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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賬單的時候,小狼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剩下的房租前其實(shí)不夠吃這一頓,我正想自己掏點(diǎn)錢幫他解圍,但感謝先前掉下來的那只老鼠,店長主動給我們打了八五折,小狼的錢才剛剛夠付。 出了日料店,李陪陪一直咋舌,稱這老鼠身價昂貴,而小狼滿地的找那只被摔死的老鼠,說要給它記功德。 在路人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中,我們又一起去小狼工作的酒吧坐了一會兒。 到他上班時間,我們看他上臺,聽他彈了一首歌,簡單的民謠,旋律悠揚(yáng),和他平時打架子鼓時完全是兩個風(fēng)格。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狼真的很會唱歌,聲音相當(dāng)?shù)那辶?,像是那未滿的月光,柔柔的落在山上,撫摸著青草和狼人的皮毛。 酒吧燈光迷離,打得小狼本就立體的五官更加深邃,晃眼一看,還以為是個外國小哥在臺上演唱。雖然他好像確實(shí)是外國血統(tǒng)…… 我看著小狼有點(diǎn)失神發(fā)呆,我碰了碰旁邊李陪陪的手肘:“你還敢說人家老板重口味?小狼這模樣,要能推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迷妹?!?/br> “膚淺。” 回答我的是李懟懟。 我往旁邊一瞅,發(fā)現(xiàn)剛才我碰到的原來是李懟懟的手肘,他漂亮的手指端著一杯插了薄荷葉的“僵尸”,鮮紅的酒液和他格外的相配。 他好像在瞬間變成了古堡里蒼白的血族貴族,而不是趿著拖鞋穿著睡衣就能出去和人干架的一樓包租公。 媽的,這酒吧燈光一定有毒。居然讓所有人都變好看了! 我輕咳一聲,強(qiáng)撐氣勢:“我和陪陪說話呢,你站這兒干啥,陪陪呢?” “吧臺?!?/br> 我經(jīng)李懟懟一提醒,轉(zhuǎn)頭往吧臺一看,只見余美美一個人坐在一邊喝酒,于邵抱著橙汁兒在另一桌和小jiejie們搭訕,李懟懟和衛(wèi)無常側(cè)坐在吧臺邊,兩個人面對面,李陪陪一臉殺氣的盯著衛(wèi)無常,以戰(zhàn)斗之姿,抬起了手…… “亂劈柴的……六六順!” “五魁首?!?/br> 他們……居然開始劃拳了…… 我:“……” 這個拳我不知道是不是重慶特有的,但我好像也沒有在外地看見有人劃這個拳。 這個酒拳和“十五二十”差不多,就是兩個人,一人拿一只手出來,五個指頭,隨便出幾個,兩個人隨意喊出十以內(nèi)的數(shù)字,如果喊出的數(shù)字正好是兩人手指頭相加之和,那就算猜贏了,輸?shù)囊环骄鸵驯蛔永锏木坪雀蓛簟?/br> 而劃拳的時候,光喊“一二三四五”或“沒得”似乎又太無聊了些,于是常常會把數(shù)字藏在一些詞語中,比如他們剛才喊的六六順,五魁首,還有什么四季柴、“全都來,“好兄弟”。 這個“全都來”就是“十”,兩人都出了五,就算是“全都來”了。 而這個“好兄弟”,就相當(dāng)于是“二”,兩個人一人出一個,加在一起就是好兄弟了。 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會玩這個拳,畢竟在劃拳的時候,還要去觀察對方的神態(tài),表情,微動作以及出拳習(xí)慣,計(jì)算加減,還要謀劃自己的出拳方法…… 其難度對我來說簡直比“十五二十”高出幾個指數(shù)級,我身為一個重慶人,在父輩酒桌的熏陶下也一直沒有學(xué)會。 但李陪陪不一樣…… 她好像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喝酒喝不醉,劃拳劃不輸,我覺得,如果她有點(diǎn)上進(jìn)心,想賺更多的錢,去酒桌上廝殺,沒哪個業(yè)務(wù)員能是她的對手。 以前我和李陪陪去酒吧,就看到她用自己的“鐵血手法”干掉了不止一打的男人。 今天……竟然和衛(wèi)無常|干|上了。 看來她是真的是很想報(bào)仇啊,無論哪個方面…… 衛(wèi)無常才開始接觸這個游戲,我看著他快速的被李陪陪“秒殺”了幾|把,幾杯酒下肚,他沒有一點(diǎn)醉意,反而變得更沉凝冷靜起來,他和李陪陪每劃一拳的時間越來越久。又被灌了幾杯酒后,衛(wèi)無常終于贏了一把。 陪陪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錯愕,然后斗志更加高昂起來,她從高腳凳上下來,戰(zhàn)直了身體,一仰頭悶掉一口酒:“來!再戰(zhàn)!” 他倆戰(zhàn)得火熱,旁人還投來好奇目光的,帥哥美女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是賞心悅目的。 但看在我眼里,這一個吸血鬼一個僵尸王真的是…… 太接地氣了…… “你不管管陪陪嗎?”我和李懟懟說。 “哦。”李懟懟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你對千年僵尸很關(guān)心嘛?!?/br> 我靜靜的看著李懟懟:“我只是覺得,他倆這樣一直喝下去,酒錢最后還得你付?!?/br> 李懟懟端著酒杯的漂亮手指僵了一下。他轉(zhuǎn)身,走向了李陪陪。 很快,那邊的戰(zhàn)局就結(jié)束了。 李陪陪被噴得灰頭土臉?!皼]錢沒尊嚴(yán)”,“寄人籬下沒尊嚴(yán)”,“長大了窩在家里啃老更沒尊嚴(yán)”,這一系列原則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xiàn)。 李陪陪被懟得沒脾氣了,李懟懟開口讓回去,除了沒欠租的于邵和工作的小狼,我們幾人都跟著他回去了。 欠租猶如坐牢,房東就是監(jiān)獄長,正常情況下,誰都沒脾氣和他頂嘴。 今天這一路上美美都很沉默,我沒詢問到原因,晚上回家睡覺的時候想著,要不明天給美美做點(diǎn)好吃的讓她換換心情吧。 我?guī)е@樣的想法沉入了夢鄉(xiāng),而很快,我就感覺天亮了,這個夜晚真的是出奇的短。我心里還在這樣想著,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藍(lán)得可怕的天空和刺眼的陽光。 重慶……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有這么刺目的太陽了嗎? 而且……為什么我房間的天花板不見了? 我有點(diǎn)懵,坐起身來,卻聽到了“嘩嘩”的海浪聲,我一轉(zhuǎn)頭,瞬間更懵了。 為什么……我會在沙灘上? 我瞬行了?我穿越了?還是說……我這是在做一個非常真實(shí)的夢? “啊……時隔多年,又來了?!?/br> 我聽到旁邊熟悉的聲音在嘆息,轉(zhuǎn)頭一看,李陪陪居然從沙地里爬了出來。她活動了一下胳膊:“啊!我只想好好睡覺??!放我出去!” “別嚎了,吵死人?!?/br> 嗯!? 我往右邊一轉(zhuǎn)頭,李懟懟竟然也在! 這到底么情況? “這到底什么情況?”又有一個gaygay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我又轉(zhuǎn)頭看去,貼了一臉黃瓜片的老巫婆站在海浪里,身上的粉色絲綢睡衣被海浪打了個透濕,貼緊了他沒什么肌rou的身體…… 李陪陪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沙:“這里是夢境啦。” “何人夢境?”衛(wèi)無常也從海里走了出來,和粉絲綢睡衣的老巫婆完全不同,他穿著黑色緊身背心和武警一樣的黑褲子,海浪一打,那一身肌rou線條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