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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刀具所傷,經(jīng)鑒定為碎口玻璃和高跟鞋重力擊打所致。 被人發(fā)現(xiàn)時,受害者大量失血,躺在血色的鳳凰花下,已經(jīng)昏迷多時。 現(xiàn)場流傳出來的照片血腥駭人,加上受害者的富二代身份及作案者手法殘暴,微博、論壇涌現(xiàn)各種猜測,甚至有高人根據(jù)作案手法分析作案者的心理和目的,一時間這個案件在江林引起諸多關(guān)注。 她作為案件最大嫌疑人,在導(dǎo)師辦公室被警察直接帶走。警車開著鳴笛從校園呼嘯而過,她成了江大人人皺眉不恥說起的談資。 賴思歸抬眸看著嚴慕的眼睛,放在肩上的手居然在輕輕發(fā)抖。他偏過臉,眼睛直直盯著窗簾的花紋,一動不動,半晌沒有說話。 嚴慕的側(cè)臉緊繃,捏著她肩膀的手用了大力。賴思歸悶哼一聲,沉默地忍著。 他的喉結(jié)速度很慢地滾了一下,賴思歸甚至可以看見腮幫子上根根分明的骨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你在擔(dān)心什么?”賴思歸冷淡道,“如果他對我做了什么,我會選擇讓他從此不能人道,而不是挑破兩根手筋這么簡單?!?/br> 嚴慕驀地回過頭看她,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 賴思歸冷笑,“我說……” 她的聲音被打斷,身體猛地被抱住,整個人被揉進寬闊的胸膛。 一室寂靜。過了很久,他才開口,“……你何必說這些激我?!彼穆曇艉艿?,沉沉的聽不出情緒,頭卻側(cè)過去泄憤似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賴思歸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望著天花板,有些發(fā)漲。 深夜里,那片火紅的鳳凰林,樹枝像骷髏一樣布滿天空。她目齜欲裂,眼睜睜看著保安被那群公子哥兒打發(fā)走,掙扎著被拖進黑暗。 “不是我干的?!辟囁細w掙開嚴慕,“你信嗎?” 嚴慕緊抿著唇,目光湛湛地看著她。 早晨□□點,大片明亮的光從敞開的房門涌進來,停在半路地板上,照亮半間臥室。陽光到了飄窗邊,只剩柔和昏暗的光線。她的臉隱在昏暗里,近乎執(zhí)拗。 他只有一個字,“信?!?/br> “不要輕易說這種話。” “不是你的責(zé)任,你不會擔(dān)?!眹滥秸f,“賴思歸,我也有自己的判斷。” 賴思歸一怔,“你覺得我不會還手?” “你會,但你不會下那種手。” 賴思歸別開眼,慢慢咬住唇。 嚴慕的指腹摁在她唇上,輕輕撬開她的牙,幾顆牙印清晰地印在上面。他撫過去,靜默片刻,把毯子重新裹到她身上,“后面又發(fā)生了什么?把每個細節(jié)都告訴我?!?/br> 賴思歸搖了搖頭,又露出那種自嘲的笑。 整件事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她作為當事人,至今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被定了罪。 寂靜無聲的深夜,那些公子哥兒高聲喝彩的聲音被鎖進門后,李震近乎癲狂地把她拖進鳳凰林,將她按到樹干上。 賴思歸捏住手中的玻璃,趁李震動手解褲子,反手扎進他的手臂。李震閃了一下,她立刻脫下高跟鞋,往他頭上的傷口砸去。 應(yīng)該感謝,李震當時的獨食主義,沒留其他人在現(xiàn)場,否則她也跑不了。 但如果有其他人在場,事情可能也不會朝這個方向發(fā)展。 “我離開的時候,他除了額頭和手臂的傷口,四肢健全?!辟囁細w說,“而且神志清醒,還有傷人的能力?!?/br> 然而直到三天后新聞曝出來時,賴思歸才知道事情遠不止她以為的那么簡單。 “也就是說,有另外一個人在你走后,對李震下了手。”嚴慕微微皺眉。 “而李震從始至終只指認我一個人?!?/br> “怎么定案的?” “酒吧里很多服務(wù)生看見我們發(fā)生沖突,李震的朋友證實最后一次看見他,是跟我在一起。”賴思歸停了停,“喬思盼出庭作證,提供了一份手機視頻。” “她的視頻不是完整的?” “視頻很清晰,但是只拍到李震把我拖走?!眳s成為定案的關(guān)鍵證據(jù)。賴思歸攏了攏身上的毯子,看嚴慕,“法醫(yī)根據(jù)李震的失血量,推算出案發(fā)的具體時間,就在那段視頻拍攝后不久,正好是一條完整的證據(jù)鏈?!?/br> 嚴慕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搖頭,“漏洞太多?!?/br> 他在她手上比了一下,“玻璃被你捏在手里,而沒被人發(fā)現(xiàn),說明最多只有這么大?!?/br> “這么短的玻璃,要致人腹部重傷,還有空切斷手筋。”嚴慕冷笑,“磨刀嗎?” “律師提出過,警察認為我可以把兇器毀掉,不能作為理由?!?/br> “指紋和腳印呢?” “以現(xiàn)場被破壞為由,拒絕了?!?/br> 沒有采集指紋、腳印,沒有找到作案工具,沒有直接目擊證人,罪就定了。 “所以那女的不報警,不呼救?!眹滥侥抗怅幊?,“看見你被拖走,拍下不完整視頻后,散步回家么?” “你不能指望她救我?!辟囁細w勾唇。 喬思盼在法庭上解釋,當時她被嚇壞了,不敢跟過去確認,所以沒有拍下后面的視頻。 嚴慕慢慢松開拳頭,哂笑,“老子弄死他們?!?/br> “怎么弄?” 嚴慕思忖片刻,突然道:“你想過沒有,對方為什么沒有馬上報警?” 賴思歸一愣,“……想過?!?/br> “沒想明白?” 賴思歸搖頭,“可能只是李震沒有馬上清醒?!?/br> “不可能?!眹滥秸f,“那么多人看見你最后跟他在一起,華源貿(mào)易的人會輕易放過你?你作為最大嫌疑人,只會在第一時間被批捕。” “你的意思是?” 嚴慕瞇起眼,“他最初不報警,或許是想掩蓋什么?!狈駝t大可以報警追查兇手。 “掩蓋什么?” 嚴慕引導(dǎo)她,“我們來假設(shè)一下,用你聰明的腦袋想想。如果你是李震,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下毒手,會怎么做?” “找出那個人,報仇?!?/br> “沒錯?!眹滥絾?,“那么他為什么不選擇報警?” 賴思歸蹙眉。 “假設(shè)你當時意識不清,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