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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每次到了夏天,明明都會有很多葡萄的,說來也奇怪,我外婆走之后,它就不結(jié)葡萄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沒用。”江景川走到葡萄藤下,跟蘇煙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 對于江景川來說,這個小小的院子就是他有過無憂無慮童年的證明。 夏天,冰鎮(zhèn)過的西瓜,還有酸甜的葡萄,以及外婆的蒲扇,這就是記憶中最美好的夏天。 蘇煙注意到院子的墻上有著刻字后的痕跡,指了指上面一道接一道的黑線,問道:“這是什么?” 江景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耳朵微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熱了的,這一次他的聲音小了很多,“身高線,我外婆給我畫的?!?/br> 每次他來外婆家,外婆總會讓他靠著墻,然后她拿著黑炭筆畫一下,笑瞇瞇地摸摸他的頭說我們小川又長高了呢。 “來,過來?!碧K煙拉著江景川,讓他靠著墻,從包里拿出口紅,她努力的踮著腳,在墻上畫了一筆,笑盈盈的道:“好啦,這是江先生二十八歲時的身高。說不定外婆回來的時候會看到呢?!?/br> 蘇煙骨子里是相信有鬼魂的存在的,也正是這樣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在后宮的那么多個日子才能堅強(qiáng)的過過來。 她始終相信,她的家人們以另外一種形式陪在她的身邊,只是她看不到他們而已,不代表他們就消失了。 只要這樣想著,無論遇到什么挫折,無論遇到什么委屈,她總會覺得,在她哭的時候,娘親跟奶娘是在一旁抱著她的。 這樣就不會覺得孤單了,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江景川聞言怔了一怔,隨即揉了揉她的頭,慢慢地道:“恩,所以才帶你過來,外婆肯定會覺得我眼光真好。” “才不是你眼光好?!碧K煙辯駁道,“明明是爺爺奶奶眼光好,選了我當(dāng)孫媳婦?!?/br> 她現(xiàn)在對于江老太太江老太爺?shù)膶檺鄣脑蛞呀?jīng)不那么好奇了,她能夠感覺到,那兩個老人是真心實(shí)意的對她好的,這就夠了。 說不定這里面又是另外一段往事呢。 江景川想了想,覺得蘇煙說的也對,煞有其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我要好好感謝爺爺奶奶了,如果不是他們,我就碰不到你了。” 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啊,明明幾個月之前,他還在為這段婚姻頭疼,不知道是不是該結(jié)束,現(xiàn)在心境不一樣了,甚至開始慶幸,慶幸自己娶了她,慶幸自己那百年一遇的善良,慶幸沒有提出離婚。 “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敷衍我。”蘇煙心里憋著笑,她知道江景川說的都是真的,可他跟她最應(yīng)該感謝的是原身,她不知道原身是死了,還是跟她一樣占據(jù)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好好活著,無論如何,她心里對于原本的蘇煙都是無比感激的。 江景川摟著她往屋子里面走,笑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難道還不知道?rou麻的話我就不在這里說了,說不定我外婆真的在一邊看著我,那就太尷尬了,回家再跟你說。”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樓房,房子的墻壁上爬滿了爬山虎,也因?yàn)槭翘幱谙镒拥淖罾锩?,所以在這炎熱的夏天,屋子里卻是清涼得很。 屋子里的擺設(shè)都很簡單,江景川拉著蘇煙坐在了堂屋里的竹床上,拍了拍發(fā)出嘎吱嘎吱聲音的竹床道:“你家有這個嗎?夏天的時候,吃完飯洗了澡之后,外婆就會把竹床搬到院子里,我就坐在上面看星星吃西瓜,那時候覺得這個床好大,現(xiàn)在看這么這么?。俊?/br> 蘇煙當(dāng)然是對這種竹床沒有回憶的,她搖了搖頭,又怕到時候露餡,便道:“有可能有,但我不記得了?!?/br> “我外婆是個心地特別善良的人,其實(shí)我媽的家境真的是非常一般,我外公在我媽讀初中的時候就去世了,整個家都是我外婆一個人扛起來的,等我媽嫁人之后,街坊鄰居都問我外婆怎么不搬去大別墅,畢竟女兒嫁給了那么有錢的人家,他們都以為我外婆有很多錢,其實(shí)不是的,我媽每次要給外婆錢,她都不要,跟我媽說在豪門生活本來就很不容易了,如果三天兩頭往娘家送錢,家里人肯定是有意見的。” “你知道嗎,我外婆走之前,意識都有些渙散了,非拉著我,讓我去看她柜子里的一個鐵盒子,我們打開一看,是一張存折,里面有五萬塊錢,都是她攢下來的,外婆說那錢留給我,留著我娶老婆?!苯按ㄕf這些的時候,語速放得很慢很慢,蘇煙總覺得,他只要說得稍微快了些,就會哽咽似的。 江景川壓根就不缺錢,外婆也知道,她那五萬塊還不夠江景川買身衣服的,只是對江景川來說,那五萬塊卻是最珍貴的,那是一個老人傾其所有的心意。 “其實(shí)我很喜歡我媽這邊的親戚,說實(shí)話比我爸那邊有人情味,我那幾個舅舅還有姨媽明明是可以靠我媽過上很好的生活的,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在我媽這里拿過一分錢,他們也是跟我外婆一樣善良,覺得我媽嫁進(jìn)去過的日子肯定不容易,小煙,等過段時間,我?guī)闳ヒ娢业木司藗??!?/br> 蘇煙聽了這話心里咯噔一聲,她總覺得自己在江景川心目中真的是不一樣了。 其實(shí)從江景川說的話中可以感受到,他對外婆這邊的親戚感情真的很深,他現(xiàn)在帶她來他外婆的故居,還說要帶她去見他的舅舅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真正的把她當(dāng)成妻子了。 不是江家的江太太,只是他的妻子。 “恩,好,我也想見見舅舅他們,婚禮的時候他們來了嗎?”蘇煙很放心問這么個問題,因?yàn)榻按ㄗ约阂仓?,?dāng)時結(jié)婚的時候,她是不情不愿的,沒有注意到他的家人們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景川看了蘇煙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來了,其實(shí)我的舅舅們也很喜歡你,每次打電話都提到你,不過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們并不是這么好。” “喜歡我是正常的。”蘇煙非常嘚瑟的說:“每個人都喜歡我?!?/br> 隨著兩人關(guān)系的加深,他們說話也隨便放松了很多。 “是是是。江太太人見人愛?!苯按粗Φ?,眼里一派溫柔寵溺。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江景川帶著蘇煙去了臥室,床上還鋪著干凈的白底印藍(lán)花的床單,屋子里還有梳妝臺跟衣柜,看起來很有些年歲了,在床邊有一張?zhí)僖危厦孢€有一把蒲扇,蘇煙猜測這應(yīng)該是江景川外婆的房間,果然,抬起頭一看,墻壁上掛著一張照片,是黑白的,女人穿著旗袍站在樹下,她打著一把傘,猶如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 “這是外婆年輕時候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