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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比,又覺得勝券在握。 “尊敬的安娜伯爵。”德里克回復(fù)了假惺惺的禮貌,“請您千萬慎重,要知道此時我的部下正在‘宴請’您帶來的人,恐怕那幾十位文官和omega不適合戰(zhàn)斗吧?等他們把您的人也邀請過來,讓他們看見這樣的場面,那可有些難看了?!?/br> “你威脅我?”安敘托著腮幫子問,“你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哎?” “怎么能叫威脅呢?”德里克拿腔拿調(diào)地說,“這是禮貌的商議。我的部下個個令行禁止,并且另有上峰,哪怕您把我綁到了陣前逼我讓他們停下,恐怕也沒有用處。而我身上這件盔甲,是親王殿下賞賜的寶甲,一旦啟動便刀槍不入。您畢竟是個新來的指揮官,請您還是深思熟慮,乖乖合作為好?!?/br> 安敘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胸甲,又敲了敲,思考片刻,深深嘆了口氣。德里克的笑容擴大了,正待繼續(xù)開口,忽地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有一只白嫩的、纖細的、看起來完全無害的手,穿透那個鎧甲,伸進了他的胸口。 華麗的金屬胸甲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手印,就像頑童在新雪堆上拍了一下。范圍變小的異能威力上升,血rou之軀也好,鋼鐵外殼也罷,都只是碰一碰的功夫而已。 “你……你就不怕……!” 德里克顫抖著說,嘴里涌出鮮血,說不出完整的話。安敘想了想,善解人意地問:“你是想問我擔心不擔心我?guī)淼娜藛???/br> 垂死的支團長僵硬地點了點頭。 “是你自己說綁了你也沒用的,那你就沒用了咯。唉,可惜這么好看一身盔甲?!卑矓⒗硭斎坏卣f,“至于我?guī)淼娜?,完全不用擔心??茖W大神保佑著他們吶?!?/br> 營地不遠處響起此起彼伏的轟隆聲,酒精、黑#火#藥和玻璃瓶制成的土#炸#彈第一次在汶伽羅防線露出了獠牙。 第94章 毫無疑問,對涉及其中的所有人來說,這都該是一場扣人心弦的鴻門宴。 自認為穩(wěn)cao勝券的羅納德余黨遇見了一連串意外,多重保險完全報銷:借酒裝瘋暴起發(fā)難的蠻族沒有一擊得手,交換諸多利益換取的教廷幫助沒有奏效,許多去外來者營地的軍隊陷入僵持,而最嚴重的是,本該成為甕中之鱉的新任指揮官,不僅沒有乖乖坐下來商議,還開始不顧自身安危地大殺四方——并且殺成功了。 國王理查二世想要一個依靠王庭的忠仆,也想要一個死在防線上的發(fā)兵借口。兩者對他都有好處,因此他沒給安娜伯爵派遣軍隊,卻對宰相派去護衛(wèi)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宰相羅蘭公爵更傾向于穩(wěn)定發(fā)展,他對國王、教皇的立場和邊境的現(xiàn)狀都心中有數(shù),然而沒預(yù)料到汶伽羅大修道院的主教暗懷鬼胎,居然自作主張參與其中,甘當羅納德余黨的馬前卒。 習慣當幕后黑手的主教蘇珊娜難得一見地浮出水面,企圖借著別人錯誤的思維慣性打各方一個措手不及,徹底攪亂局面,然后依靠殺人滅口繼續(xù)退居幕后,沒想到被局中卒子掀翻了棋盤。 肌rou發(fā)達消息閉鎖的冰雪之民像野獸一樣貪婪,他們對大局幾乎毫不知情,也對此漠不關(guān)心。他們?nèi)缤案F山惡水出刁民”的最佳范例,無論汶伽羅的領(lǐng)導(dǎo)者是誰,都會企圖捍衛(wèi)自己繼續(xù)橫行霸道的特權(quán),直到踢到鐵板。 這當中有無數(shù)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無數(shù)陰影里的利益交換,有推測出的敵人的步調(diào),也有因為信息不對等導(dǎo)致沒能預(yù)料到的危機。哪怕是最后的勝利者,一樣險象環(huán)生:要是沒有千鈞一發(fā)之際升起的防護罩,安娜伯爵早就在大發(fā)神威前變成了一具尸體;要是首席醫(yī)官阿爾瓦沒有在出發(fā)前教導(dǎo)并給予了學生們與救死扶傷完全相反的東西,營地肯定不能撐到他們的領(lǐng)導(dǎo)者帶著敵方首腦的腦袋回來的時候。 只是,這一切驚險都沒能在安敘心中留下痕跡。 她從不忌憚阿爾瓦,反倒毫不客氣地將對方算進了己方實力當中。阿爾瓦兇歸兇,保護起他的學生(尤其是omega)來簡直比老母雞還悉心。這回安敘帶了這么多醫(yī)學生出來,他們的老師不給他們開小灶就怪了。莉迪亞和克里斯被她隨身攜帶著,當然不必擔心。至于安敘自己,她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個兒當成過要cao心的對象。 她怕什么?一個宴會副本,說好了(?)不會下毒,那么頂多出現(xiàn)德里克杯子一摔沖進三千刀斧手。呵呵,正面戰(zhàn)安敘還沒怕過誰。 這個簡單粗暴的姑娘半點沒有王對王的自覺,理所當然地以小型殺傷性武器自居,還覺得把首腦集中放到自己面前的敵方實在腦子不好。安敘如此相信自己的主角光環(huán),在“夢境”中一帆風順得越久,她對生死就越失去概念,無論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安敘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無形的危險。 “您準備何時讓我們回去?”蘇珊娜說。 此時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兵荒馬亂的一晚已經(jīng)過去,勉強算是塵埃落定。 圍攻營地的軍隊在支團長德里克的首級震懾下退去,前市政官夏洛特指揮所有可以調(diào)動的人處理后事,把重要人士控制起來。借著安娜伯爵的余威和一點虛張聲勢的手段,他們這些四面楚歌的外鄉(xiāng)人終于能暫時安定下來,安敘得以洗個熱水澡,在干凈舒適的新床上睡一覺,接近中午才去看看昨晚的俘虜。 第一個見的是汶伽羅的主教,主教見到安敘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上面那句。 蘇珊娜說得十分氣定神閑,過了一晚,昨夜還露出動搖之色的人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不等安敘回答,主教又說:“您不能繼續(xù)關(guān)著我?!?/br> 安敘被她不知來自何處的自信逗笑了,一時也產(chǎn)生了幾分好奇。她問:“為什么?” “汶伽羅的人們需要我?!彼龓е坏纳袂檎f,“大齋日即將來臨,您囚禁了主教和四個輔禮司鐸,要讓什么人來主持禮拜?” “嘁,我還當因為什么呢?!卑矓⒄f,“把你的行頭脫下來,隨便叫人穿上就好。我好歹也是個神眷者,給人緊急培訓(xùn)一下不是問題。” 蘇珊娜嘲弄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說話。 臨時監(jiān)獄就是昨天那個帳篷,修道士們自食其果,被他們自己搞的大型神罰之鎖困在中間,手腳還被麻繩捆了幾圈。安敘蹲下去,與擺著冥想姿勢的主教對視,問:“你對我有意見嗎?私人恩怨那種?” “只是遺憾罷了?!敝鹘搪掏痰卣f,掀起眼皮看著安敘,“在我心中,配得上神眷者之稱的人,并沒有兩個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