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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傷與迷茫,豆大的淚水無聲地從他的臉龐滑落在地上。 夏悠的薄唇微微一動,細(xì)細(xì)地打量起他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小孩子……看起來十分眼熟。 第17章 突然懵比 看這個小孩子哭的怪讓人心疼的,夏悠耐下心來伸手揉了揉他腦袋上的亂發(fā)。 “小朋友,你一個人坐在這里哭什么?” 夜斗怔怔地望著這個陌生的少女,她眼眸璀璨神情溫柔,令他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曾經(jīng)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子。 那把將曾經(jīng)懵懂無知、不懂善惡之分的他從錯誤的深淵之中拉回來,卻在不久前被他無奈之下含淚親手?jǐn)貧⒌纳衿鳌?/br> 回憶起那人舊日的音容,他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原本平靜的哭泣也開始帶上了哽咽。 夏悠看他哭的更厲害了,一時間有些慌張,怎么看起來好像是她把這孩子弄哭的…… 她摸了摸身上,兜里沒有糖果也沒有什么小玩意兒,不由皺起了眉。 余光瞥到生長在井邊的那些翠綠的狗尾巴草,夏悠眼睛一亮,伸手摘了三五根在手里。 “別哭,瞧我給你變個戲法?!?/br> 說完,夏悠靈活的手指在狗尾巴草上飛快穿梭,很快就熟練地編織出了一只似兔似狗的小動物來。 “喜歡嗎?喜歡的話,這個小狗就送給你?!毕挠婆e著狗尾巴草在他眼前晃了晃。 夜斗下意識地接過了那狗尾巴草編織的小狗,漸漸停住了哭泣。 夏悠見他雖仍舊沉默不語,但卻止住了淚水,心下松了一口氣,臉上再度掛起笑容來,“既然你接受了,那我就當(dāng)你喜歡,送給你了?!?/br> “不過作為交換,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呢?”頓了頓,夏悠溫和地問道,“我聽說這里居住著一位神明,請問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想要來尋求這位神明的幫助。” 幾乎是一瞬間,小男孩緊盯著狗尾巴草的目光立刻就轉(zhuǎn)向了她,輕聲重復(fù)道:“來尋求神明的幫助?” 夏悠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不遠(yuǎn)處木質(zhì)回廊的拐角處出現(xiàn)了兩個陌生的身影。 一個流浪僧打扮的中年男人正領(lǐng)著一個白色和服頭戴天冠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小女孩的模樣看上去與井邊的小男孩差不多大。 “真讓人好奇,我的兒子會怎么做呢?”男人低笑著望向院中那幕,笑意卻未達(dá)到眼底。 小女孩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又看了看夏悠。 緋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如果夜斗答應(yīng)了那少女的請求,這會讓身邊的父親十分不悅。 父親教導(dǎo)過他們,神明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即便要滿足他人的愿望,那么作為從父親愿望中誕生的神明,夜斗也只能滿足父親一人的私欲。 她作為父親和夜斗的神器,時常會與夜斗一同狩獵凡人并割掉他們的耳朵以求得父親贊賞。原本三個人幸??鞓返厣钤谝黄?,可這一切都在夜斗擁有第二把神器以后悄然改變了。 那個被賜名櫻的神器竟然不知不覺地改變了夜斗,使他漸漸開始產(chǎn)生違抗父親意愿的想法。好在父親大人及時注意到這把“不良神器”帶來的不良影響,已經(jīng)設(shè)法讓夜斗親手殺掉了她,只是夜斗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夜斗什么時候才能乖乖認(rèn)錯,不再惹父親的生氣呢?小女孩帶著天真的苦惱皺了皺眉頭。 三雙眼睛的注目下,夜斗望向夏悠,緩緩地開口了,“那么,請向我祈愿吧。” “嗯?”夏悠收起笑容,微微一怔,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眼前的小男孩就是王大錘口中所說的神明。 這還真是相當(dāng)出乎她的預(yù)料。 在她呆愣的時候,夜斗卻緊緊地盯著他,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說道:“請你向我祈愿,好嗎?” 夜斗雙眼期盼地望著夏悠。 他清楚地記得,當(dāng)初他和緋一起狩獵凡人的時候,櫻十分生氣地斥責(zé)了他。櫻曾經(jīng)告知過他作為“神”的正道是什么,他存在的意義,應(yīng)該是仁慈與愛,而不是善惡不分隨意濫殺無辜。 即便對方已經(jīng)不在了,他也依舊會牢牢地記得櫻所說過的話。 他曾經(jīng)做錯了事,如今幡然醒悟想要改正,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向他祈愿,人類看他的目光是害怕的、恐懼的。 但是眼前這個少女不一樣,她有耐心很溫柔,就像櫻一樣,他迫切而渴望地想要滿足對方的愿望,仿佛這樣就能夠緩解內(nèi)心那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悔意和痛苦。 略帶沙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的味道,令夏悠摸不著頭腦之余又十分錯愕。 “求你快向我祈愿好不好……我一定會滿足你的愿望的!” 對方的眼中幾乎已經(jīng)帶上了哀求,夏悠定了定神,神色莫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你別急?!?/br> “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關(guān)于這塊勾玉的消息嗎?比如說,這塊勾玉是誰的?”夏悠舉起脖子上掛著的勾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夜斗擰了擰眉,半晌后苦惱地?fù)u了搖頭,“……我占卜不到這是誰的,不過從絡(luò)結(jié)的樣子來看,應(yīng)該是人類宮廷中的款式?!?/br> 人類宮廷?夏悠聞言,心中若有所思。 看來她要找的那個父神或許就在京都府中,朝著城里前進(jìn)是正確計劃。 “你要問的僅僅只是這個而已么……你難道就沒有其他愿望了嗎?”似是覺得自己并沒能幫上對方的忙,夜斗寶藍(lán)色的眸子中寫滿了失望。 夏悠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覺得這孩子跟一般神明不太一樣呢? 望著他期待的模樣,夏悠嘆了口氣繼續(xù)掛上笑道:“的確還有一件事想要尋求你的幫助。” “請問可愛的神明大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中了奴良組鴆鳥的妖毒的話,要怎么樣才能把妖毒清除呢?” 話音落下,宅院門口刮過一陣暖風(fēng),一個白發(fā)赤角的金瞳妖怪停在了大門口。 那愚蠢的半妖好像沒事? 茨木拋下被甩在身后的小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抵達(dá)到了這里,還未跨進(jìn)院中耳邊就傳來了夏悠的聲音,隨后立刻僵在了原地。 原來……她不顧危險的跑到這里來,其實是因為擔(dān)心他的鴆毒嗎? 而之所以瞞著不告訴他,是怕他心下抵觸神明而生氣? 一瞬間,數(shù)種復(fù)雜的滋味交纏在心頭,最終將埋著的郁悶與氣憤都釀成了半摻著酸澀的淡甜。 沒有人注意到,遠(yuǎn)處流浪僧模樣的男人臉上已經(jīng)沒了笑容,只剩下了無盡的陰郁。 緋能感覺得到,父親有一瞬間想要抹殺掉那討厭的人類,可不知為何這種念頭卻又消失了。 不過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她從來都不需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