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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背后長眼般扭頭看向澤爾達,她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視線。 “你呢,澤爾達?”克里斯問。 “我再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了。”澤爾達低聲說,“我想和您一樣,哪怕只是和beta們一樣,和普通人一樣就好……” 所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在這里的omega們,多多少少都能感覺到那種不公。他們作為普通人長到分化期,刷的一下,就變成了“omega”,第三種性別,第三類人。澤爾達是他們當中最不幸的一個,她被克里斯發(fā)現(xiàn)時正躺在有異獸出沒的廢墟中,鼻青臉腫,一絲#不掛。被異獸沖散的流民沒膽量面對異獸,卻有閑心輪#暴一個沒被標記的omega。這種事即便被抓了個當場也不會有人管,發(fā)#情期還獨自在外面(哪怕一樣因為異獸襲擊)的sao#貨身上發(fā)生什么都活該。 “我也是?!奔刃÷曊f,她在獸潮后生下了屬于陌生人的死嬰。 “至少不給您拖后腿?!卑⒌吕锇舱f,他來自一個小村落,因為不想給他的alpha殉葬逃了出來。 “不能讓他們再這樣說您!”塞西說,他額頭上有傷,斷了兩根手指,從不說這傷來自哪里。 “怎么說我?”克里斯插話道。 “您別管他們,都是些混賬的混賬話!” “阿德里安,他們怎么說我?” “他們說您……”阿德里安皺著臉,看上去也氣得不輕,“說您‘只不過是個omega’?!?/br> “有什么不對嗎?”克里斯問。 “支團長!”澤爾達急道,“您別聽他們亂說話!” “不,聽我說,澤爾達,”克里斯說,“我就是個omega,這有什么不對的?你們覺得那是個貶義詞嗎?” omega們張了張嘴巴,沒有說話。 “像個omega”、“omega氣”的確是貶義詞,用來辱罵alpha和beta中的廢物軟蛋。然而他們又的確生為omega。 “我們就是omega,我們怎么樣,omega就是怎么樣?!笨死锼拐f,話鋒一轉道,“阿德里安剛才沒把話說完吧,我猜他們不會那么嘴下留情,omega前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形容詞,比如‘欠#cao’的?‘靠跟上頭睡覺晉升’的?” omega們默認了,一同露出了受辱的憤怒。 “許多支團長都比我弱,但他們沒被這樣質疑過。”克里斯說,“無論我們多么杰出,是否有熱潮期,是否真的打擾了別人、讓人分心,在所有人眼中我們都是omega。要想過的好一些,只有讓人們認識到omega并不軟弱無用——這也是我所希望的。我不想成為特例,與omega劃清界限。我們也做不到?!?/br> 房間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克里斯與他們一個個對視,那雙藍眼睛帶來了平靜。 “苛待自己的身體沒有好處,我不建議這么做,太不安全,你們每一個人都非常寶貴?!彼f,“至于熱潮期的不方便,不是還有我們嗎?有我,有疾風騎士團的大家,難道我們會拋下戰(zhàn)友嗎?” “支團長說得對!”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接著是嘴巴被捂住的嗚嗚聲。 澤爾達臉色一黑,塞西兩步沖向門邊,一把打開了門。身穿騎士團服裝的少女切莉砰地摔到地上,把捂著她嘴巴的大個子尼古拉斯帶倒在地。接著一串人下餃子似的掉進房間里,可以見得剛才有多少人把耳朵緊貼在門板上。外頭站著更多人,有人掀起衣服蒙住頭,轉身就跑,只露出他們團的團服。 “臭混蛋,不講義氣!”切莉一把拉開尼古拉斯的手,一口氣報出一長串名字,“支團長看見你們了!給我回來!” 那些蒙頭的家伙哭喪著臉跑回來了,漢克站在門邊向屋里人賠笑,看這個陣容也能想出發(fā)生了什么:漢克挑撥最容易點燃的切莉,尼古拉斯和切莉斗氣一起來,等漢克聽得心里有了譜,就慫恿團里閑的沒事干的團員們一起來當墊背??死锼箍扌Σ坏玫乜粗麄儯堇锏臍夥盏馆p松了不少。 “切莉說得對,”尼古拉斯難得地贊同道,“疾風騎士團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你怎么說得和穿袍子的那些人似的?”切莉下意識抬杠道。 “行行行,你不是我meimei,你是我孫女。”尼古拉斯勉為其難地說。 “我是你祖宗!”切莉毫不示弱地反擊道。漢克眼見他們又要打起來,急忙抬高了聲音對其他傻站著的人說:“我們肯定會幫助戰(zhàn)友,對不對?” “對!” “外面的alpha都是傻叉,當他們放屁去!” “誰嘴巴不干凈一起干他丫的!” “不穿制服蒙上臉搞他們一票!” “野外看誰追的上我們,哈哈哈哈哈!” “把咱們當娘家!” 團員們吵吵嚷嚷地表決心,說法各異,一樣真誠。omega們很快從被偷聽的不自在中緩過來,加入了吵鬧中,澤爾達沖著他們扔了個枕頭(“哪來你這么邋里邋遢的娘家人!”),繃緊的表情也松弛下來。 克里斯看著他們,情不自禁地微笑。他想,所有磨難都是值得的。 第74章 皇家占星師亞伯拉罕慢慢坐回了他的座位上,開始擦拭他的單片眼鏡。 亞默南最強大的預言異能者已經很老了,他的胡子一直拖到前胸,雙眼已經昏花,可能幾年后就再也無法從星軌中看出未來的秘密。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是王室最倚重的預言者。 “您好,亞伯拉罕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占星師的閑暇時光,他手一滑,鏡片從手中掉了出去。亞伯拉罕正在自己的占星塔中,有外人進來,居然沒有一個仆人前來通報,這種瀆職足以讓今天當值的人全被吊死。 站在門口的人撿起一路滾到他腳下的鏡片,體貼地走過來,遞給老占星師。老人接過鏡片,把它放到眼眶上,這才看清不速之客的臉。 黑發(fā)黑眼的司鐸正和善地微笑,或許是他長得十分順眼的緣故,老人破天荒地沒有立刻喊人,而是皺著眉頭問:“你是誰?” “我是諾亞,亞伯拉罕先生。”司鐸笑道,并沒有行禮,“今天來這里,是想讓您幫我個忙?!?/br> 作為一個大貴族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地問候的占星師,亞伯拉罕當然不是會隨便提供幫助的好心人,何況前來求助的還是教會的人。他下意識要拒絕,說出口時卻不知怎么的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