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子的前途,一心要把外甥女嫁給崔昱,深以為她成了絆腳石,竟然趁著兩位表哥赴鹿鳴宴未還,家中無人可替她分辨時,叫崔琦誆她一起出門去,又暗地里做了手腳,致使她兩日不歸。 她還記得回府的那日,姨媽抱著她痛哭,一邊兒看她有沒有傷,一邊兒追問她到底是什么人這樣壞——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日崔琦獨自一人回府,姨媽那里肯定交代不了,大約是說她為人所擄,而她分明被人打昏,想來自然也是崔周氏設(shè)的計。 她的委屈還沒說出口,老夫人那里就叫了姨媽去問話,還特意吩咐把她也帶上。 那時候她就像個傻子,杵在敬和堂里,看著姨媽跪在地上,老夫人氣的臉色發(fā)白,張口就罵:“虧你是做當(dāng)家太太的,竟連個閨閣姑娘都看不住?還成天跟我說她多好多好,喪婦長女無人教養(yǎng)能有多好!你竟還想說給昱哥兒。我看你的眼是瞎了!什么也不要再說,她這個樣子,傳出去敗壞我們崔家的名聲,她自己也再沒有好出路,鄧家的老爺年前死了太太,今兒我就做這個主,把她嫁過去做填房。還有昱哥兒的親事,你也再不許插手!” 于是三個月后,她草草的出嫁。崔家養(yǎng)了她五年,卻連一箱子陪嫁也不肯給,她帶著生母的一百二十抬陪嫁,還有姨媽暗地里給的兩千兩體己銀子,進(jìn)了鄧家,做了十六歲的填房太太。 后來聽說老夫人定了崔周氏的外甥女給崔昱,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除了恨老夫人,這一輩子再不會剩下別的事情,每日渾渾噩噩,湊合著過去也就算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鄧?yán)蠣斣诔苫榈牡谌赈?,家里的孩子們爭?quán)的爭權(quán),奪財產(chǎn)的奪財產(chǎn),誰會服一個十八歲的寡婦?于是架空了她,還扣了她帶來的陪嫁,把她趕到了莊子里,跟著她的只有她的乳母邢mama和從小服侍的魏書。 要不是鄧家最后的爭權(quán)奪勢,或許她還想不明白,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究竟是何人的手筆。 薛成嬌想,她這一生,所有的苦難,并不是因她年幼喪父喪母,算來算去,竟全是因當(dāng)日崔周氏的私欲陷害,如若老天真給她重來一次——算了,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芳魂永逝了。 02:重生 身子像是被馬車碾壓過一場,疼的厲害,骨頭里都犯著酸、 六柱架子床上躺著的人兒十來歲的模樣,還稚嫩的很,這會兒眉頭深鎖,像是睡的極不安穩(wěn)。 屋外有個穿湖色衣服的丫頭步進(jìn)來,手里的胭脂色票口碗給旁邊兒服侍的綠衣圓臉丫頭遞過去,近前兩步半撩了絳紫色紗帳看一眼,嘆了口氣:“都快一天了,姑娘還沒醒。” 綠衣丫頭捧著碗兒跟在她身后:“魏書jiejie不要急,先前大夫不是說了嗎,姑娘溺了水,且得休養(yǎng)呢?!?/br> 她二人正說話間,床上卻有了動靜。 原本雙目緊閉的人,此時睜大了一雙杏眼,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看向魏書:“魏書,你......” 薛成嬌的一句話沒說完,立馬收住了,這個情形不太對——黃花梨六柱式的架子床,床上打的是絳紫色紗帳,帳上繡的是她最愛的并蒂蓮,她死前住的是鄧家莊子,那里可不是這樣的擺設(shè)。 再往床上看,六扇的小屏風(fēng)擋在床頭,顯然是怕她睡覺時候叫風(fēng)打了頭,這不是小雅居的擺設(shè)嗎?! “姑娘可醒了,謝天謝地,”魏書滿心的歡喜,打綠衣丫頭手里接過碗,跟著就吩咐她,“去告訴邢mama一聲,姑娘醒了,叫灶上快給姑娘燉湯,大夫囑咐的話可別忘了?!?/br> 綠衣丫頭噯的一聲拔腳往外跑,魏書捧著碗上前去:“姑娘,既然醒了就把藥吃了吧?!?/br> 薛成嬌滿腹疑惑,腦子里突然嗡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炸開,蹙眉看著魏書,問話的時候嗓子也有點?。骸拔疫@是怎么了?” 魏書往床邊兒的方凳坐下去:“姑娘還說呢,昨兒一大早說去看蓮花,好好的就叫五姑娘給推下去了。要不是我跟著給姑娘去送絹帕,姑娘這會兒指不定怎么樣呢?!?/br> 薛成嬌心頭大震!被崔瑛推下水?這分明是貞寧十一年,她剛住進(jìn)崔府第一年發(fā)生的事情!這么說起來,眼下這個情況,她真的重生了?老天爺是逗她耍的嗎?前世叫她活的那樣凄苦,竟然在她死后,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猛地坐起身來,伸出手去攀上魏書的手,弄的丫頭手里的藥灑了一大半,她卻也不管,張口問她:“表哥呢?” 魏書這頭還沒笑著打趣她,外頭一道如泉溫潤的聲音傳進(jìn)來:“瞧瞧,才剛醒,就吵著要表哥?” 這個聲音,薛成嬌太熟悉了,她扭臉兒往外頭看過去,就看見崔瓊踩著細(xì)碎的步子往屋里進(jìn),身上穿的還是她們倆一起挑的料子裁的衣,頭上戴的是姨媽給她們倆一人一件添的簪,眼眶一熱,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這是怎么說?好好的怎么哭了?”崔瓊乍然見她哭了,步子也急了些,湊到床前來。 薛成嬌卻歪著身子撲過去,縮進(jìn)了崔瓊懷里哭了起來,嘴里一邊兒叫:“表姐?!?/br> 崔瓊以為她是害怕,輕笑著,順著她的背,把人抱緊了:“乖,不要怕了,沒事了。老五也是個糊涂的,好好的這樣對你,你別跟她計較,她是老幺,驕縱慣了,這回母親一定給你出氣,別怕了???” 聽她說出氣二字,薛成嬌的哭聲收了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世崔瑛每每針對于她,都是因為當(dāng)年她推她下水后被溥大太太禁足了半個月,后來溥四叔知道的時候,還罰了她抄書,雖然看起來罰的不重,可要知道,崔瑛這輩子最恨的事情之一就是讀書寫字。 她仍舊窩在崔瓊的懷里,思緒卻轉(zhuǎn)的極快。 老天開眼讓她重活一世,她絕不能再和前世一樣,就算不至于多出挑,可三房崔周氏的陷害之仇,她卻是一定要報的,那么前世......前世三房極力想向長房靠攏,希望將來在子孫的仕途上能夠有所助益,而三房的潛大太太周氏又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在靠攏長房的同時也不忘拉攏四房,她可謂是一手托著長房,一手托著四房,即便是丟了一個,她也不會吃虧。 而四房呢?四房從前是老祖宗崔昌銘和太夫人胡氏最喜歡的孩子,不說崔溥被安置在四品的位置上,連四房的兩個姑奶奶,嫁的也都是鐘鳴鼎食的世家大族,當(dāng)初四房的婉姑奶奶出嫁,因是最小的女兒,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