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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埋汰。 讓江盛清他們坐,陳母拎了個果籃去洗了。 “我媽才胡說呢。我覺得挺嚴重的,被送進醫(yī)院的時候,我有意識殘留,感覺隨時要斷氣?!?/br> 張兮看他精神還不錯,問道: “你出車禍的時候,具體什么情況?” 陳楓現(xiàn)在可不敢忽視張兮說的話,挪動了下身子,回想當時: “我沒想到我姑會從沈陽去了海南,當時買錯了機票,趕著去機場,原本車開的好好的,誰成想,前邊兒一車突然掉頭,本來離我挺遠,我能避開,可當時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像是給什么黑乎乎的東西遮住了,直到撞上才回神兒的?;厣駜阂餐砹耍髞砦揖蜁灪鹾醯?,知道上了救護車,知道在搶救吧?!?/br> 陳楓說完以后,見張兮面露凝重,問江盛清:“怎么了?” “這回你真得謝謝張兮,要是沒有她,你這條小命兒興許就報廢了。” 陳楓哪知道當時自己有多危急,但病危通知單下了三張這件事,醫(yī)生們查房時多次提起,可見當時確實很驚險。 陳楓對張兮正色道: “是該謝謝你。我沒聽你的話,落得這下場,唉,也是報應。” “你不僅是沒聽話,就不想想為什么下了三張病危通知單,你還能安然無恙?”江盛清有意讓陳楓記張兮的情,故意這么說,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可能連江盛清自己都不明白。 “那……是為什么呢?”陳楓有點懵。 其實心里也有點疑問,搶救醫(yī)生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人下病危通知單,既然下了,那肯定是遇到生命危險了,讓家屬有個準備,連下三張,可見情況兇險,但現(xiàn)在看他身上其實傷處并不多,這種輕傷值得醫(yī)生下病危通知單嗎? 江盛清打算跟陳楓好好說道說道,張兮從旁打斷: “自然是你吉人天相,命不該絕。” 張兮并不想把自己分神救命的事跡宣傳出來,懂行的人能看出門道,但外行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很難相信的。更何況張兮就他純屬自愿,并不想要他怎么報答。 江盛清見她不想說,也收回原本想說的話。 陳楓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幾圈:“我總覺得你們有什么事兒瞞著我?!?/br> 張兮站起身:“就是來看看你恢復的怎么樣,既然沒事了,我就走了?!?/br> “哎,這就走?。俊标悧髟诓〈采贤炝?。 陳母在盥洗室里洗葡萄,快洗好了就聽說人要走,急急忙忙出來,一邊擦手,一邊說:“來都來了,吃點兒水果唄?!?/br> “得了,您別忙活了,有事兒打我電話,我們先走了?!?/br> 說完這些,江盛清就和張兮告別了病房,江盛清向張兮打趣道: “剛來就走,你信不信陳楓回頭指定得數(shù)落我。” 陳楓住的也是頂樓的豪華套間病房,走廊上人不是很多。 “要不你待會兒再來陪陪他。我還有點事,留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br> 張兮按下電梯按鈕。 “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江盛清的眼睛恨不得長到張兮腦門兒上,那就就可以想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了。 張兮搖頭笑笑,電梯開門,兩人進去,沒下幾層,電梯一開一合間,人就多了起來,張兮和江盛清被逼到了角落里,張兮不喜歡烏糟糟的環(huán)境,眉頭微微一蹙,江盛清就一個轉身,把張兮圍在電梯一個角落里,自己兩手撐在她的身側,給她隔絕出一個不受打擾的空間。 兩人離得很近,張兮柔軟清爽的頭發(fā)正好抵在江盛清的下巴處,她身上獨特的松香味讓江盛清為之沉迷,幾根俏皮的頭發(fā)刮蹭著他的敏感神經(jīng),心情不由跟著激動起來,想就這么不管不顧把人拽進懷里,緊緊的抱住,讓自己沉溺在讓他朝思暮想的美好香氣中。 張兮覺得兩人靠的太近了,左右避無可避,抬眼就是他的頸項,喉結上下滑動,趁著電梯再次開門的時候,她想往旁邊站一站,可誰知道下去一批人,又上來一批,比上一批人還要多幾個,直把兩人逼得緊貼在一起。 “人多,別動?!?/br> 低啞的聲音自張兮頭頂響起,這么近的距離,張兮幾乎都能感覺到他聲帶的震動。 從來沒有感覺電梯這么漫長,張兮都能想象到周圍的人會怎么看他們,盡管江盛清夠高,完全能夠替張兮阻隔來自周圍的所有目光。但耳中還是聽見兩個年輕姑娘小聲在哪里議論,無非就是‘啊,那男的好高好帥’‘可惜有女朋友’之類的話。 好不容易到了B1樓,所有人魚貫而出,直到最后一個人出去以后,江盛清才緩緩松開了手,見張兮目光低垂,以為她是害羞了,低下頭想要看她的正面,卻不料張兮猛地抬頭,一下子就和江盛清對上了目光,四目相對,漆黑如墨的瞳眸仿佛夜空里最亮的星,在江盛清的小宇宙里一閃一閃,散發(fā)著獨特的光芒。 好想就這樣沉溺其中,幸好還有理智殘存,江盛清暗自收斂心神,張兮轉過目光,看在江盛清肩膀衣服紋路上,輕喊了一聲: “江盛清。” 輕柔的音調,撫動江盛清的心弦:“嗯?” 頓時百轉柔腸,滿心期待。 張兮抬頭直直看向他的雙眸:“你車鑰匙是不是沒拿?” “……” 江盛清這才想起,剛才上樓時把花和果籃遞給陳母時,順便把車鑰匙放在陳楓的床頭柜上,走的匆忙,居然忘了。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拿?!苯⑶逭f。 張兮確實不太再經(jīng)歷一次擁擠的電梯,遂點頭。 江盛清折返而上拿鑰匙,剛出電梯就收到張兮的短信: 我待會兒還有點事,自己打車走了。勿念。 江盛清看著那條短信,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忽然就舒展開,冷峻的唇邊彎起一抹柔和的笑。 ***** 張兮倒不是故意避開江盛清,而是剛才江盛清上樓取鑰匙的時候,房產(chǎn)中介給張兮打來電話,說是一會兒可以看房,看房這件事,張兮不想麻煩江盛清,就自己坐車走了。 一個下午,她看了三處地方,都覺得不是很滿意。意識到想要找一個處處稱心如意的好住處,就算有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顏巧巧和她那個朋友約了見面,張兮也去了。 委托顏巧巧的那人叫周成,二十一二歲,一身潮牌,打扮時尚。跟顏巧巧好像確實是認識的人,兩人思維模式也差不多。 “我表哥是癌癥去世的,去世之前立了份遺囑,說要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全都留給我表嫂和侄子,這不,去世一個禮拜,人剛火化,照片才放到靈堂里,我表嫂就要把二老從原來住的房子里趕出去,說是三套房產(chǎn)都要賣掉換成現(xiàn)錢,她好帶著侄子出國去。兩邊吵得不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