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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擾了各房,勞動你們折騰?!?/br> 這話說的巧,周氏并著姜家太太的笑都在臉上僵了一回。 老太太不動聲色的就噎了回去,姜云璧跟她又有什么兩樣?都是娘家的外甥女,還要這樣興師動眾的跑到各個房頭都去見一見,生怕人不知道有這么個人似的。 可她不得不說,周氏這個人不光活的精明,還實實在在是個厚臉皮。 只見周氏拿了帕子掩面,扯了哭腔似的:“說起這個來又覺得姑娘可憐見的?!?/br> 薛成嬌不愿聽她在這里裝腔作勢,正好瞧見了姜云璧腰間玉墜上的石青絡(luò)子,念頭在心里飛快的轉(zhuǎn)過,跟著就悄悄的拉了一把崔瓊的衣擺處。 崔瓊扭頭看她,只見成嬌不停地朝著姜云璧那里使眼色,于是順勢看過去,眼神又不好太直白,瞅了一圈兒,終于把目光放在了她腰間的絡(luò)子上。 12:敲打 周氏是人精,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姐妹倆,腳下微挪動,人往姜云璧身前略擋了擋。 章老夫人把這些都看在眼里,唇邊帶著笑,但也沒給周氏難看,不過與姜家太太寒暄了一番,叫人送了她們出去,屋中眾人便要退出去,她又開口留人:“老三家的,我這里有個東西要給你們老太太,你且留下?!?/br> 周氏暗道不好,卻沒法子推辭,便笑應(yīng)一聲重又提步回到堂中。 直等到人散盡了,老夫人給曹嬤嬤使了個眼色,才支了周氏坐:“叫她去拿了你帶回去,坐著等一等?!?/br> 周氏噯了一聲,心下忐忑,便也不敢多話。 曹嬤嬤這一趟去的時間有些久,周氏分明有些坐不住,章老夫人看在眼里,笑了笑:“急著家去?” “沒……”周氏吐出一個字,抬頭正好對上老夫人審視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很可怕,周氏心頭猛然一震,她覺得老夫人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可是卻什么也不說。 果然章老夫人手指在翹頭小案上輕點了兩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看好不好?” 周氏腿肚子都在打顫:“老太太……我……” 章老夫人把手一抬:“我不跟你計較,也沒告訴你嫂子知道,你不必說了,既做了,就敢作敢當(dāng)。” 周氏想來老太太是不會給她分辨機會的,于是把心一橫,強撐著笑:“許是老太太多心了,我原只是想叫孩子們多親近些,不至于生疏而已?!?/br> 曹嬤嬤回來的很是時候,手里拿著個錦盒。 章老夫人朝著周氏努努嘴,曹嬤嬤便把錦盒交了過去。 周氏顫顫地把錦盒掀開一些,大約是知道里頭放的什么東西,只掀開了那么一條縫,往里頭看了一眼,心情已是說不出的復(fù)雜。 好好的絡(luò)子剪的七零八碎,老太太分明是打她的臉,但是這件事她理虧在先,還不能跟長輩論理,只能生受了。 周氏臉上的笑變得有些難看:“老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你果真要我說?”章老夫人見她抵死不認(rèn)的樣,冷笑一聲,“叫孩子們親近,怎么不見瓊姐兒跟旻哥兒收你的絡(luò)子?不至于生疏而已,怎么你外甥女腰間的絡(luò)子跟你手里拿的是一樣的款兒?還要我說?” 周氏噤了聲,果然章老夫人對崔昱的事情這樣把著,這次是她棋差一招,沒料想這樣細(xì)小的物什,老太太也這樣看在了眼里。 章老夫人見她不說話,翻眼皮瞪她:“我原也只是猜想,本來囑咐了曹嬤嬤今兒背著人把東西給你送回去,誰知道你的外甥女這樣明目張膽掛著那根絡(luò)子到我面前來請安。”說著嘖了一聲,“我長久的頤養(yǎng)起來,你就打量著放肆到長房來了是不是?” 周氏一驚,就差跪下去賠禮,還是曹嬤嬤托住了她,輕笑著看她。 她再去看老夫人神色,雖然是嚴(yán)肅的很,可又不像是正經(jīng)生氣的樣子,轉(zhuǎn)了幾圈兒想法,料想老太太今次是為敲打她,不是真要同她計較,便趕緊告說下不為例不多分辨。 老夫人見她識趣兒,便叫她自行回去,果真沒再為難。 待周氏前腳出了門,老夫人后腳就打發(fā)金陵去叫成嬌來,按剛才的情形看,這小丫頭是認(rèn)出來姜云璧腰間的絡(luò)子了。 薛成嬌得知金陵親自上門來叫她的時候,正縮在房里擺弄手里的線,要動手給崔昱打絡(luò)子,聽是金陵來,便趕忙撂開手,往外頭迎了她兩步:“金陵jiejie怎么來了?” 金陵是個本分又機靈的丫頭,笑著見了禮,眼睛淡掃了一圈兒:“姑娘要打絡(luò)子?” “打著玩兒的,”薛成嬌隨口應(yīng)付了一句,又怕日后生事,緊著就添上一句,“昨兒表哥的絡(luò)子不是讓老夫人剪了嗎?出了門他滿臉的不痛快,我怕他憋在心里憋壞了,就說給他打條新的?!?/br> 金陵笑說姑娘手巧打出來一定好看,跟著才回明來意:“老太太叫姑娘過去一趟。” 薛成嬌料想老太太是為了才剛屋里那一幕,便吩咐瑞云把東西收起來,隨著金陵往后頭去了。 進(jìn)屋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對著半支開的月窗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還是金陵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老太太才回過神來,半是打量半是思考的看成嬌:“你來了?!?/br> 薛成嬌看她這個眼神不對,就更警醒了些:“您找我,是有事兒嗎?” 老夫人先是嗯了一聲,卻許久沒問話,好一會兒才出聲:“你認(rèn)出她腰間的絡(luò)子了,是不是?” 其實來的路上薛成嬌就想好了,章老夫人眼睛毒,在她面前扯謊很容易會被拆穿,對自己實在沒好處,雖然她不知道老夫人為什么會為了這件事單獨再見她,但實話實說,一定是沒錯的。 于是此時她便點了頭:“一開始沒留意,后來仔細(xì)看,才覺得絡(luò)子很眼熟,之后就認(rèn)出來了。” “你認(rèn)出來了,為什么要指給你表姐看?”老夫人半瞇了眼。 薛成嬌被問的噎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 是啊,她認(rèn)出來,為什么非要崔瓊也知道? 照理說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不可能懂這種事情。 同樣式的絡(luò)子,打了兩根不一樣的色兒,一條在姜云璧手里,一條給了崔昱,這是周氏的私心,章老夫人懂,崔瓊也可以懂,姜家太太想必也懂,可她薛成嬌怎么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