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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庭。他未著寸縷,江夢琦依然擠在他的懷中,一臉滿足的微笑。 易庭望著對方的臉,心情復(fù)雜。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下,又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果然,床單上的一團(tuán)殷紅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易庭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沒想到,琦王殿下這樣的風(fēng)流紈绔,居然,也是,第一次… 這意味著什么?在這個世界里,女人的名節(jié)只不過意味著個人的清譽(yù)罷了。然而琦王這種從來沒有清譽(yù)也不在意清譽(yù)的人,居然默默的保留著它… 易庭閉眼,他有些欣喜,卻又有些懊悔。 欣喜于彼此的托付,懊悔,卻也是這托付。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的起,又如何承受的起。 胡思亂想著,易庭再也無法合眼,索性輕輕起身,穿好衣服,悄悄打開房門,慢慢退了出去。 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江夢琦緩緩張開雙眼,眼神黯了下來。 此時的小九已經(jīng)解除了屏蔽,它忍不住問江夢琦:“宿主!昨晚你們成事兒了嗎?!” 江夢琦翻身仰面躺著,望著天花板,懶洋洋道:“成了,但是跟沒成感覺差不多。” 小九有些不解:“不對啊,我看他對你的好感度已經(jīng)飆升到70了!果然xx是提升好感的最快途徑!” 江夢琦嗤笑了一聲,道:“那也要兩情相悅的好嘛!可是你看看他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小九:“額…話也不能這么說嘛,畢竟這里是女尊世界,男人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不允許人家傷春悲秋一下了?” 江夢琦想了想,輕嘆道:“恐怕不是傷春悲秋那么簡單?!?/br> 小九有點(diǎn)意外:“什么意思?” 江夢琦解釋道:“我總覺得,和他之間,總有些無法逾越的距離。在前幾個世界里,不管是清瀾師父還是蘇煜還是葉南,我總是能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他們對等的回報,但是在易庭這里,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br> “我總覺得,搞不好就被利用了,所以不敢付出全部,就算幫他,也忍不住要說出讓他rou償?shù)脑挕!?/br> 江夢琦頓了頓,嘆息道:“就怕他是真的把這話當(dāng)真了,昨夜的種種,于他來說,也許不過是一場交易。” 小九有些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頓了半晌,小九才開口道:“宿主,我怎么覺得…你想的有點(diǎn)多啊…” 江夢琦坐起身,臉上帶著幾分苦笑:“是嗎?可能對我來說,這份感情也不是那么純粹吧?!?/br> 至于哪里不純粹,卻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易庭披著一件長衫,在府中漫無目的的走著。 時間尚早,下人們卻已經(jīng)開始了府中的灑掃工作,大家都認(rèn)得他,知道他現(xiàn)在是琦王殿下身邊的紅人,所以對他的態(tài)度也都比較恭敬。 但是易庭知道,這份恭敬的來源,是這里的主人,而不是自己。 身為這個女尊王朝的男人,易庭是有自知之明的,曾經(jīng)的他,只求一家一室,歲月靜好,而現(xiàn)在的他,卻只求洗清家族的冤屈,至于未來如何,卻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更或者,自己根本就不會有未來。 一夜的暴雨,澆得地面濕漉漉的。易庭出門時只穿了一雙軟鞋,沒走多久,鞋子便已經(jīng)沾滿了水漬。 水榭之中早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沒有了昨夜清談會的痕跡。易庭坐在水榭之中,紗幔飄拂到他的臉上,麻麻癢癢的,讓他不由想起了昨夜的…某些感受。 易庭閉上眼,微微嘆了口氣。 “剛下過雨,穿著鞋子出來,會生病的?!?/br> 江夢琦的聲音在身后想起,易庭一驚,張開雙眼回頭望去,果然看到江夢琦微笑著走向自己,手里還拎著一雙新鞋。 江夢琦俯身將鞋子放在易庭腳旁,十分自然的想要幫他脫鞋,卻被易庭及時按住了手。 “殿下不可…我自己來。” 江夢琦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沒堅持,只是笑了笑,便隨意的坐在了他的身側(cè)。 易庭紅著臉換好鞋子,抬眼看向江夢琦。 她沒有束發(fā),烏黑的長發(fā)隨意的披散下來,仿若黑色的瀑布一般,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玉色的長袍,胸口隱隱可見溝壑。她的臉?biāo)貎舳ㄍ?,眼眸卻不似昨夜晶亮,臉上的神情也與往日不同,沒有了那種戲謔和調(diào)笑,卻多了幾分深沉。 易庭呼吸一滯,不由別開眼睛,望向了別處。 “我會負(fù)責(zé)的?!边€是江夢琦先開了口,“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也是你第一個女人,既然如此,不如做我的夫郎可好?” 江夢琦說這話的理由很簡單,既然做都做了,不如趁機(jī)收了,就算現(xiàn)在好感不滿100,以后日久生情,來日方長嘛! 然而易庭聽到這類似求婚的言語,卻是愣了片刻,半晌,才垂下眼眸,低低的笑了出來。 第81章 君本蓮心14 易庭低低的笑著, 唇角揚(yáng)起的弧度卻讓人莫名覺得有些心酸。江夢琦看在眼中, 突然感覺自己鼓起勇氣說的話, 似乎是唐突了。 就在江夢琦已經(jīng)想要放棄的時候, 易庭卻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睛, 認(rèn)真道:“好?!?/br> “好?!”江夢琦反而有些意外, 但是馬上便更覺欣喜。 “但是,”易庭話鋒一轉(zhuǎn),“在下希望,等家族冤屈平復(fù)之時, 再以前任國師之子的身份, 名正言順的入這琦王府大門,還望殿下允了在下的心愿。” 易庭這話說的十分認(rèn)真,且堅定, 江夢琦看著他,知道自己一旦拒絕,便會失去眼前這個男人。 “行 !”江夢琦咬牙應(yīng)下, “允了!” 接下來的時日里, 江夢琦再沒提過婚事, 甚至對那一夜春宵都沒再提起過。 江夢琦不提, 易庭自然也不會提。 易庭繼續(xù)在盛京之中刷著知名度, 知名度高了之后的好處就是, 口中所說的話, 可信度似乎更高了一些。 不知從何時起, 坊間有人背地里開始討論起當(dāng)年的國師,也是一代琴圣, 只可惜,這樣的一位名門雅士,最后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jié)局。 當(dāng)年的事情不敢妄議,當(dāng)下的事情卻可以稍事評說。 人們想起當(dāng)年那位國師之時,自然而然想起她當(dāng)年的氣度、勇氣、才華以及那種年輕官員身上特有的單純。 相比之下,當(dāng)下的朝堂卻被薛如風(fēng)這樣的人把持著,她身旁能夠上位的,也都是些老油條,只管自身利益,百姓疾苦?差不多就行了! 這些風(fēng)聲自然是江夢琦傳出去的。人言可畏,當(dāng)百姓對傳言表示相信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去感受。 戶部尚書告老還鄉(xiāng),朝堂之上,又有了一處爭奪的位置。 薛如風(fēng)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