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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見不得她不自在,所以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并快速恢復(fù)到了平時的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能輕易看出時子的尷尬,并在他們之間找到一個突破口。同樣的,時子也不拒絕他有意的轉(zhuǎn)移話題,迎上他的目光,疑惑:“有人問我?是買畫嗎?” “那倒不知道,我沒見到人?!?/br> “不見了吧,那些畫……” “我知道,不賣的?!彼恢倍贾?,但就是不想要從她嘴里聽說。 “嗯!” 一時間休息室內(nèi)竟陷入了沉寂,時子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來打破這樣的靜謐。氣氛太過詭異,他們都沒有看對方,仿佛都在想著自己的事,空氣的流動也越來越慢,似乎就快要凝結(jié)般壓抑得時子有些喘不過氣。 “吱!” 有人推門而入,時子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氣,感謝來人將她從這不安的氣氛中拯救出來。 “時子姐,有位客人一直在打聽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容開口詢問,時子不作聲,畢竟她剛剛才跟莫池森說不去了,要是現(xiàn)在立馬改口他不就知道自己是想逃離嘛。 “時子?” “去吧”,莫池森突然從旁邊站起來,“去看看是什么人?!?/br> “老板?”小容憨憨的笑,“原來你也在啊,我剛剛都沒看見?!?/br> “既然這樣,那就去看看吧”,時子心里高興著,但表面仍是不動聲色,“肯定是個難纏的!” 有小容這個活寶在她和莫池森一路上都輕松了很多,雖然莫池森還是不怎么說話,但至少兩人都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倒是小容這個粗神經(jīng)什么都沒有察覺,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莫池森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位高冷的主。 “老板,就是那邊兩位客人?!惫ぷ魅藛T為他們指了一下。 “嗯?!?/br> 依著工作人員的手勢時子看見了那邊的兩人,從那輕輕交握的雙手,她想他們一定很相愛吧。兩人都一動也不動,呆呆的看著。極少有人如此喜歡這幅畫的,連老師都說這畫還不太成熟,讓她不要展出了。畢竟在這樣的場合確實(shí)不太合適,她了解老師的用心,可是她終究還是年少的,是隨心隨性了一些。 可是她一直努力不就是為了更從容的在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邊做自己喜歡的事嗎?而現(xiàn)在難得有人跟她一樣喜歡這幅畫,她很詫異卻也是忍不住雀躍。 時子喜歡是因?yàn)榛貞?,他們喜歡是因?yàn)槭裁茨??她的故事嗎?她不禁好奇?/br> 她走到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問道:“兩位很喜歡這幅畫嗎?” “……” 沒有人回答,時子想他們可能是看得太專注了吧。她又說:“那幅畫我不會賣的?!币琅f沒有人應(yīng)聲,但她卻清楚的看到男子的雙手握緊,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她以為他是聽到她說不賣感到遺憾,正想出聲安慰就看見他轉(zhuǎn)身了。 “時——子?!?/br> 是他,他怎么會來呢??粗c畫上之人相差無幾的面龐,雙眼還是那么有神,只是他的發(fā)型換了,身軀也較以前更偉岸了,時子竟然沒有認(rèn)出他,哪怕才僅僅八年。真是太可笑了,心心念念著要見的人竟然沒有在第一眼認(rèn)出來。 感受到他直勾勾的眼神時子一陣慌亂,木訥的定在原地,竟發(fā)現(xiàn)自己想象過無數(shù)次的相遇場面現(xiàn)在一個也用不上,藏在心里的千言萬語也都卡在了喉嚨,突然這樣面對顧言她還是沒有準(zhǔn)備好。莫池森似乎看出了時子的局促不安,他上前握了一下她的手臂,輕輕對她說:“別緊張,他不是你最想看到的人嗎?” 天知道要他把她推出去得花他多大的力氣,下多大的決心。 手臂上傳來的力量讓時子回過思緒,她抬頭看著莫池森,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她看不出一絲波瀾,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這個人就是顧言的,她也顧不上去了解。 壓下所有的驚慌、激動、疑惑,對對面的男人淺笑:“顧言,我回來了,回家了?!蹦阆胛覇??這句話她不敢問,她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縱使心里早已翻起波瀾,她還是想令自己看起來盡量平靜些。 又是沉默,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顧言看著時子,什么也沒說。時子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旁是還有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 忽而,顧言輕笑:“回家?”你這算是哪門子回家呢,悄無聲息的消失八年,有當(dāng)這兒是你的家嗎? 她沒有弄懂顧言話里的意思,但他嘴角的嘲諷時子卻看得清清楚楚。她想顧言一定是恨自己的,恨到連再多一眼也不想要看。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難不難看,就是覺得心太疼,跳動得很極速,好像空氣越來越稀薄,她也越來越難受,突然眼前一黑,她聽到有人在叫“時子”,好像是在夢里聽過千萬遍的聲音,她來不及去分辨,隨之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第 6 章 “時子?” 時子緩緩地睜開眼,抬起她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床邊圍了一圈的人。這是怎么了?她就記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好像有人在焦急地叫她。 “我是……暈倒了嗎?” “時子姐,醫(yī)生說你低血糖了,你也不好好照顧自己。”小容很無可奈何的回答。 還在加拿大的時候時子就總是暈倒,有時是在地鐵上,有時是在畫室,偶爾在酒莊也會暈倒。她自己沒有注意,但小容是知道的,莫池森總是會默默打點(diǎn)好一切,讓周圍的人照顧好她,卻從來不讓她知道。 “念大畫家真是好手段啊,明天的頭條就這樣到手了吧?!背脛倓偟拈g隙他打聽了一下,原來她就是那個有名的年輕畫家。 為了有名當(dāng)年頭也不回的拋下他。 時子眼里燃起的期待被顧言的三言兩語徹底澆滅。她想矢口否認(rèn),可又不知從何開始辯解。 只是一個頭條罷了,她從來不屑去爭。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有人先她一步。 “給你留的早餐為什么不吃?這樣三天兩頭暈倒很好玩嗎?這樣的日子你到底過夠沒有,累不累,?。俊?/br> “你兇她干嘛!”或許只是本能,聽到她被訓(xùn)就忍不住保護(hù)。 “呵,我至少還算她監(jiān)護(hù)人,那你到底又算什么?” 時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莫池森就已經(jīng)離開病房。 她 她被莫池森罵,然后顧言頂回去了?其實(shí)她想說反正她都被罵習(xí)慣了,但不知為什么就是心里有點(diǎn)小開心。 看著莫池森的背影,小容替他感到孤獨(dú)又悲哀,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為了愛情這樣放低身段到底值不值。 真的是卑微到了塵埃,因?yàn)樗跁r子的眼里沒有看到絲毫莫池森的影子,那雙眼里的光芒此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