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不知把好好的姑娘,也給帶糊涂了! 潤大太太面色鐵青,正要說話,外間溥大太太帶著崔瓊和薛成嬌兩個人進了屋里來。 不待眾人問,她先請過了安,跟著回了章老夫人的話:“才瓊姐兒跟成嬌到家里去找瑛姐兒,我正聽了信兒要到這邊來,就索性帶了她們兩個一起過來,在外間正好聽見這樣的話,就把她們領(lǐng)進來了。” 章老夫人嗯了一聲,倒沒有多說什么。 崔瑛挪步到薛成嬌身邊兒,卻見她手緊緊的握成拳,輕咬著下唇,像是怒極,又像是羞憤,又想起她母親說,成嬌是到四房去找她,一時心下便更不暢快,上前兩步拿腳就踹在里清珠身上,張口就啐她:“你先攀咬二哥哥,見事情不能成,就換了主意攀扯成嬌是不是?” 薛成嬌心里五味雜陳。 她進來時悄悄地看過,姜云璧臉色慘白,精致的妝面也遮不住她的失魂落魄和手足無措,她是歡喜的。 前世里,她也是這樣站在敬和堂內(nèi),呆呆傻傻的任由人罵她、指責她,這一世,終于換成姜云璧站在這里,由著長輩們訓斥至此了。 可清珠的話,無疑把她推向了風口浪尖,她本是不想進來的,今天一整天她都在盡可能的抽身出來,沒道理這個時候反倒把自己攪和進來。 然而溥大太太不肯依,非要拉著她進了門。 清珠挨了一腳,也不敢喊疼,趕緊又跪正了:“我怎么敢攀扯姑娘,可這件事實在蹊蹺,人確實是去了蓼香居的……” 崔昱冷了臉:“要不要你再到小雅居去指認一遍?且看看人是不是就藏在那里?!?/br> 崔瓊知他動了怒,唯恐他在老太太們面前失了規(guī)矩,又心疼成嬌可憐,如今竟叫一個丫頭這樣懷疑栽贓。 她邁開腿,上前一步,與周氏端一禮,又同袁老恭人拜禮。 袁老恭人滿口說著這是做什么,一邊叫她快起身。 等崔瓊站直了,才開口道:“成嬌怎么說也是我們長房的表姑娘,是保定府薛侯爺?shù)莫毰?,她曾祖父也曾入閣拜相。老太太心疼云璧我們都知道,可也不能由得她身邊一個小丫頭,這樣無憑無據(jù)的數(shù)落成嬌吧?如若這些話叫保定知道了,我外祖父那里必定頭一個不依的。” 袁老恭人眼中閃躲,一時竟不知如何去接這話。 崔瓊復又同她祖母說道:“今次這個事情,她們有她們的說辭,可又拿不出實證來,如今攀咬到成嬌的身上,依我說,不如請了舅舅進府來,舅舅原也不是外人,若真是成嬌黑了心腸,也只好叫舅舅立時把她接出去,帶回高家教養(yǎng)了?!?/br> 章老夫人蹙眉斥了一聲胡說,才冷了神色看清珠:“你說你不敢攀扯姑娘,可瑛姐兒問的話不錯。你先說是昱哥兒,言景堂你也去認了,沒有你說的那個人,眼下又話里話外的說是成嬌陷害云璧,我這個人一向公正,可也只看證據(jù),”老夫人伸出一只手來,手心向上,攤開了遞出去,“你只把證據(jù)拿給我看,我立刻就發(fā)落了成嬌出去?!?/br> 她哪里來的證據(jù)?唯一的證據(jù)就是去傳話的那個小丫頭,可要怎么去尋?又上哪里去尋呢? 崔家家大業(yè)大,四個房頭加在一起,服侍的丫頭們少說有幾百,況且還有各處當值的不算。 清珠是糊涂的,可周氏并不糊涂,按眼下這個情形,只怕也不會有人大動干戈的去尋那個傳話的丫頭了。 她一時又覺得崔瓊可恨,抬出保定府的名頭,又搬出高孝禮,誰還能去計較薛成嬌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家丑是不可外揚的,若鬧大了,少不得外頭也要知道,想到了這里,周氏的心不住的往下沉了。(。) 69:糊涂的老恭人 此時的薛成嬌,滿臉通紅,她心下有些歡喜,或許是今日的話觸動了崔瓊的心,至少她肯站出來回護自己,并不再像前日那樣疑心,這是個好兆頭。 她動了動腳步,站出來,又雙膝一并跪了下去。 崔昱手一動,就想去拉她起身,反倒是崔瑛在旁邊攔了一把,暗自搖頭。 章老夫人蹙了眉:“你這是干什么?” 薛成嬌跪的很正,臉色掛滿了羞憤:“我住進崔家?guī)讉€月,勞老太太和姨媽照看我,可我卻不能盡孝,反倒一次次的招惹出是非來,雖本非是我尋事,可事皆是因我而起。清珠這樣指認我,我不知如何替自己開解,也沒什么證據(jù)說這件事同我沒干系,所憑的不過一顆心而已?!彼㈩D聲,叩頭拜下去,再開口時已是哽咽起來,“適才瓊表姐說不若就讓舅舅帶了我家去,我也愿意出去,老太太和姨媽一心待我好,我也實在不敢再添麻煩在您身上,倒不如就此撒開手,反倒清凈?!?/br> 潤大太太氣的直掉淚,彎了腰要去拉她起身,一把摟進懷里,口里叫著我的兒,旁的一概也說不出口。 朱老安人也在一邊兒抹淚兒,大約是覺得薛成嬌實在可憐。 溥大太太看不過眼,叫著老太太,站到了堂下來:“這件事情原本出在我們四房,且不說云璧存了什么心思,便是文湘吃酒的罪過,也該他親自來贖,如今怎么反倒招惹上了成嬌?”她斜著剜了清珠一眼,繼續(xù)道,“丫頭護主不可謂不忠心,可她這樣無法無天,我們家就沒了人嗎?由著她說三道四,這樣委屈成嬌,我都看不過去了?!?/br> 這話就是說給周氏聽的了。 章老夫人果然把目光投向了周氏:“老三媳婦,你怎么說?” 她還能怎么說?這件事不管薛成嬌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都已經(jīng)不能再追究了。 薛成嬌打了一張苦情牌,她無父無母,投奔了潤大太太來的,如今人在崔家站著,卻讓姜家一個奴才欺負了,說出去好聽好看嗎? 章老夫人近來又喜歡她,這會兒若再敢多說薛成嬌一句,誰說誰倒霉。 周氏抿唇不語,直搖頭。 章老夫人見她不說話,便又看向袁錢兩位老恭人,問了一聲:“這個事兒,我就拿主意了?” 錢老恭人自然不多說什么,袁老恭人也別開臉去,沒有反駁。 于是章老夫人忖度了一會兒,先同溥大太太吩咐道:“你回到家去,好好問問今天松鶴院服侍的人,該發(fā)落的發(fā)落,該打發(fā)出去的就打發(fā)出去。文湘一向不能吃酒,闔府上下沒有不知道的,她們服侍主子這樣不盡心,你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