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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敗壞教廷名聲的冒充者。” “那真是太好了?!睂④娡鹑灰恍Γ冻鲆矮F似的犬齒,“不然我們只得請院長大人一起去修道院檢查一下,畢竟,上一任提比斯修道院的院長匆匆離開,可沒來得及留下交接手書啊?!?/br> 丹尼斯心里咯噔一聲,暗中叫苦。他就知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來了調令!他還想著拉攏一個神眷者要調動他完全大材小用,如今看來前任修道院長不見得是權力斗爭失敗才空出了位置。早知道這個肥缺里頭有問題,他裝病都要留在特文啊! 每個修道院長離任時,理當把修道院的財產整理成一張單子,以免交接過程中有誰侵吞貪墨,現(xiàn)在將軍卻說沒有。丹尼斯頓時站不住了,他心中來自商業(yè)之都的部分大叫大嚷起來,要他趕緊沖去修道院,檢查一下財產損失。 “將軍大人能還修道院清白就好,兄弟姐妹們都會感激你的大義。”丹尼斯僵硬地說,“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 “哎呀,瞧瞧我,盡和你們說寫煞風景的事?!焙喓鋈缓浪卮笮ζ饋恚牧伺氖?,讓親兵疏散人群。她熱情地抓住了丹尼斯的胳膊,拉著他邊走邊說道:“我一個粗人,忙這著對付這些狗雜種,都忘記最重要的事了!院長大人和神眷者閣下大駕光臨,千萬要嘗嘗提比斯防線的特色菜!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請務必賞光!” “這就……” “……恭敬不如從命!” 丹尼斯剛要推脫,安敘已經(jīng)飛快地應了下來。她圍觀神游了好一會兒,這會兒才冒出來飛快地抓住了重點。修道院長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錯過了脫身的最佳時機。 第38章 天色暗下去,蠟燭點起來,身手敏捷的人到處穿行,飛快而粗糙地布置著這個之前不知拿來干嘛的大廳。這并不是一間適合宴會的廳堂,不如說整個城堡都是個防御工事,空間不夠大,窗戶又很小,好在參加宴會的人也十分少。 大廳中間放著一張圓桌,簡再次口稱抱歉,說窮鄉(xiāng)僻壤找不出一張像樣的餐桌,只能拿這張不合規(guī)格的圓桌湊數(shù)。圓桌邊的位置分不出上下左右,坐在桌邊的人沒法按照傳統(tǒng)分出地位高下。簡坐在神眷者身邊,往左數(shù)依次是莉迪亞,丹尼斯,再左邊又是簡。丹尼斯一邊擔心著修道院的狀況,一邊琢磨著簡的用心,無數(shù)個猜想在心中百轉千回。 不幸的是,他孤身上任,先行一步的親信現(xiàn)在正在情況不明的修道院里,同行者完全派不上用場。莉迪亞閉著眼睛,雙手合攏,左手轉動著玫瑰念珠,正在進行著苦修士的常規(guī)祈禱。安敘全神貫注地看著送菜的人進來的那個小門,那張滿懷期待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 動物油脂制成的蠟燭散發(fā)著不知該說香還是臭的氣味,有些像小快餐店油炸食品的味道,飽的時候聞著惡心,餓的時候聞著格外饞。大圓桌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比起圓桌騎士的傳說,安敘首先想起的卻是聚餐常見的八仙桌。她吸溜了一下口水,等著服務員上菜。 不久之后,食物被端了上來。不知名動物的大腿占滿了一個巨大的盤子,大鍋里盛著奶白色的湯,小碟子中擺放著黑色果凍……雖然是中世紀背景,但是宴會的食物看起來還挺不錯?太好了,我不是個在夢里非要吃巖石黑面包的考據(jù)派,安敘感動地想。 “不要客氣,請吃吧!”簡熱情地招呼道,“銀盤里的是小林羊的腿rou,在這個季節(jié)吃rou質最為鮮美!湯由風狐的胸脯rou燉成,用奶油、rou豆蔻和rou桂枝調味。啊,神眷者閣下真有眼光!那是提比斯黑布丁,加入了提比斯野牛的血和脂肪,裹在林羊的腸子里煮成!” 聽到她解說的時候,那一勺黑布丁已經(jīng)被舀到了安敘嘴里。她頓在那里,為和想象里的甜布丁截然不同的風味天人交戰(zhàn)了一下,最后決定接受這個設定,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其實味道還行,沒聽起來這么黑暗料理,有點像不辣的毛血旺。這種東西為什么要做成甜品的形狀,還用黑布丁這么有欺騙性的名字?要是我不是個rou食派,而是一無所知的甜黨,絕對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好嗎。安敘在心中吐槽著,忽然發(fā)現(xiàn)桌邊的其他人都看著她。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遲疑地說:“謝謝?味道不錯?” “我們的榮幸!”簡微笑起來,用匕首切下一塊腿rou,放進安敘的盤子里,推銷道:“來嘗嘗這個吧!廚子說幾個月大的小林羊用香料去了腥味,嗨,我不懂這個,反正好吃就是了!” 將軍的笑容看著比剛才真誠得多,安敘被她期待的眼神感染,覺得心情和食欲都變得更好了。原來簡是那種喜歡跟別人推銷自己喜歡的東西,遇到同好會很高興的類型嗎?安敘頓時覺得這位強硬的御姐變得親切起來。她回了一個笑容,張口就要吃rou。 “請等一等!”丹尼斯僵著臉叫道,“今天可是禮拜六,將軍大人!” “禮拜六?禮拜六怎么了?”簡一臉無知地問。 對啊,禮拜六怎么了?這塊地方可沒有周末啊。吃rou被打斷的安敘也一臉無知,一邊專注地看著丹尼斯,一邊撕下一塊rou咀嚼起來。 簡轉頭看了她一眼,笑容燦爛地轉回去。 “禮拜六是齋戒日!”丹尼斯痛心疾首道,“侍奉天主的牧羊人該在每個齋戒日齋戒!更別提神說過‘血是生命,牧羊人不可以吃’!神眷者閣下想必不知道黑布丁用的是什么原料,也因為昏迷多日,不知道今天的日期。” 安敘想起來了,禮拜三、禮拜五、禮拜六和各種紀念日都是齋戒日,教士們不能吃rou。黑暗年代前,所有人都該跟著教士一起齋戒,但在獸潮之下,流離失所的人們必須吃異獸的rou求生,吃飽了才有力氣戰(zhàn)斗,所以此后齋戒只在規(guī)矩嚴苛的教廷內部進行。神學院還有老師用這種變化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覺得世道變壞,都是那些人不肯齋戒凈化心靈,甚至肆意享用血食的緣故。 安敘本來對食物沒多大執(zhí)著,被苦修士小院一餓,又在饑餓瀕死中遇見了給她rou吃的大天使,自此養(yǎng)成了有吃的一定要多吃、有rou吃絕對要吃rou的習慣。學院的伙食只有嗎哪,克里斯的投喂常有rou食,饒是安敘過目不忘,一時也沒想起來齋戒和忌口這回事。 “原來如此!”簡恍然大悟道,“我們這種小地方養(yǎng)不起大廚子,一直沒招待過大人物,竟不知道要把素菜一起上來,真是該罰。大衛(wèi)!我們的蔬菜呢?怎么還不上來?” 她站起來對著門外大聲吼,門外模糊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