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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烈烈幽云 作者:羅剎靈主 文案 姜家的女人美艷聰慧,卻個個不是簡單的主兒。 姜靈均生來不平凡,就注定要在硝煙中經(jīng)歷陰謀與愛情…… 內(nèi)容標(biāo)簽: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姜靈均 ┃ 配角:檀郎,姜楚一,齊維楨 ┃ 其它:戰(zhàn)爭,政治斗爭,傳奇 ================== ☆、邊城少女 “麻木了,麻木了,麻木了……”他心中默默念著。雙眼已經(jīng)殺得血紅,腦袋中臨死前戰(zhàn)士痛苦的哀嚎,一聲聲響起。手臂像機器一樣無意識的揮舞著。一個、兩個,黑壓壓的黑衣劍士用手中凌厲的快劍襲來,他心中已經(jīng)是絕望,只是看著染著血紅的柳絮墜下,一瞬間好像墮回了家鄉(xiāng)那輕紗似的夢。 海東青的眼睛注視著一切,盤旋長空,復(fù)又落在男人肩頭。男人搭臂一箭,一股強烈的氣波劃過空氣。他看到面前的將軍在垂死掙扎,不由得惡意大笑,“哈!周將軍真是條漢子,圍城糧絕,自己守著眠州的尸體戰(zhàn)了一天,”他騎馬走近,示意黑衣劍士停止進攻。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無法停止揮舞雙臂,萬籟俱寂,只剩他那疲勞至極的喘息聲。 “周乾將軍,被自己人拋棄是不是感覺很不錯呀。我們黨項人向來的傳統(tǒng)就是,對待絕對的對手,就要毫不留情的折磨??上汶x真相只差一點了?!蹦腥擞崎e的笑了笑,鷹隼一般的雙眼直視著面前的周乾。 倏而他臉上頓了頓,轉(zhuǎn)頭低語,“本以為是圍困獵物的大好時機,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敝灰娗胺降母苯y(tǒng)領(lǐng)齊爾木折回,飛馬上前報道,“木都,打頭陣的步跋子剛要沖上陣,卻發(fā)現(xiàn)墻上有燒熱的滾油,看來是援軍到了?!蹦径嫉哪橅暱堂鏌o表情,“你倒是告訴我,城內(nèi)的援軍不是死絕了么?!饼R爾木似乎很是焦急,咒罵一聲,“他媽的齊家軍,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摸上城去了,角門的探子也被捉住了。…木都,不能再耗著了,這樣會拖累后面的頭翼部隊。” 他心雖焦急,卻深知這位頭領(lǐng)最厭失敗,只好看著木都的臉色。木都指了指周乾便回馬快走,身邊的海東青似乎感受到氣氛乎變,汗毛豎起,飛到齊爾木肩上。步跋子軍便提起奄奄一息的周乾,跟隨主將絕塵而去。 “眠州眠州童不眠,白頭積血紅艷艷。西邊一個廢物王,冬青獵馬埋骨殘…”大戰(zhàn)過后,只聽得見幾聲烏鴉哀叫和喑啞的童謠聲,尸骨累累,腐氣熏天。 已經(jīng)立秋將近入冬,小東子身著薄薄的單衣,哆哆嗦嗦的在尸骨堆中摸索著。太陽馬上就要下山,殘陽映下來好像在這群死人尸體上灑了更深的血。只擔(dān)心奶奶因為天寒無衣穿,他便想著從這些死亡將士身上扒下幾件棉衣來。棉衣雖然輕,可惜他到底年歲小,走起路來不免搖晃。他又冷的厲害,只好口中哼著歌謠就這呵氣取暖。 眼看要到那個平時那個沒有戍士的狗洞,小東子搖搖晃晃剛要鉆進去,卻被這堆棉衣壓垮了身子。小東子大腦一空,雙眼一閉,以為自己便要摔個跟頭,未成想一雙溫暖的手將他帶進了懷里。 他懵了兩下,張眼一看,是一個姑娘在看著他。小東子愣了兩下,心里卻想,好漂亮的仙女jiejie呢,她的臉兒白得和蛇瓜花一樣,兩個嘴兒卻像鄉(xiāng)間的紅朱果一樣,不過這個jiejie好像抿著嘴不太高興的樣子呢… 小東子還在想這漂亮jiejie為何生氣,卻猛地被一個彪形大漢拉了起來。這大漢怒斥著他:“哪里來的小伢子,竟然私自溜出城來!來人,把這小子交給宋副官教訓(xùn)一頓!”說著便隨手一扔。小東子體型幼小,經(jīng)不住他的力氣,早就已經(jīng)嚇呆,卻沒料想顫巍巍的身體又回到了那個柔軟的懷抱。他許是嚇怕了,下意識抱著這漂亮jiejie不敢撒手。 空氣仿佛一滯,隨后只聽得這女子不緩不慢的開了口:“大戰(zhàn)在即,本來城內(nèi)便氣氛滯塞,趙將軍輕傷稚兒,恐怕不是明智之舉?!彼昙o(jì)不大,但是聲音不似一般女子柔弱,自有一股光華沉穩(wěn)之氣。 趙無咎曬得黝黑的臉鐵青了起來,他是祝融營中的老將,跟隨齊家軍多年,卻被眾目睽睽下落了臉,自然不忿?!拔曳顒窠〗悴灰劫薮?!監(jiān)軍的是姜祭酒,可不是姜小姐!”他心火怒起,揚手便要教訓(xùn)眼前女子,手卻被人施以巧勁盤旋。 眾人回頭一看,是一位挺拔的少年郎。趙無咎一見是少將齊維楨,臉上不由得青白交加。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被少將軍看見欺負(fù)女人小孩兒,要是讓同僚知道了,他這輩子的老臉可就丟盡了。趙無咎趕緊抽回手,咧開大嘴尷尬的笑了笑,“少將軍,我……” 齊維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趙叔,這城墻的暗角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許多暗洞,你知道該如何做吧?!壁w無咎雖是粗狂武人,但是頗通探子之術(shù),便點了點頭。隨后卻默然盯著齊維楨欲言又止。齊維楨拍了拍他的肩,復(fù)又開口,“知道你初來眠城,覺得前任守軍不利,齊家軍卻往往給人善后而心中不忿。你只需記得,主帥心中自有溝壑,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贿^軍人安身立命,全靠百姓,不要總是兇神惡煞,改改你那毛躁性子?!?/br> 趙無咎心中雖然郁悶,但是也只好罷了,便微微拱手,帶領(lǐng)士兵回城。齊維楨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前的女子臻首低眉,挑了挑眉毛,“姜小姐敢在猛士手下救孩子,卻不敢抬頭看我呢?!苯`均直直的抬了頭,看到齊維楨那張年紀(jì)輕輕卻面無表情的臉,不由得腹誹,有他這張沒什么波動的臉在,爹再也不用說她面無表情了呢。 姜靈均袖子下一緊,卻是被手中的孩子緊緊攥了一下。她平穩(wěn)說道:“稚子無辜,因為天寒想偷幾件棉衣,還請將軍勿責(zé)?!饼R維楨面色如常,“這樣的事情我只希望發(fā)生一次。眼下正是腥風(fēng)血雨之時,姜小姐隨軍前往已經(jīng)是特例,請不要讓祭酒大人為子女之事分心?!苯`均微微頷首,便將孩子交給了軍士,送回家內(nèi)。 她并未注意到齊維楨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便緩步回城,腦中卻思索著趙無咎那張緊張的臉和這幾日初入眠州之戰(zhàn)。她神情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色錦靴,莫不妨肩被人輕輕一拍。她凌厲回手輕輕一抓,已經(jīng)制住了那腕的死xue。靈均抬眼一看,是一張及其好看的臉,但是臉上細(xì)細(xì)的眉毛重重皺著,盯得她心里發(fā)毛。 “啊,阿爹…你干啥子嚇我嘛…”姜靈均暗道自己這個死竅門,只要一被她爹抓包,說話就不利索。姜楚一邊提著她的袖子邊一陣風(fēng)似的往前走,那端正的聲音像魔音入耳一般傳到姜靈均的耳中,“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要說川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