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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虛弱不堪的身軀將她的身體罩上一片血污,他紅著眼睛歪著嘴笑:“你再也不用偽裝了,機會就在眼前,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說些什么。她從未想過傷害他,可是她卻是傷他最深的人。她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拔出那鋒利的劍,用口將藥丸哺進(jìn)了他的口中,那糾纏的舌頭和牙齒緊緊的撕咬著她的嘴唇和臉頰,烈火般的眸子始終攫住他的眼睛,似乎想將她的身體吞進(jìn)口中一般。 胸口撕裂般的痛苦著,自己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這樣的傷害,可是從沒有如此撕心裂肺,如果可以這樣被她殺死,就再也不用接受被她背叛的現(xiàn)實了,那樣也好… “走開,不用你假惺惺的憐憫,走開…”氣若游絲的聲音,雙眼已經(jīng)模糊,不能再看一眼這個又愛又恨的人。 靈均將一切做好,大口的吸著氣,帶血的手已經(jīng)將玉石一般堅硬的硬物塞進(jìn)她懷中。檀郎煞白的臉虛汗直流,青白的眼皮痛苦的緊閉著:“拿著,拿著,這是你要的洛陽牡丹…” 她顫抖著將懷中的牡丹額飾拿出來,精致絕倫的金玉牡丹熠熠生輝,是一個男兒最真摯的真心。 對不起,對不起…她狠狠拍了拍馬背,看著破曉時分的殘陽如血:“去吧,你的主人會活下去,朝著那個方向走吧?!?/br> 馬背上的少年仿佛做了一個悠久的大夢,她聽見他閉眼呢喃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牡丹,別走,牡丹,別走…” 她渾身無力的癱在馬背上,再也不受控制的嚎哭出聲。那美麗的牡丹染上了血液,昭示著自己的罪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會活下去,我們永遠(yuǎn)不會再見,忘了我這個傷害你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哦,然后第一卷就這樣結(jié)束了,之后會開始第二卷~ ☆、金牌令 “我很高興你還留著這個香爐,不得不說,這取悅了我?!泵媲暗娜税尊┠w越發(fā)透明,仿若突然出現(xiàn)裂痕的美玉一般漸漸崩塌開來。 可惜了。耶律雄奇心中忽然出現(xiàn)這樣的想法。 無論是在花紅柳綠的江南做一個溫文公子,或者是在燕趙之地成為一個飄蕩江湖的劍客,都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狼狽。 輕輕勾起姜楚一尖俏的下巴,看似冰冷的身體終于呼出一口人的熱氣。臉頰的弧度雖未完全凹陷下去,但已經(jīng)消瘦的令人憐惜了,那尾間嫵媚上挑的桃花眼似乎失了往日冷冽的神氣一般,縱是水波蕩漾,卻稍顯柔弱。 姜楚一不悅的微微繃直了唇角。 “嘖?!毙燮婵粗礉M血珠兒的手指,笑睥睨姜楚一。他已經(jīng)迅速合上了尖尖的牙,殷紅的血液點在翹起的蒼白唇珠兒上,卻有一種詭異美感。那血珠兒輕輕滴到下唇,倒似給美人染了檀口一般。 雄奇好笑看著他,忽然挑了挑頗帶笑意的冷淡吊眼角:“難不成你在生氣?這可真是奇怪了,向來對皇帝忠貞不二的姜楚一竟然也會生君王的氣。哦…想必是姜大人馬上要失去珍愛的女兒,都已經(jīng)出城營救,皇帝三道金牌令就斷了你的念想了?!?/br> 姜楚一始終慵懶頹坐在一旁矮凳上,身上裹著厚厚的冬衣,披散的發(fā)絲輕輕垂在肩上,那模樣活似一個虛弱的木偶。 “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是難看,難不成是提前祭奠你那要早死的女兒不成?”挑釁的話尚未說完,隋刃已經(jīng)在頰邊劃出一道細(xì)薄的血痕。雄奇忽然閃了閃晦暗的瞳孔,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永遠(yuǎn)像一把不安分的致命寶劍。 姜楚一盯著散發(fā)薄霧的香爐,冰雪般的側(cè)顏更加冷漠:“下官現(xiàn)在心緒煩悶,難免人有失手,到時候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br> 對方挑釁似的擋住屋中那一點斜射近的陽光,高大的身軀壓迫下來,兩張臉已經(jīng)半寸不到。雄奇上挑的羽玉眉尖若尖刀一般扎進(jìn)姜楚一的心中。這就是他眼下尷尬的現(xiàn)狀,被困于囹圄之間,毫無還手之地。即便自己假裝強硬,也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除了能夠和眼前的人在戰(zhàn)場上以命相搏,他沒有任何權(quán)利去傷害趙國所謂的“兄弟國”。 雄奇冷漠的看著他:“那時我就對你說了,想要除掉我,就拿到最高的權(quán)利吧,可是你——一直在停滯不前?!彼氖置蠈Ψ嚼w細(xì)的脖頸,心中似乎在感嘆,這個人哪怕是要廢了,還仍然這么惹人憐惜,怕是再冷漠的人都不會無動于衷吧。 撫上臉頰的手忽然停止,忽然搭上的劍身冰冷無比,墨綠色的刀鞘靜靜的止住,卻帶來千鈞壓力。雄奇輕輕瞇眼:“原來是郭子儀的玉柄龍,真是把適合殺人的好劍?!绷詈睾吆咭恍Γ骸霸谙驴刹幌袼?,是‘朝廷命官’,漂流江湖的賤命一條,殺一人不過血流五步而已?!?/br> 雄奇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北地不愧臨近長安,果然有豪蕩游俠?!彼戳丝匆慌匀耘f低頭不語的姜楚一,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我是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孽緣,不過這位契丹王爺對你可真是夠執(zhí)著的?!绷詈氐鮾豪僧?dāng)?shù)乃E鴦?,絲毫沒有被□□的緊張感。 姜楚一眼神放空的看著那絲擠進(jìn)窗子來的陽光,在絕望中不生不死的存活在灰色地帶,就像他此刻的尷尬處境。靈均,靈均… 心中無聲的吶喊已經(jīng)漸漸變得空虛冷漠,全身的氣力已經(jīng)消散在三道催命符一般的金牌中。姜楚一壓下心中的痛苦不堪,勉強的看看令狐曦:“令狐兄是怎么來的,今上的特使和齊將軍沒有監(jiān)視你么?!?/br> 令狐曦聳了聳肩:“就是齊將軍要我來的,他沒有辦法直接出面,又怕這個契丹王爺對你做些什么?!苯豢粗詈啬菬灥哪?,心中漏出一絲虛弱的笑意:“令狐兄不要怪罪桑子姐,她是個外冷心熱之人。”令狐曦來回?fù)u頭嘆息,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自從幾人被皇帝金令召回,這容姑子整個人似乎連靈魂都抽走一般,他逗她開心,反而被她屢屢暴打一頓,一路下來這身上全是柳葉刀痕。 他轉(zhuǎn)頭看著姜楚一勉強吊著一口氣的模樣,更是想起了在屋中始終沉默不語的齊三公子。這個少年年紀(jì)雖輕,但是隨他們走過草原大漠卻無一聲叫苦,隱忍沉著,著實令人敬佩。 不過眼下啊…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沒差什么樣子。 姜楚一輕咳兩聲,令狐曦連忙遞過去兩杯茶。他點頭致謝,水眸微顯憂慮:“現(xiàn)在外面情況如何了?” 令狐曦手中的玉佩輕輕的拋棄落下,他淡淡盯著那玉佩:“齊三公子和容姑子被分別□□,但齊將軍待之甚厚,齊三公子…始終不言一語。不過有件事情實在奇怪?!?/br> 姜楚一心中突然警覺:“莫不是嵬名有了什么動靜?” 令狐曦輕聲‘嘖嘖’:“說起來也是奇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