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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的少年,要跑不跑地躲在小巷邊,只露出一個腦袋。她點了點頭,少年夸張地松了口氣,走了出來。 “我聽說神眷者會飛,真會飛呀!”他討人喜歡地笑著,沒心沒肺地說,“您來這里做什么呢?” “我聽說這里有人賣藥,來找做藥的人。”安敘回答,為防對方?jīng)]聽過,又用了名頭大一點的說法:“我來找‘巫師’?!?/br> “啊呀,您來晚啦!”少年遺憾地眨著綠眼睛,“哪兒有巫師,只有個做藥的,他已經(jīng)離開了。” 安敘懷疑地看著他。 “真的!我就是幫他賣藥的人,”少年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可以賺點零花錢?!?/br> “他住在哪里?”安敘不甘心地問,“帶我去看看?!?/br> 少年為難地勸了幾句,見拗不過她,點頭答應(yīng)帶她去看看,只是要付小費。安敘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跟在了少年身后。 他們走過一段很長的山路,山路斷在半山腰的位置。再往后便是很難找到下腳處的荒地,荊棘和刺木到處都是。大概因為在此地出生,少年鉆得很快,靈巧得像只猴兒,沒過多久就遠得看不到了。安敘被荊棘刮了幾下,撕掉了衣服破破爛爛的下擺,抬頭望去,高大的刺木遮蔽了天空。 一道由下而上的電光沖破刺木林,雷電將牢籠一樣的堅硬刺木轟碎一片。隨之而來的火舌舔舐著刺木的樹枝,跳動幾下,熄滅了。 不是易于燃燒的品種,安敘想著,放棄了放火燒山的主意。她飛上天空,四下張望,喊道:“喂!你躲一躲!我清一條路出來!”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雷電也落了下去。 郁郁蔥蔥的尖刺庭院瞬間被犁出一條小道,仿佛理發(fā)用的推子狂野地順勢而下。少年舉起雙手躲在新出現(xiàn)的空地旁邊,那個姿勢好像剛從被推平的地界跳開。 “好了,現(xiàn)在用跑的都可以?!卑矓λ洱X一笑,“就在前面?” 少年僵硬地點了點頭。 她一路來到山頂,看見了一間小屋。小屋中明顯住過人,生活用品還留著不少,然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安敘把一間間門打開,沒有什么特別的。 “您看吧?!鄙倌暌呀?jīng)緩過氣來,在旁邊聳了聳肩,“這種人不會在哪個地方久留,能賺這么長時間的錢我已經(jīng)夠好運了?!?/br> 安敘皺起了眉頭,與其說失望,不如說有點奇怪。這就好似高級任務(wù)鏈做到一半戛然而止,明明有了醫(yī)生的線索,到地方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了。難道有什么事件還沒觸發(fā)?還是哪里錯了? 她思考了半天未果,給少年付了小費,意興闌珊地離開?;蛟S時候還不到吧,安敘心想,沒注意到自己無意識敲打墻面時少年緊繃的后背。 綠眼睛的少年一直看著神眷者從視野中消失,又過了好幾分鐘,才有節(jié)奏的地叩動墻的右下角。屋子里傳來輕微的咔嚓聲,墻體向前打開,露出滿滿當當?shù)奈葑?,還有兩個正在收拾的人。 “老師,”少年有些不安地叫道,“她走了?!?/br> 其中一人應(yīng)了一聲,把一個本子撿起來,翻了翻,扔進火盆中,又用撥火棍撥開里面厚厚的灰燼。他拍打著手直起身,說:“杰伊,我要走了?!?/br> “您、您沒必要走!”杰伊驚慌失措地說,“神眷者已經(jīng)走了!” “你還不明白?”他的老師譏笑道,“她來了,說明有人出賣了我。走了一個神眷者,還會來別的,雷霆堡正缺一段建城傳說。你想在火刑臺上看到我?” “老師!”杰伊叫道,沒到變聲期的聲音因為恐懼變得很尖。 “好了,別怕?!卑柾呒怃J的表情平復(fù)下來,化作習(xí)以為常的冷淡,“我遇見過比這糟糕多的事情,它們比你的年齡還長。我只問你……”他頓了頓,臉上滑過一絲猶豫,“你要不要跟我走?” 杰伊愣了半秒鐘,然后開始拼命點頭。阿爾瓦微笑起來,推了推他的肩膀,說:“把你要帶的東西收拾好,我們明早出發(fā)?!?/br> 杰伊連聲答應(yīng),跑下山去。 他們沒能走成。 在直通雷霆堡的道路被建起的現(xiàn)在,騎兵想要來到這個偏僻的村落也用不了一天時間。在第二日的太陽升起之前,提比斯邊境軍包圍了紅河村。 ======== “你說什么?”安敘難以置信地看著夏洛特。 “我們以為那只是omega的‘那種’病癥,但不是,去那里的執(zhí)法隊有一半倒下了?!毕穆逄啬樕l(fā)白地說,“那是……一場剛剛開始的瘟疫?!?/br> 第69章 (六十九) 起初,有一名omega發(fā)了急癥。他是被診斷為有病的娼妓,就在要被送出去的檔口開始腹瀉,以此為理由撒潑打滾不肯走。執(zhí)法隊只好把他暫時安頓下來,招募一些人來照顧他。之后,像是有樣學(xué)樣,與那個omega住在一起的娼妓們也開始稱病。 最開始兩天,執(zhí)法隊以為這又是不愿搬遷的家伙用上的小把戲。登記和辨別工作如此繁瑣,麻煩到執(zhí)法隊都不得不暫住舊城區(qū),他們選擇把這些裝病裝得如此逼真的老油條留待最后處理。等到第三天,第一個omega開始劇烈地嘔吐,嘔吐物噴射狀弄得到處都是,在他無法進食后也沒有停下。 這個omega再沒怎么吃東西,他的身體仿佛在腹中自行溶解,消化成穢物流出體外。任何人都會為他現(xiàn)在的樣子毛骨悚然:兩只眼睛深深陷下去,皮膚皺巴巴得像一個皮口袋,腹部凹陷處一個大洞。更恐怖的是,一天前他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 幾小時后,病人死去了。 幾小時后,更多“裝病”的omega開始嘔吐。 再然后,照顧病人的健康者,甚至一些執(zhí)法隊的成員,都開始腹瀉。 幽靈般的病魔席卷了舊城區(qū),之前還不愿走的人炸窩般逃竄,然而事到如今他們已經(jīng)走不成。意識到事情不妙的大衛(wèi)一邊組織人手維持大局,一邊讓異能者給外頭傳信,得到消息的邊境軍火速包圍了舊城區(qū),連只老鼠都別想出去。 “瘟疫應(yīng)對準備已經(jīng)完成?!毕穆逄貒烂C地對神眷者說,“教士也已到位,請您下命令吧,在瘟疫擴散之前。” “教士?”安敘問,“有能治病的人?” “大人,疾病是無法治愈的?!毕穆逄貒@了口氣,“異能者已經(jīng)都撤了出來。” “那讓教士去有什么用?不是也可能被感染嗎?”安敘忙道,“異能者不會感染,讓他們?nèi)兔Π。“巡∪烁綦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