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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道:“還好?!?/br> 越瑤見過溫陵音拔刀的樣子,姿態(tài)敏捷老辣,且力大無比,與平時冷眼寡欲的模樣大不相同??呻S著與他的相處,越瑤發(fā)現(xiàn)了溫陵音越來越多不為人知的一面……譬如年少成名、謹(jǐn)慎威嚴(yán)的年輕指揮使大人,竟會如此呵護一朵嬌弱的花。 他身上有著一股神奇的吸引力,越瑤越發(fā)好奇,托著腮問道:“那大人最喜歡什么花?” 溫陵音垂下眼睫,帶著清冷酒漬的唇微微張合,吐出兩個字:“梨花?!?/br> “‘梨花帶雨’的那種梨花?”越瑤哈哈大笑,打趣他留戀紅顏。 溫陵音露出不解的樣子。 罷了,早知他是不解風(fēng)情的,哪里懂得了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 越瑤干咳一聲,仰首望著星空道:“其實,卑職倒不太喜歡梨花。大嫂在官道邊栽滿梨樹的那年春,塞北相繼送來了大哥和二哥棺槨……”說著,她一頓,長舒一口氣道,“唉,你瞧我好端端的說這個作甚!來,敬明天!愿來日旗開得勝,鏟除jian細(xì)!” 溫陵音只是看著她,眼里似乎有往事翻涌,良久才歸于平靜。他端起酒壇一飲而盡,低聲道:“敬來日。” 不知過了多久,兩只空酒壇從檐上咕嚕嚕滾下,摔在地上碎裂成片。 一時興起,越瑤有些搖搖晃晃地起身,微紅著臉道:“溫大人武藝卓絕,與屬下討教兩招如何?” 溫陵音依舊端正矜貴,臉上一絲醉態(tài)也無,應(yīng)得爽快:“好?!?/br> 兩人翻身落地,溫陵音小心翼翼地將石榴花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這才整了整衣袍挺立,朝越瑤伸出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越瑤也不客氣,擺好姿勢迅速出招,與溫陵音快速過了幾招拳腳。大多時候是越瑤出招,溫陵音拆招。 越瑤一拳過去,溫陵音側(cè)身躲過,再順勢抓住她的手腕,說:“慢了。” 越瑤甩了甩腦袋,將那一點酒意甩出腦海,竭力保持清明道:“再來!” 又是一掌擊出,被溫陵音半路截住,再順勢一拉,將她整個兒拉入懷中禁錮住。越瑤回過神來時,自己已被單手反扭在身后,背靠著溫陵音的胸膛,怎么也掙脫不得。 越瑤索性曲肘朝后一頂,誰知又被溫陵音一掌包住化了力道。 “不打了不打了。”越瑤干脆道,“我認(rèn)輸啦溫大人!” 身后,溫陵音并沒有立即松開,依舊保持著鎖住她的姿勢兩人前胸貼著后背,帶起一股莫名的燥熱。 “溫大人?”越瑤疑惑,稍稍拔高了音調(diào)。 溫陵音這才回神似的,放手松開了她。 越瑤揉著略微酸痛的肩,夸張地奉承:“不愧是溫大人,身手非凡,卑職甘拜下風(fēng)!” 誰知溫陵音卻并不開心,反而有些懊惱的樣子,清冷道:“再來一次。” “哈?” “再來一次,我讓你贏。” 明白了溫陵音的意思,越瑤連連搖頭道:“不不不,屬下只是想過一過癮,輸贏并不重要。而且你看,已經(jīng)快子時了,你快回去歇著罷?!?/br> 溫陵音沒再說話,有些落寞地垂下眼,轉(zhuǎn)身走到石桌邊,又將那石榴花捧在手心。 越瑤酒意上頭,有些犯困,便朝溫陵音揮揮手道:“明日見,溫大人?!?/br> 說罷,她打著哈欠轉(zhuǎn)身,打算回北鎮(zhèn)撫司的寢房睡覺。 誰知走了兩步,身后也跟著響起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她停下腳步,身后之人也停下腳步。她再次前行,身后的腳步聲也緊跟著不急不緩地響起…… 眼瞅著到了寢房門口,越瑤實在忍無可忍了,回身疑惑道:“溫大人,你總跟著卑職作甚?” 身量修長勁瘦的年輕指揮使大人手捧石榴花,如青松般挺立在積水空明的月色中,只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可眼里分明有希冀。 迷路了? 越瑤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出府的路在那邊,大人走反了。” 聞言,溫陵音皺起眉頭,竟透出幾分落寞可憐。半晌,他不理會越瑤的反應(yīng),徑直越過她進了寢房,在房中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下,低頭看著手中的石榴花,一副就要賴在這過夜的模樣。 “哎?”越瑤被他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模樣嚇到了,撓著后腦勺道,“什么情況!” 要是第二天早晨讓下屬看到兩個上司廝混在一起,便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溫大人?溫大人!” 越瑤進了門,伸手在溫陵音眼前晃了晃。 黑暗中,溫陵音緩緩抬起頭來。他的神色如常,但一雙清冷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瞳仁微微渙散…… 越瑤總算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愕然道:“溫大人你……你該不是喝醉了吧?” 第65章 松香 溫陵音醒來的時候, 天已大亮。溫柔的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照在他的眼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粉。 他睜開眼,瞳仁在陽光中呈現(xiàn)出極為剔透的琥珀色。似是被光線刺激, 他瞇了瞇眼, 抬臂擋在眼前,想要起身, 卻因宿醉的頭疼而悶哼一聲。 “哎呀溫大人, 你醒啦!”榻邊猝不及防湊過來一張明艷的臉,越瑤手撐在床榻上看他,笑道, “昨夜睡得可好?” 越瑤只穿著一身簡單的素衣,烏發(fā)披散著,鬢角還帶著濕氣,應(yīng)是剛梳洗完畢……溫陵音怔了怔,目光越過她的肩環(huán)顧周圍陌生的擺設(shè), 眼中的清冷漸漸化為訝然, 猛然挺身坐起。 興許是起得太急,他扶著額微微皺眉,問道:“這是在哪?” “我的寢房啊。”越瑤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床榻, “我的床。” 溫陵音有了短暫的失神。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純白的里衣, 又看了看越瑤居家的妝扮,耳尖緩緩浮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淺紅。 良久的沉默。 溫陵音垂著眼睫, 手指輕輕攥著被褥, 嘴唇幾度張合, 最終只是遲疑地吐出兩個字:“我們……” 越瑤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溫大人昨夜喝醉了,怎么也不肯回家,非得在我這兒就寢不可。那時時辰太晚了,我也拗不過大人,只好忍痛將床榻讓給大人安睡……哦對了,這衣裳也是我給你脫下的。” 溫陵音倏地抬眼看她。 越瑤逗他:“溫大人昨夜真是……”說罷,擠眉弄眼一番。 溫陵音手指攥得更緊了,似乎在隱忍什么。 越瑤這才放過他,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大人!當(dāng)時夜深人靜,孤男寡女,若是被下屬瞧見了恐生事端,于是我便自作主張給大人褪了外袍,其他不該看不該脫的,我可都沒碰!” 回想起昨夜溫陵音的模樣,越瑤頓覺有趣。他喝醉了倒也聽話,像個乖娃娃似的任人擺布,給他寬衣時,讓他抬手就抬手,讓他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