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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魚rou 文案: 清明時節(jié),寒露從外省回到老家,不料老家被人占了,門前的路被人挖了,初戀開著挖掘機譏誚地笑:“稀客,舍得回來了。” ——這些年的千山萬水,是你—— tips: 1.男主真就是一開挖掘機的糙漢,糙帥窮,有原型。 2.女主是鄉(xiāng)村教育研究者,白,不富,美是真的。 內(nèi)容標簽: 都市情緣 破鏡重圓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寒露、林周言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第1章 一棵樹 榕城火車站,人滿為患,多是回家過節(jié)掃墓的青年男女。 剛下過一場豪雨,路面積水映照出街邊剛抽出新芽的枯樹,帶來新一輪生機。寒露預(yù)約的司機遲到了半小時,到時車上還坐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她瞧著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從火車站到林家灣不遠,約莫四十分鐘的路程,寒露靠在車窗上發(fā)呆,旁邊的少年拿著手機正在與人通話,臉上露出笑意。 同一車輛上的兩人,心境截然不同。 林家灣仍是記憶中的模樣,清一色的筒子樓將附近的現(xiàn)代化建筑硬生生劃出一道楚河漢界,每家每戶的鐵門漆色脫落得衣不蔽體。 這時代還存在的筒子樓,在他人眼里只是等待拆遷的產(chǎn)物了。 寒露前腳剛踏進巷子口,就聽見西北方向轟隆隆,大型車輛碾過石子兒的聲音。 她剛走近,準備一探究竟,先前在車上坐著的少年一溜煙從她面前跑過,撲到前方十米遠處一位婦人的懷里,撒了撒嬌。婦人將少年打發(fā)到一邊,不期而然看見寒露拎著行李箱尷尬地笑。 “露露?” “是我,鄒姨?!?/br> 寒露一邊應(yīng)著話,一邊想著自己的手應(yīng)該剛在什么位置比較合適,身前背后似乎都無所遁形,她干脆垂下手。 鄒姨卻是沒過多在意,上前抄過她的行李箱拿過來,“露露啊,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鄒姨目露焦急與驚詫,牽著寒露的手往老屋走。 “你瞧瞧,他們這都干的什么事兒,趁著家里沒人就開始做強盜土匪的事情了?!编u姨嘴里罵罵咧咧,一雙爬滿皺紋的手卻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扭頭,順著鄒姨的視線看過去,他的身影嵌入她眼中。 雨后的烏云散盡,浮現(xiàn)一抹斜陽,霞光透過濃厚的云層逶迤一線,落在年輕男人身上。 男人已退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模樣,穿著深藍色工裝,腳蹬黑色皮質(zhì)膠鞋蹲在石臺上,手里揉捻著一根煙,側(cè)臉輪廓在斜陽最后的余光中被描繪得棱角分明。 誰也沒有開口問候第一句話,而寒露想了千百次的重逢方式中從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遇見他。 寒露緊緊盯著他的面孔,這張她日日夜夜想念過無數(shù)次的臉,那雙深邃的雙眸,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汗,想上前問候一句,抬腳走了幾步又沒想到該說什么好,就又站在那兒不動了,傻得很。 他掀了掀眼皮,擼起衣袖繼續(xù)想要繼續(xù)點燃一根香煙,轉(zhuǎn)瞬卻又想起什么,將扔了煙碾碎在腳下,脫了工裝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招呼其他的同事。 “弟兄們,繼續(xù)干活?!?/br> 下一秒,竄進挖掘機的駕駛座里,哐哧哐哧cao動機器繼續(xù)開路,對一旁的寒露視而不見,恍若陌生人。 鄒姨瞧出他們之間的氣氛,招呼寒露,“露露,今晚暫時在鄒姨家住一晚,鄒姨正好要給你交代一下事情呢?!?/br> 寒露聽著鄒姨的話,視線仍舊在他的身上,手臂上的肌rou結(jié)實緊致,整個人曬黑了很多,汗珠順著他的肩胛骨滑入更深處。 她暗自垂眸,應(yīng)了鄒姨一聲,“鄒姨,我有家里的鑰匙,我先把行李放家里再過去。” 她的話音兒剛落,鄒姨臉色一變,將她扯到一旁來,怕得罪了面前正在工作的幾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聽鄒姨的話,等會兒和你說?!?/br> 寒露任由鄒姨將她拽回家中,心中的翻江倒海折騰了好幾回,臉上的郁結(jié)不加掩飾地展露,她挺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給忘了。 她自個兒出神地想著,直到鄒姨遞給她一杯熱水,她這才不好意思地將失魂落魄的表情收斂起來。 鄒姨是多精明的人兒,當初她和林周言的那點兒事,鄒姨知道得清清楚楚,也瞧得最清楚。 鄒姨原名鄒紅英,早年寒露還住在林家灣時,兩家人來往挺密切,鄒姨和父親更是知己,所以一直對二零零八年發(fā)生的事情耿耿于懷,從來不相信寒露的父親是罪人。 “你爸……怎么樣了,這么多年沒見著你,也聯(lián)系不上你們,本以為沒機會,沒想著你趕著清明節(jié)回來?!?/br> 寒露低聲回答,“身體不大好,在獄中一直生著病,也拒絕親屬的探視?!?/br> 她沒說這次清明節(jié)回來一是為了祭祖,二是她所在的工作單位職位上調(diào)動,她主動調(diào)到榕城來進行工作。 做出這個決定時還震驚了不少人,都沒想到人美能力強的寒露會選這么個偏遠的地區(qū)工作。 “我相信你爸,但……很抱歉一直沒能找出證據(jù)?!编u姨說著說著止不住悲傷。 寒露見狀趕緊岔開話題,“鄒姨,您剛才想對我說什么來著?” 鄒姨聽了這話臉色忽地急轉(zhuǎn)直下,陰沉著臉講,“那臭不要臉的鎮(zhèn)長,仗著自己有個鎮(zhèn)長的身份,見你七八年都沒回林家灣了,就沒收了你家的土地權(quán)和房屋擁有權(quán),現(xiàn)在這會兒正大張旗鼓地準備修水泥路,結(jié)果林家灣上的每家每戶人的錢沒收齊,現(xiàn)在這會兒正在鬧呢,林周言吃了不少虧?!?/br> 寒露訥訥,“吃什么虧?” 鄒姨嘆氣,“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這清明節(jié)破事一堆?!?/br> 寒露沒搭腔,她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在家呆著的準備,但是對于鎮(zhèn)長沒收自家土地房屋產(chǎn)權(quán)的事情,她不能理解。 還沒等到鄒姨的熱飯熱菜上桌,寒露拎著行李箱回了自己家中,穿著小背心的林周言正坐在她家門口,手里端了個搪瓷杯,大口大口喝著水,旁邊放著扳手和機油,褲管上蹭得全都是灰。 她沒忍住,上前試著問他,“林周言,我是寒……” “喲,舍得回來了?!彼患膊恍齑驍嗨闹v話,放下搪瓷杯,隨意在褲子上抹去手中的機油,繼續(xù)工作。 在遠處看好戲的幾個年輕人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瞅,準備吹幾聲響亮的口哨給林周言渲染一下氣氛,身后竄出來的程抒撞散躲在挖掘機后的他們。 “周哥呢,我找周哥!他媽的,周嘉那邊攤上大事兒了!” 程抒不顧自己摔了個狗吃屎,滿身泥水從地上爬起來,入眼就看到林周言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