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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退退退退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6

分卷閱讀116

    如發(fā)絲的傷口,卻久久不曾愈合,血珠一顆一顆從傷痕處滲出, 紅腫發(fā)燙,仿佛無法自行凝血一般。她又慌忙拆了幾條繃帶, 其他的傷口亦是血流不止, 傷勢顯然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席卷而來, 蕭長寧也顧不得擦拭了, 伸手拍了拍沈玹的臉頰, 著急喚道:“沈玹, 沈玹!你醒醒!”

    沈玹皺了皺眉,下意識抬起手掌攥住蕭長寧,聲音低而喑啞,幾乎無法辨別:“長寧……”他睫毛顫了顫,似乎想要睜開,卻是徒勞。

    他的手掌心很燙很燙,面頰略微蒼白,可嘴唇卻是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嫣紅,雙目緊閉,仿佛深陷于病痛的噩夢中,無法掙脫。

    蕭長寧是真慌了,反握住沈玹發(fā)燙的掌心朝外喚道:“來人!”

    阿朱和冬穗放下手中的伙計(jì)匆忙奔進(jìn)來,冬穗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阿朱還以為蕭長寧是在催沈玹的風(fēng)寒藥,便脆聲說:“沈提督的藥正熬著呢,一刻鐘就好了?!?/br>
    “那藥不用了,他不是風(fēng)寒?!?/br>
    “可是太醫(yī)說……”

    “阿朱,你聽本宮的,趕快去東廠請你舅舅過來!要快!”

    蕭長寧臉色蒼白,聲音發(fā)抖,滿眼都是焦急之色。冬穗到底跟了蕭長寧許多年,一看她這副模樣便知事態(tài)嚴(yán)重,給阿朱使眼色道:“殿下吩咐了,你便快去!”

    待阿朱飛奔著出了門,蕭長寧才脫力地坐在榻邊,背脊涼颼颼的,被冷汗浸了個透濕。冬穗掏出帕子給她拭汗,擔(dān)憂道:“殿下,您這是怎么了?您方才說沈提督并非風(fēng)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這個,蕭長寧的眼睛泛了紅,伸手握住沈玹的手掌抵在額頭上,顫聲道:“他的血……止不住?!?/br>
    先前冬穗怕失禮沖撞了主子,一直回避沒有去看榻上沈玹的身影,現(xiàn)在情形不對,她匆匆一瞥,登時駭?shù)玫纱罅搜?,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沈玹身上血痕斑駁,源源不斷地滲出細(xì)密的血珠,幾乎將繃帶染紅,可嘴唇又呈現(xiàn)出詭異的嫣紅。這的確不像是風(fēng)寒,而像是……

    中毒。

    吳有福過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另外三大役長也是氣喘吁吁地站在外頭行禮,顯然都是匆忙跑過來的。阿珠一邊擦汗一邊斂首進(jìn)門通報(bào)道:“殿下,舅舅來了!”

    “快,讓他進(jìn)來!”

    四大役長到齊了,隔著紗幔觀望躺在榻上沉睡的沈玹,氣氛一時沉悶無比。蕭長寧能感受得到他們的擔(dān)心,越是這種時候,她便越是不能慌亂,沈玹已然病倒,必須要有一個人代替他的位置撐起東廠。

    想到此,她定了定神,低聲詢問道:“吳役長,情況如何?”

    吳有福正閉目給沈玹切脈,又翻看了一番他身上滲血的傷痕,肅然道:“的確是中毒的征兆?!?/br>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沉。

    “他說那是北狄人的一種暗器,銀絲線吹毛斷發(fā),鋒利無比,卻沒想到絲線是有毒的?!闭f到此,蕭長寧的喉頭哽得慌,“能知道是什么毒嗎?”

    吳有福道:“需找到那殘留的暗器研究一番,方知是中了何毒。殿下莫慌,屬下已命人去取銀絲暗器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給廠督止血消炎,否則這失血過多不說,傷口還會潰爛,危及性命。”

    “本宮曾知道一種劇毒,毒發(fā)時狀若風(fēng)寒之狀,數(shù)日便能使人急癥暴斃而亡,且藥石無醫(yī)……”

    蕭長寧紅著眼睛,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本宮本不愿多想,可沈玹此時初發(fā)之癥亦是風(fēng)寒,實(shí)在叫本宮難以心安?!?/br>
    那毒曾是廢太后曾賜予她,命她用之毒殺沈玹的。當(dāng)初她并沒有用的上,如今在見沈玹中毒的癥狀與廢太后曾經(jīng)賜予的那瓶毒如此相似,且廢太后的女兒蕭萬安又和北狄人攪和到了一起……種種跡象,實(shí)在是不能不讓人多想。

    方無鏡忍不了了,狠聲道:“殿下莫怕,待我去牢獄中審訊一番,定叫那北狄蠻夷開口說出解藥的下落!”

    林歡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去!”

    兩人身形一閃,便帶著渾身戾氣沖出殿去。

    吳有福并未阻攔他們,而是安慰蕭長寧道:“許多□□初發(fā)的癥狀都像是風(fēng)寒,有輕有重,不一定就是殿下口中的那種劇毒。您放心,用毒解毒是屬下的專長,且廠督福大命大,自會逢兇化吉?!?/br>
    蕭長寧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給沈玹掖好被子,怔怔地望著他蒼白深邃的眉眼,終是沒忍住落下淚來。

    她飛快地擦拭眼角,坐立難安,起身道:“這里勞煩吳役長照看,本宮去養(yǎng)心殿走一趟。”

    當(dāng)初拿了那瓶毒后就被沈玹逮了個正著,情急之下她將毒-藥塞給了蕭桓。若沈玹真是中了那種奇毒,只要從蕭桓那兒要來毒-藥研究,是否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她腳步匆匆,幾次險(xiǎn)些跌倒,攙扶著冬穗的手走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冷汗已打濕了鬢角,一半是因?yàn)闃O度地?fù)?dān)憂,一半是因?yàn)樯碜哟蟊髴n之下著實(shí)不太舒服。

    養(yǎng)心殿內(nèi),蕭桓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顯然是一宿未眠,眼底有著一圈淡淡的青色,原本圓潤的少年臉也瘦削了不少,透出幾分憂郁的鋒芒來。

    見侍從通報(bào),他從書案后抬起眼,見到門口面色蒼白的蕭長寧,不由一驚,起身道:“阿姐,你的臉色怎么這般蒼白?”不知道是哭過還是什么原因,他的聲音沙啞得很,像是被粗紙打磨過。

    昨日蕭桓是獨(dú)自一人從月牙湖回來的,皇后梁幼容不見了蹤跡?;貋砗笏阋恢庇粲艄褮g,伏案狂批奏折,將自己折騰得憔悴不已。有官員問他皇后的下落,他只說自登基以來朝堂動蕩、頗多災(zāi)禍,皇后心系蒼生大業(yè),自愿去城外山寺中吃齋念佛三年,為江山社稷祈福。

    百官知道祈福許是個借口,蕭長寧也明白他們之間必定是另有隱情,然而今日匆忙來此,她卻顧不得詢問蕭桓與皇后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只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骸盎噬?,去年秋廢太后梁氏給我的那瓶毒-藥……就是想用它來毒殺沈玹的那瓶,可還在你這?”

    蕭桓拉滿血絲的眼遲鈍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驚異于她為何會突然問及此事,想了想才說:“阿姐將它給朕的那日,朕便將其丟進(jìn)了藕池中,想必早已溶解隨水流一同淌走了?!?/br>
    蕭長寧眼中閃過一絲枯敗,空洞道:“丟了么?”

    她的臉色實(shí)在太過糟糕,連蕭桓見了也忍不住心生惻隱,詢問她:“阿姐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問及此事?是否出什么事了?”

    蕭長寧搖搖頭,只對蕭桓道:“你該好生歇會了,這樣遲早會熬壞身子的?!?/br>
    蕭桓并未回應(yīng),仍望著她,敏感地察覺到了不詳之氣,頗有些刨根問底的打算:“阿姐有事瞞著朕,朕如何能安心歇下?聽太醫(yī)院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