前方開道。蕭朔身著帝王戎裝,掛劍跨馬,英武卻不繁冗,樂非與樂川跟隨在后。 城中百姓擠滿街道兩邊,爭相目睹這位新帝的風采,嘖嘖贊嘆。 我?guī)Я岁肾?、福果和乳母坐在玄色帳幕圍成的大車中,八匹黑色駿馬身系紅纓,穩(wěn)穩(wěn)拉著。隨行的官員皆按品著裝,騎著馬跟在后面。 晟霰雖尚在襁褓,身子卻結(jié)實,甚是好帶,一路上在大車中并不哭鬧,只眨巴著眼睛看著沿途風景,看的困了,便乖乖入睡。 福果瞧著歡喜,笑道:“娘娘您看,小殿下真是茁壯精神,盯著車外看了一路,像是知道這以后都是他的江山呢?!?/br> 我隨口道:“長大以后還不知資質(zhì)如何,哪里就一定是他的江山了?!?/br> 乳母賠笑道:“陛下專門為了小殿下,來皇陵太廟祭祖祈福,如此看重,小殿下又是嫡長子,將來必是咱們大魏的儲君。” 我不置可否,看著晟霰熟睡的小臉,幻想著他長大時英俊軒昂的樣子。 其實,我倒未必希望他做個威風帝王。想來如蕭朔這般精明強干、殺伐決斷,在帝位上亦是需要周旋妥協(xié),這皇帝做得辛苦,不當也罷;寧愿他像我從前那般做個世外閑人,浪跡于山野,倒是自由自在。 慶都城如今已縮小了許多面積,早不似從前繁華,據(jù)說只有一些大膺舊民的后代堅持在此居住留守。 然而進得城來,只見街道整齊平坦,甚少灰塵;屋宇雖舊,卻不顯敗落,端方古樸,仍能看出從前城中輝煌至極的樣貌。 只是車隊儀仗進得城來,路旁的百姓雖是規(guī)矩朝拜,卻大多冷眼相看,更有些對著我的車駕絲毫不掩憤恨之色。我稍稍一想,才醒悟到他們作為大膺遺民,自然是對我這個寧雍氏女子懷有仇視。 當晚,我們在皇陵旁邊專供祭掃時安頓的行宮歇下。 蕭朔見我悶悶不樂,打趣道:“怎么?我們是來拜祭蕭氏先祖,又不是來給大膺皇室賠罪,你何須苦著臉?!?/br> 我也自嘲一笑:“瞧見城中那些百姓看我的眼神,總覺得虧欠了他們,心虛的很。” 蕭朔輕拍著我后背,溫言道:“是我沒想到這一層。不過你也無須在意,橫豎咱們明日出了皇陵太廟,也不多做停留,你只當沒看見那些百姓?!?/br> 我松緩了些,靠著他漸漸入睡。 也許是心虛,睡著睡著便有一夢。 夢境中一片黑色原野,眾軍廝殺。那末代大膺皇帝被敵兵團團圍住,卻仍浴血奮戰(zhàn),陡然回首看見了我,便抬起鮮血淋漓的劍指過來,悲憤質(zhì)問:“朕如此信任你,你究竟為何要背叛朕?!” 我嚇得無言以對,忽然間,他的臉變成了容燁模樣,渾身染血、力竭倒下,口中恨道:“背信棄義的小人,你會有報應(yīng)……” 不等他說完,敵兵一擁而上,紛紛將長矛扎進他的身體…… 我尖叫一聲,從夢境中驚醒,一身冷汗。 身邊蕭朔知我做了噩夢,一聲聲喚著我名字,與我額頭相抵:“不怕、不怕,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我安靜下來,聞著他氣息再次入睡。 翌日清晨,皇陵太廟中早已布置好了祭祀的一應(yīng)禮節(jié)物品。 蕭朔長身玉立,玄色袞服更添軒昂英俊,望之生威,令臣民不由地想要拜服;而他寬闊懷抱中安然睡著小小的晟霰,偶爾低頭,難掩眼底一抹溫柔,露出年輕父親的神態(tài),又令人覺得觀之可親。 我看著他們父子二人,不由陶醉在此刻的幸福中,覺得他們兩人便是我的世界。 我隨著蕭朔,走進皇陵。 皇陵將山丘起伏化而建之,盡顯巍峨。 嚴冬已近尾聲,陵間草木寂寂,卻已見春來跡象。長長的護陵河中冰塊消融,湍急奔流,水聲淙淙;不知名的鳥兒在古松間啼鳴展翅,羽毛艷麗。 陵室前,兩條石雕蒼龍靜靜盤踞在石臺之上,雖生了層薄薄青苔,卻仍栩栩如生;爪牙飛舞,吊睛威嚴,低首睥睨著后世來人。 我心下拜服,不由贊了一聲:“想不到大魏的皇陵竟這般氣派!” 蕭朔低笑道:“你弄錯了,這還沒到咱們蕭氏的地盤呢;此處是從前大膺的皇陵。按照先祖定下的慣例,但凡來祭拜,都須得先拜過大膺皇室,再到后面的大魏皇陵去?!?/br> 我心道,大膺皇室果真名不虛傳,數(shù)個甲子過去,這皇陵卻似仍隱隱盤旋著紫煙龍氣。也罷,我雖是寧氏后人,誠心誠意進去賠禮祭拜,應(yīng)不算太過冒犯。 進得姬氏太廟,看著高案上一排排的靈位,我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聽著禮官提示,鄭重參拜、恭敬叩首,大氣也不喘一下,每個動作都做到十分,不敢有一絲怠慢。 也許是太過緊張,禮畢起身,悄悄舒口氣,偶然瞧見那墻上懸掛著大膺太/祖的莊嚴寶像,倒生出些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 沿著護陵河向西,走出大膺皇陵。 我這皇后禮服外袍上綴了好些珍珠寶石,布料又垂墜厚實,穿久了實在累人;加之心虛緊張,已覺得滿身都起了一層薄汗。 晟霰已然醒了,小眼睛眨巴眨巴四處看著,神色頗為鎮(zhèn)定。 蕭朔懷抱晟霰在我左前方走著,低低對我笑道:“放松些,瞧你緊張成這樣,還不如晟霰呢,看他倒全然不怕這些場面?!?/br> 我不理他,心道,合著你們蕭氏從前又沒怎么對不起大膺皇室,你們父子倒是踏實。 蕭氏的皇陵也頗為壯觀,只是比起方才姬氏的地方來,還是遜色不少。大約是魏國先祖為顯示謙卑,有意將自家陵寢的規(guī)格降了下來,以示不敢與舊主姬氏比肩的意思。 如此想來,蕭氏的先祖似乎是個厚道人。 我隨著蕭朔經(jīng)過護陵河上石橋,走進蕭氏太廟,一同在放置牌位的高案前跪下。 蕭朔沒有讓禮官念那些冠冕的祈福詞句,而是懷抱晟霰,自己抬首祝禱:“列祖列宗庇佑,朔得遇此生摯愛,而今幸得此子,名喚晟霰,特來呈稟。朔此生唯愿為我大魏開疆拓土,光大祖業(yè);愿祖宗庇佑此子,護他一生平安,君臨天下,開創(chuàng)我大魏萬世之基業(yè)。” 我微微轉(zhuǎn)臉看他,他跪得筆直,眼中盡是虔誠,亦有一絲憂慮畏懼,仿佛此時不再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年輕帝王,倒似是個面臨困難的普通人,真心向自己的祖先祈求著力量。 他凝視著祖先牌位,我凝視著他。 身為帝王萬般不能示于人前的那絲軟弱,此刻毫不掩飾地徘徊在他眼底。 到如今我已全然懂得,他的擔憂因何而起。 既然,我今后恐怕再難有子嗣,晟霰將是他與我之間唯一的孩子,出不得任何差錯;而偌大魏宮之中,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