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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陸江笑笑,等著她吃完,起身結(jié)賬。 方薇連忙拉住他,“我來,就當(dāng)油錢。” 要感激陸江的太多,方薇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只能把能攬的都攬下來。 陸江也不來事,隨她去了。 方薇出來的時候,陸江站在院外的樹下抽煙。方薇走過去,瞧著他,說:“剛吃完飯,這時候抽煙,尼古丁被身體吸收的概率高達(dá)百分之七八十?!?/br> 陸江叼著煙,笑,“所以呢?!?/br> 所以呢……伸手將他嘴邊的煙拿下,丟進(jìn)煙筒里。方薇鉆進(jìn)車?yán)?,搖下車窗,聲音里帶了笑,“病人不想吸二手煙?!?/br> 陸江眉眼一彎,“這時候知道自己是病人了?!?/br> 方薇閉著眼偷笑。 陸江果然不再續(xù)上一支,坐進(jìn)駕駛座,“別光顧著笑,系安全帶?!?/br> 方薇睜開眼,紅著臉系上。 陸江瞥她一眼,笑容干凈。倒著車出來,終于往黎城趕去。 將方薇送到家,陸江本想讓她在家再休息幾天。方薇搖搖頭,拒絕了,“事情那么多,你哪里做得完,我還是去吧?!?/br> “你倒是輕傷不下火線?!?/br> “這是革命精神不可磨滅?!?/br> 一笑,對上陸江的眼睛。沒由來升起一股并肩作戰(zhàn)的錯覺,陸江也愣了愣,笑說:“明天戰(zhàn)場見。” 方薇一熱,側(cè)過臉去,“路上小心。” 出了路口,陸江望著后視鏡里方薇,心里有那么一絲愉悅。忽然視線在左側(cè)落了落,舒展的眉緩緩收緊,清朗的眼眸下不知不覺落下一片陰影。 不過也就那么一瞬,陸江恢復(fù)了往常的神色,打了方向盤,消失在長路盡頭。 —— 進(jìn)屋前,方薇想起庭院里的花草,從一側(cè)小屋里取了水壺,卻驀然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空蕩的水壺殘留著一些水漬。 怎么回事? 下意識往四周看去,一抹黑色的車影從遠(yuǎn)處一閃而過。方薇心里咯噔沉了一下,下意識地否認(rèn)。 檀宗景怎么會無聊到做這種事。 將荒唐的念頭驅(qū)逐,她搖搖頭,重新將水壺打上水。一走到方允和生前種著的大片月季前,就看見成蔟的鮮花上掛著晶瑩的水珠。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點(diǎn)苦又伴著一絲復(fù)雜,百味雜成,難以名狀。 方薇將水壺放下,換了鞋進(jìn)屋。無意看了一眼墻上的日歷,方薇片刻晃神。 原來曾以為不會忘記的,在什么時候就開始遺忘了呢? 方薇苦笑一下,別開臉,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去看。 禮拜一,所有人忙得不可開交。 趁著中午,幾個人打算結(jié)伴去吃個飯。方薇的電話卻響了,有些意外,還是接起。 “是我,若飛?!?/br> “知道,有事嗎?” 趙若飛笑了笑,“晚上的飛機(jī),中午方不方便吃個飯?!?/br> 沉思片刻,應(yīng)下,“我現(xiàn)在出來,在哪碰面。” “你出來吧,我在你公司外面?!?/br> 方薇快步走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瞧見趙若飛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女式西裝,靠在車邊抬頭看。 見到她出來,伸手揮了揮。 方薇掛了電話,趕下樓去。 陳棟從位子里探出頭,“薇姐,不吃飯了啊?” “你們?nèi)コ园桑乙妭€朋友。” 趙若飛接到她,開著車熟門熟路地在一家餐廳前停下。 侍者走上來,趙若飛報了名字。侍者反應(yīng)了一下,領(lǐng)著她們往里走。 方薇看著安靜的包房,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倒是趙若飛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揀了菜單,說:“別看了,就我們兩個?!?/br> 方薇放下心來,舒了口氣。 趙若飛:“還以為有誰?”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知道只有兩人,方薇也沒負(fù)擔(dān),拉開椅子坐下。 趙若飛點(diǎn)了想吃的菜將菜單遞給她,“看看?!?/br> 就兩個人,趙若飛卻點(diǎn)了七八道菜。 “這么多,吃得完嗎?” 趙若飛卻自然地說:“不多吃兩道,到了外邊想吃也沒得吃了。” 方薇莞爾,“你家那位不會做飯?” “她呀,我只見過她煮泡面?!币徽f完,兩人都笑了。 方薇合上菜單,交給侍者,正色對趙若飛說:“那也恭喜你們。” 趙若飛一愣,擺擺手,“那么嚴(yán)肅干什么,怪不習(xí)慣的?!?/br> “高興。” 看得出方薇真心為她高興,趙若飛心里暖了暖。望向她的眼神卻摻著幾分說不來的情緒……惋惜,不舍…… 場面一下子有些凝重,方薇笑了笑,“還沒一起吃過飯呢,沒想到一吃就是散伙飯了?!?/br> 趙若飛卻說:“又不是見不到了,以后來美國,我招待你?!?/br> 方薇點(diǎn)頭,“說話算話。” “大丈夫……” 方薇愣了愣,一下子狡黠起來,“所以你和她,你是……” 趙若飛哭笑不得,一抬下巴,說:“菜來了,快吃吧?!?/br> 一段飯吃得賓主盡歡,雖然兩人誰也沒分清誰是主,誰是客。 方薇心想,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和趙若飛這么聊得來?還是那時候一門心思放在檀宗景身上,其余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兩人從服飾聊到性別論,又從性別論聊到三觀。到最后聊到愛情…… 一瞬間,誰也不接話了。 方薇嚼著一截蘆筍,卻覺得沒滋沒味的。 趙若飛斟酌著語句,顯然有話要說。 方薇看出她的心思,飛散的情緒落下來,凝成一塊。終于放下筷子,她擦了擦嘴角,端正了姿勢,“說吧,我聽?!?/br> 趙若飛一愣,沒想到方薇如此通透。也不廢話,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方薇微詫,拿過打開。 “這是……”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整套翡翠首飾。主項鏈上的墜子由大塊翡翠雕成一朵薔薇花,方薇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闔上盒蓋,往前一推。 趙若飛笑了一下,并不意外。 “他們聯(lián)系不到檀總,將電話打到了我這里。為了這套東西,檀總花了很多心思,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沒有去取。我想……”趙若飛頓了頓,伸手打開盒子,摸著沁涼的翡翠說:“檀總或許沒我想的薄涼。又或許……愛的太深,執(zhí)著太多,傷的太多。” 方薇說不出話。 心口被巨石重重壓著,喘不過氣。 趙若飛扣上首飾盒,繼續(xù)說:“檀總并沒有忘記,昨天是你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br> 眼眶忽然有些酸了,方薇苦笑,“我都要忘了,他現(xiàn)在記了,又有什么用呢?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不是嗎?”她靜靜看著趙若飛,眼底的悲愴猶然。 趙若飛只覺心口發(fā)麻。 “你看,他連親自送我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