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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跑酷?” 賴思歸撇撇嘴,“玩過一段時間。” “現(xiàn)在不玩了?” “不玩了。” “怎么不玩了?” “就不玩了唄?!辟囁細w白了他一眼,“嚴慕,你煩不煩。” 阿嫲端了一份蟹粉過來,賴思歸夾起蟹殼上的冬粉,冬粉入口,順滑入味,滿口蟹香。嚴慕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在燈光下瞇了瞇,唇角跟著也浮現(xiàn)了笑意。 這一頓,賴思歸吃得心情大好,小店的風扇慢悠悠轉過來,又慢悠悠轉走。這條巷子夜里,有股花香,淡淡的,飄入小店。 她支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嚴慕?!?/br> “嗯?” “你沒有認錯過我?!?/br> “嗯?!?/br> “為什么?” “什么?” “為什么不會認錯?” 嚴慕把敲開最后一個蟹腳,放進她碗里,“我說過,你不一樣。” “為什么不一樣?”賴思歸今晚像個好奇寶寶。 巷子里的花香漫過來,絲絲縷縷。嚴慕摘下一次性手套,一雙深棕色的眼深深地看過來。賴思歸覺得他的眼,有種與生俱來的侵略性,會讓人失去判別力。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巷子里不知誰家的狗突然叫起來,整條巷子都回蕩著狗吠聲,穿透了空氣里暗暗涌動的旖旎。 嚴慕斜挑起唇角,隔著桌子身體向她期近,看著她的眼睛,“第一次遇見,我就記住你了。”他的視線緩緩下移,描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賴思歸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第十一章 ? 周六一早,賴思歸換了身簡單的衣服,七點多就出門了。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氣象預報說有新的臺風要來,早晨晨跑時就覺得比平常涼快許多。賴思歸出門前,特意把包里的小陽傘換成雨傘。 看到陽傘,她又想起那道身影,從出租車上下來,打著她的傘向她走來,看著她狹長的眼里玩味十足。 昨晚送她回來,賴思歸在車里問:“嚴慕,你想追我?” “我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嗎?”他笑。 賴思歸冷笑:“我高中學歷。” “你比誰差了?” “那你覺得我會沒男朋友?” 嚴慕偏頭看了她一眼,揭開安全帶欺身而來,盯著她的眼,明明是教授的人,卻痞氣十足。 “這么漂亮的女人,”他視線在她的唇上巡了一遍,突然神色認真道,“如果是我的,我會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栓在腰帶上。” 神經(jīng)病。 賴思歸抓住公交手環(huán),心里默默罵了一句。 她打算去島外的養(yǎng)老院做社區(qū)服務,在銳密上班后,朝九晚五,時間充裕了很多。不像之前上班總是體力活,休息時恨不得能睡一天。每個月總要東拼一小時,西湊兩個鐘,才能完成這二十四小時的社區(qū)勞動。 到養(yǎng)老院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天氣好,好幾個老人在護工的陪同下坐在院子里發(fā)呆。也有精神不好的,歪歪地靠在活動廳里看電視。電視聲嘈雜,老人目光無神,寥寥數(shù)人,更像是在聽電視,活動室里空蕩蕩的。 賴思歸換了身護工的衣服,開始打掃房間。小護士站在門口跟她說話,“你最近氣色很好呀,皮膚白了很多?!?/br> 賴思歸一邊熟練的拖地板,一邊笑道:“換了份工作,不用天天在外面跑。” 其實院里的護士大部分都認識她,賴思歸從來不隱瞞自己的情況。她在外面耍橫,到了這里脾氣卻收斂很多。這大概就是勞教的目的和作用,讓人沒了底氣,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賴思歸把一樓走廊的地拖干凈后,已經(jīng)中午了。原本就安靜的養(yǎng)老院,因為老人和工作人員都去午休,整座大院就像被遺忘的孤島,荒無人煙。只有窗外被風吹動的白色床單,輕輕掀起一角,又無趣地落下。 她拿上面包和水,一個人走出養(yǎng)老院。附近有個公園,中午休息時她喜歡去那里坐坐。然而平常安靜的公園門口今天居然堵了一排車,賴思歸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這段時間公園在辦薰衣草花展,不少年輕人攜伴過來,很是熱鬧。 正打算換個地方時,目光忽然一頓,她停下腳步。 同事半個多月,除非嚴慕那種臉盲,否則誰認不出,那是銳密的王副總和預備人事主任鄭彤。 世界真是小,賴思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姿態(tài)親密地走進公園大門,臉上慢慢浮現(xiàn)冷笑。她沒背包出來,身上只有手機,離得有點距離,門口又都是人,拍出來的效果并不好。 想著手里還拎著個大面包,她連焦距都懶得調(diào),收起手機轉身往回走。 ********* 下午賴思歸跟著一個護工把二樓的活動室打掃了一遍,三點多時,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陰沉沉的。小護士幫她一起收被子,“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今天那邊花展人很多,一會兒公交都擠不上?!?/br> 出門時,風已經(jīng)開始變大,呼呼響,刮得人頭發(fā)亂飛。賴思歸往公園旁邊的公交總站趕,偶爾有公交從站臺的方向開出來,車上擠滿滿面笑容的人。她迎著風走得很快,這時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家里請的保姆郝阿姨,賴思歸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月初了,她忘了給郝阿姨打錢。賴思歸接起電話,還沒說兩句話,腳步就頓住了。 零星有雨點飄下來,她的聲音被風吹散,飄飄渺渺傳到聽筒里。 “醫(yī)生怎么說?” …… 賴思歸站到一棵樹后,風聲小了點,她聲音淡淡打斷對方,“郝阿姨,辛苦你了。上個月的工資,我一會兒打你卡上?!?/br> 郝阿姨不知說了句什么,賴思歸看著對面被風吹歪的小樹,靜默良久,問:“他情緒怎樣?” “……” 風吹得樹葉剌剌響,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雨勢就變大了。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手遮著雨,嬌呼著從她身邊跑過。 傘骨被風吹得變形,賴思歸握著傘柄悶頭往前走。直到“嘶啦”一聲,傘面沿著傘骨裂成片,布料在風中猛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