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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學子無房可住,這可如何是好?” 蕭天子看著下面一個個冬瓜,嘴角扯出笑,揮袖站起,“順風亭,置辦一份官報,寫上些風花雪月、怪志亂談、避火圖,還怕無人光顧嘛?” “陛下,官報?” 王石猛的上前,那雙眼亮的驚人。 總算還有個通透的,知道事兒的,蕭天子捏著錦囊點頭,母后的寶貝果然是個好東西。 思至此處,他揮袖,落下一句“尚書令可與左右仆射商酌一番,明日可上奏?!?/br> 一室寂靜,落針可聞,謝環(huán)扶住王石,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濕掉了一大塊。 作者有話要說: 酉時末。 流杯殿。 杯觥交錯,斗酒十千恣歡虐,大將軍丞相之流早已喝的酩酊大醉,爬在矮桌上不醒人事了呢,至于是真醉還是假醉就不得而知了。 高臺之上跪坐著福朝地位最高的兩人,而下就是僅剩的三名采女了,至于其他的有功之臣就分別坐在大殿之中,武臣多莽夫喜飲酒,對那些舞蹈沒有半分的興趣。 這不,大將軍司馬禮帶著他最倚重的義子前來赴宴,還有新鮮上任的司刺史,正三品可是上洲的掌事者。 這場宴會上新鮮的面孔很多,而年邁之人幾乎不見。 這將是為蕭天子支撐起盛世的中流砥柱,而現(xiàn)在這些人不過是得到皇帝賞識的普通人罷了,還是流芳百世的能人權(quán)臣。 殿宇中央歌舞升平不假,可那些個毫無驚奇的玩意,也無人看的進,還不如吃些瓜果蔬菜、自斟自飲來的快活,好歹這些瓜果還是不常見的呢。 高臺之上,夏長福慵懶的躺在蕭天子的懷里,漫不經(jīng)心的眼掃視其下的臣子,也沒有什么意思,看不出多大的樂趣。 “你瞧時機如何了?”她越發(fā)的湊近他的耳,搖著他厚重的耳垂,含含糊糊的說著,帶著一股子酒香氣夾雜著桃花香。 六月的天已有些熱度,黏黏糊糊的可不涼爽,可蕭天子毫不介意,眼都溫柔了下來。 鼻子聳動,耳畔是她甜膩的笑語,還有銀鈴鐺的響聲,這酒不醉人人倒是醉了,他的眼越發(fā)的迷離。 “我可還等著回去吃熱鍋呢?那個辣子滋味可比胡椒帶勁兒多了?!?/br> “你邀了那些人?!?/br> 蕭天子微微推開夏長福的臉,拿起一旁的檀香扇,輕輕的為她扇風,眼睛盯著她額頭的汗珠,有些心疼。 夏長福跪坐端莊了,微微的風拂面,她舒服的瞇了眼,微微外頭撇著他,忽的一笑,“是了,倘若是與阿天吃熱鍋,你就算是坐在一旁喝酒也會陪著我,哪像她們,還要挑時辰,嘖,麻煩了些?!?/br> “你盡管哄我。” 說著他招手要了個圓臉小太監(jiān)上來,夏長福微一掃,眉目如畫雙眼泛著水光,她轉(zhuǎn)頭去看座下的蠻兒,正偷偷摸摸和夏璠眉目傳情,好不自在。 把她這個長姐也拋下了,忽的她想到了阿天,低聲笑。 估摸著方才他也是落進了醋壇子,爬不出來了。 “你吩咐他干什么去?”她伸手夾了一片桃,伸舌卷進嘴里,吃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蕭天子的眼緩慢的掃過座下的臣子,偶爾見了歌姬枯燥無味的舞,還看阿福吃膳食來的有顏色,秀色可餐當真如此了吧。 “你識的他?” 她轉(zhuǎn)頭驚訝蕩漾在眼里,臉上掛著笑點頭,鼻子聳動聞見了熟悉的香味,是……辛辣之氣,隨著熱氣擴散在空氣之中,吸引了蕭采女的眼。 她直接站了起來,帶動著矮桌,酒杯倒了浸濕了衣裳,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就算如此她還是不管不顧的張望,讓人好奇是什么讓蕭采女如此失態(tài)。 夏長福眼疾手快捂住了蕭天子的嘴,雙眼染笑清脆的聲音低低的落在他的耳邊,“你可不能關(guān)了她,這可是我的樂子,況且——” 她示意蕭天子看去,只見大將軍癡癡的看著蕭采女,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人家娘子的衣裳上。 她貼近蕭天子,身子和他密不可分,紅唇咬住他的耳廓,輕輕的舔舐含糊的說道,“你不是,正想教訓一下……司馬老匹夫嘛……機會送上門的哦?!?/br> 他伸手一摟面色緋紅,恍若春花般光彩照人,眼簾下垂看著自己并不安分的好伙伴,牽引著她的手—— “你這人,看著我吃熱鍋不好嘛,”說著她撇了蕭天子一眼,只叫人軟了心腸,哪里還舍得她累了手??? 蕭天子拉開她的手,雖有遺憾卻還是動作堅決,辣子的味兒鉆進了他的鼻,呼吸極度不平穩(wěn),還是拿了帕子接連打了噴嚏,這才算是完了。 “皇后殿下,這是——”蕭采女被蠻兒拉了,卻不樂意下去換衣裳,也是錯過了熱鍋可就不好了,衣裳面兒可比不得吃的重要。 蕭采女直白的很,夏長福只一眼撇過就明白了事兒原委,還是不這個貪嘴的舍不得辣子熱鍋?自從司家一別,她可是日日夜夜惦記著,要不是她藏的好,作種的辣子都沒了。 為何沒了,還是被她給吃進了肚腹? “你們隨本宮進后室吃熱鍋去,這里留給陛下吧,”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蕭天子。 那一眼,暗含春色,蕭天子把玩著阿福的長發(fā),細細一嗅淡淡的藥味,他猛的一皺眉,欲開口卻被夏長福的手指壓住了嘴唇,紅色的蔻丹因為長年累月的染色,已經(jīng)紅艷至極。 她輕輕的搖著頭,嘴唇開合仔細一看卻是“太極宮”三字,蕭天子蠕動嘴唇卻是問不了,只能無奈的妥協(xié),點了頭。 她穿著皇后的朝服,雍容華貴、貴不可言,眉目全是說不出的風情嫵媚,踩著圓頭木屐,三千青絲滑落,手一動寬大的袖帶起風,桃花香氣逐漸濃重。 她轉(zhuǎn)身,身后是三位蕭天子從不曾正眼看過的采女,他偏頭去看大將軍眼底是讓人讀不懂的淡漠,那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一股子陰氣順著頸椎往上爬,冷氣都進骨子里。 大將軍低頭喝酒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誤,陛下近來是越發(fā)的不可捉摸了,他思慮著要不要把虎符上交以保全自身。 “陛下,我等告辭?!?/br> 夏長福帶著三個各有千秋的妃嬪走了,蕭天子揮手看著她身后一長串的婢子,端著熱鍋轉(zhuǎn)頭,淡淡的擔憂縈繞在心口。 阿福發(fā)上的藥味是怎么回事情?蕭天子把這個擾亂他心神的事情壓下去,藏在心里頭,煩躁侵擾著他的心神,讓他坐立難安。 心情不好,面色就越發(fā)的冷漠,讓座下的臣子看的瑟瑟發(fā)抖,生怕自己又干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天子渾身籠罩著郁氣,臣子那還敢嬉皮笑臉? 本跪坐席間的臣子紛紛出來,無聊的歌舞也早就退下了,極為中流砥柱行禮,異口同聲的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