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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舟爭渡 文案: 方薇發(fā)現(xiàn)——原來她和檀宗景都行走在懸崖邊緣。 只是到最后,她生他死。 內(nèi)容標(biāo)簽: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方白富美*陸攝影師 ┃ 配角:檀炮灰 ┃ 其它: ☆、第一章(修文) 第一章 四月十七,黎城有雨,天氣陰冷多風(fēng)。 出了照相館的門,方薇瑟瑟地打了個寒顫。即便出門前看過天氣預(yù)報,可還是選擇了單薄的白色真絲襯衫搭配黑色魚尾裙。裙底下露出半截絲襪包裹的光滑細膩的小腿,腳上是一雙黑色絨面的細高跟。整體端莊又略顯正式,仿佛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遠處紅色法拉利車身上蒙了一層細密的水霧,暗黃的路燈一照,顯出一種朦朧的質(zhì)感。 對面營業(yè)廳老板見她出來,藏在厚鏡片下的眼睛直勾勾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 方薇緩緩抬起頭,下巴上揚,以一種冷漠又抵觸的情緒直視他。男人嚇了一跳,慌張別過臉去,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她冷淡挪開臉,朝車子走去。 忽然,身后響起一陣微弱的風(fēng)鈴聲,方薇不知為何快速轉(zhuǎn)過頭,往后看去。 照相館老板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皮膚白皙,身材修長,渾身透著一股文人的內(nèi)斂和沉穩(wěn)。方薇心想,在這個年紀(jì)里能擁有這種氣質(zhì),多半是沾了藝術(shù)的光。 男人朝她點頭示意,只淡淡一眼就回過頭,撐起手中的傘。只是方薇發(fā)現(xiàn),那不是把常見的傘,而是一把雙人傘,很少有人單獨使用它。 “不鎖門嗎?”方薇問。 老板將傘打正,有些詫異,須臾后淡淡一笑,“沒什么值錢的家當(dāng),鎖不鎖都一樣?!?/br> 方薇看了眼稍顯破舊的店面,笑了笑。即便她是外行,可也不至于沒眼力見到不知道店里那幾臺相機的價值,可老板都不在乎,她擔(dān)憂什么? 男人朝她點頭示意,緩緩邁開步子。 忽然,方薇叫住了他,認(rèn)真地說了聲“再見”。 男人微微皺眉,片刻才輕聲應(yīng)了一聲。 “嗯” 方薇扯了扯笑,打算離開。剛按開車門,就聽見男人遲疑地問道:“照片是黑白十二寸,寄到那個地址?” 方薇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非常深邃的眼睛,仿似能看穿一切。 表情片刻僵滯,半晌她故作平常地點頭,“對,沒錯?!?/br> 男人的表情有些凝重,斟酌著沒有輕易開口。 趕在他說些什么前,方薇微欠身,快速坐進駕駛位,系上安全帶,發(fā)動汽車。 逃也似的離開。 大約開了兩百米,紅燈。猛一腳油門,車子壓著白線停下。方薇下意識地往后視鏡看去,男人的背影變得很小,顯得傘格外大。風(fēng)吹起他的黑色襯衫一角,她依稀能回憶起那件衫上被陽光曝曬過的干凈味道。 或許應(yīng)該問問他的名字。 方薇有些后悔,片刻又釋懷。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意義? 反正不會再有交集了。 收回思緒,她再次發(fā)動汽車,朝一處駛?cè)ァ?/br> 車子很快停在商務(wù)樓的地下車庫里。 下車前,她將擋風(fēng)玻璃上粘著的感應(yīng)卡拔了下來,丟在副駕駛上。又把允許進出的出入證翻了個面,倒扣在面板上,就像是以后再也用不到它們一樣。 幢務(wù)樓屬于大通集團,建于八年前。直到去年才投入使用,但從規(guī)模以及影響力來看,這棟樓無疑是黎城排的上號的建筑之一。 另外,它還有另一個美稱——“黎城101”。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電梯卻依舊忙碌。等了一會,方薇放棄坐電梯,選擇步行上樓。 樓道里的燈是聲控。燈一層層亮起,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樓道里回旋,聽起來有些孤單。 走了幾層,方薇不再覺得冷。熱氣一絲絲從背后冒出來,暖烘烘的。 有些久遠的記憶隨著漫長的前行而復(fù)蘇,逐漸清晰。 她出生在煙雨江南的小鎮(zhèn)上,父親梁修齊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才子,母親方允和則是黎城市的大富人家的女兒。一次下鄉(xiāng)采風(fēng),母親對父親一見鐘情。母親傾慕父親的才華,以至于后來義無反顧地違背家人意愿,決然地嫁給了一無所有的父親。 方薇有時也會想,那時候的母親是懷著怎樣一種愛意,選擇了父親。 后來,時間告訴了方薇答案——再浪漫的愛情在生活的柴米油鹽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從她記事起,父母間的爭吵與摩擦沒有停歇過。她看著母親聲嘶力竭,痛哭流涕,以及心如死灰。 再后來,她從梁薇變成了方薇。她所生活的環(huán)境也從炊煙裊裊的江南水鄉(xiāng)轉(zhuǎn)變?yōu)楣怩r亮麗的大城市。 她變得孤單,變得內(nèi)向而沉默??蓻]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變化,除了和她成為同桌的宋蕓。她們很快成為了好朋友,這讓她變得快樂。 而讓她更感到快樂的是,十五歲這年——通過宋蕓,她認(rèn)識了檀宗景。 回憶里猝不及防地扎進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那是十六七歲的檀宗景,年少輕狂又肆意張揚。 回想那時的他們還算得上是朋友,可如今她和他擁有比朋友更親密的關(guān)系,卻連朋友關(guān)系都不如。 方薇扯了扯嘴唇,連苦笑都有些吃力。 五樓,八樓,十三樓……方薇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累了就靠著扶手歇一會,歇夠了又往上走。 即便期間有無數(shù)次機會選擇乘電梯,可方薇還是選擇徒步。 開了頭就難回頭,下了決定就難改變,一條胡同走到底,大概說得就是她這樣的人。 檀宗景為此嘲諷她不知進退,還說像她這樣的性子,需要讓人磨一磨才行。 只是檀宗景不知道,方薇被他磨了那么多年,哪還有什么棱角。 爬到后面,方薇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層樓,襯衫沾了薄汗貼在身上難受異常。又爬了半層,一縷若有似無的煙味突然竄進鼻腔。猛然抬頭,一個黑色人影靠在門邊,半米高的地方,一點猩紅若隱若現(xiàn)。 有人在那。 遲疑地走了兩步,聲控?zé)魠s未亮。 壞了。 方薇僵著腳步,有些猶豫。門邊的男人似乎在想事情,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就連指間夾著的煙也被遺忘了似的,夾著未抽一口。 身子貼近欄桿,希望借著身后還未熄滅的燈光快步上樓。剛拐過彎,視野驟暗。那點猩紅變得愈發(fā)顯眼。 在燈熄滅的瞬間,她看見男人轉(zhuǎn)過頭,一絲熟悉感涌了上來。還沒來得及確認(rèn),包中突然傳來陣陣鈴聲。 方薇嚇了一跳,慌忙去摸電話。屏幕燈光刺眼,照著她的臉。聲音陡然拔高,“喂?!?/br> 快步往上走,直到下一盞燈救星般亮起。確認(rèn)身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