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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我不來行么!” “爸……” “嗯?” “對不起……” 蘇平聽著蘇落那有氣無力的道歉,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 蘇落拉住蘇平的一邊衣角,用盡全力的撒了撒嬌,“爸,你別哭了,我們不是都沒事么……” 蘇平點了點頭,臉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跋葎e說那么多,先休息,爸爸去給你買點吃的先,等下回來?!?/br> 蘇落點了點頭,松開蘇平的衣服,重新閉上了眼睛。 蘇平看著蘇落睡定,拿起一邊的外套,轉(zhuǎn)身出了門。 午后的陽光傾撒在醫(yī)院翠綠色的草坪上,蘇澤恒一身白衣,坐在草坪一側(cè)的長椅上,低著頭,膝蓋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在奮筆疾書的寫著什么。 不遠處,兩個看起來差不多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父母的呵護下嬉鬧著。小男孩看起來比小女孩大,更像是哥哥一樣處處護著她,生怕meimei會因為太過開心不小心突然摔倒。 蘇平慢慢的走到蘇澤恒的身邊,目光卻始終被那開心的一家人所吸引。曾幾何時,幸福離他也是那樣的近,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現(xiàn)在的蘇家應(yīng)該也會像是草地上的那家人一樣吧…… 蘇平將一份買好的外賣放到蘇澤恒的身邊,“我還沒告訴小洛,有關(guān)你孫叔叔的事情?!?/br> 蘇澤恒繼續(xù)做著自己手里的事情,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聽小濤說,李忠他……對于縱火的事情供認不諱,看來一開始,他就抱著跟你孫叔叔同歸于盡的想法去做的?!?/br> 蘇澤恒在鍵盤上飛速跳動的手指突然在空中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依舊看著那家人的蘇平。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們跟孫叔叔接觸?” 蘇平的表情微微起了變化,他的眉頭微蹙,氣息也似乎因為蘇澤恒的話而不平起來。在蘇澤恒的心里,身為警察的蘇平一直是無所不能的,這一輩子,至少到現(xiàn)在,他只見過兩次蘇平露出現(xiàn)在這種復(fù)雜而又情深的表情。一次是蘇澤恒問出這個問題的當下,另一次就是在蘇洛mama死了之后,他們重新接到蘇洛的時候。 蘇平輕輕的閉了閉眼睛,輕嘆一聲,“觸景傷情而已,沒別的原因。” 蘇平這樣的回答似乎也不出蘇澤恒所料,他們極力想要瞞著他們小輩的事情,又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將真相講出來。只是他們的關(guān)系是以前,應(yīng)該也不關(guān)這次可愛灣的事情,暫時似乎沒必要去費這個神。蘇澤恒想著,注意力便重新回到了電腦上,繼續(xù)奮筆疾書起來。 “犯人的庭審什么時候?”蘇平問道。 蘇澤恒知道,蘇平口里的這個犯人指的是屈楚。那個李忠在孫家放火時候,無意從孫家燒出來的屈楚。大家都清楚,僅僅憑著屈楚一直躲在孫家這一點,孫寄心便再也沒辦法置身事外。 “今天下午?!碧K澤恒答道。 蘇平點了點頭,“這里的事情本來就跟我們無關(guān),現(xiàn)在小洛也醒了,你們倆好好休整幾天,就跟我一起回宛城去吧,別趟這趟渾水?!?/br> 蘇澤恒側(cè)著眼睛看了看蘇平,看的他有點不舒服的聳起了肩膀。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堂堂宛城的警察局局長,做起事情來也會有這么……顧慮重重的時候?!碧K澤恒一笑。 只是蘇平這個時候,卻是完全的笑不出來。“不論是多么強大的人,都會有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到那個時候,就自然會考慮很多?!?/br> “想保護的人……”蘇澤恒重復(fù)著蘇平的話,卻無法確定蘇平口里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蘇平較有興趣的看向蘇澤恒的電腦屏幕,“青少年時期的成長經(jīng)歷對長大后犯罪行為的影響……挺有意思的論文,是這次案件給你的靈感。” “是一堂課需要提交的小組作業(yè)而已?!碧K澤恒簡短的一句話。 蘇平知道他不愿意多說,自己也就不再多問?!拔疑先ハ冉o你meimei送點吃的,她昏迷了這么多天,應(yīng)該是餓壞了。你寫完了,就早點回房間休息?!碧K平拍了拍蘇澤恒的肩膀,轉(zhuǎn)身向住院部的大樓走去。 “爸。”蘇澤恒起身叫住蘇平。 “嗯?” “我的論文還差一個重要的論證實例,下午……我必須去取材。” 蘇平知道,委婉的告訴他實情,這已經(jīng)是蘇澤恒做出的退讓了。他這個兒子,不確認真相應(yīng)該是永遠不會死心。 蘇平笑著看著蘇澤恒道,“好,我等你吃晚飯?!?/br> ☆、第37章 審訊室的燈光照在屈楚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或許是因為長期躲在地下的關(guān)系,沒有陽光照射讓他整個人甚至是整個靈魂都看起來陰郁而又扭曲。他身上穿的還是第一次蘇洛他們在雨夜里看到的那個樣子,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更加的破爛不堪,甚至可以說是千瘡百孔,那一道一道被石頭磨開的衣服裂縫正清楚的告訴著大家這段時間他那無法見人的棲身之地??帐幨幍姆块g里,他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坐著,胸口上下均勻的起伏著,似乎并不害怕接下來會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蛘呖梢哉f,當他被那些孩子決定出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蘇平這次來可愛灣,除了自己之外,還帶了兩個手下。到了警察局長這個位置,多數(shù)都是一些文書的審閱工作,這樣一來是確保宛城警局的工作可以繼續(xù)在外地順利的進行,二來是考慮到可愛灣這邊的警力有限,聽蘇澤恒說孤兒院的殺人案一直懸而未決,要是能順便把案給破了,也樂得兩全其美。但蘇平?jīng)]想到的是,這人還沒到可愛灣,就聽說殺人嫌疑犯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倒不是要故意來搶宛城警隊的風(fēng)頭,只是這一場火將可愛灣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現(xiàn)在事態(tài)嚴重,警隊的壓力大,小濤他們的經(jīng)驗又淺,哪里碰到過這種案子。所以審訊屈楚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蘇平那兩個心腹警察身上,人稱蘇平身邊的胖瘦頭陀。 蘇澤恒換掉了病號服,穿了一件干凈的白襯衣,站在審訊室外面的房間。胖瘦兩個人早已習(xí)慣了蘇澤恒的存在,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便走了進去。 審訊室和外面的房間隔著一層玻璃,但那玻璃是單面的,也就是蘇澤恒可以看見里面,但里面的人并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為了方便外面的人清楚的聽到里面的談話,在審訊室里還裝有擴音設(shè)備,但這設(shè)備的控制卻完全在審訊員手上,哪些能被聽到,哪些不能被聽到,全部由里面控制。 胖瘦警員走到屈楚面前,拉開椅子,打開擴音設(shè)備。 屈楚依舊耷拉著腦袋,仿佛身邊發(fā)生的一切都似乎跟他沒有關(guān)系。 “姓名?” “屈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