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我一語的,崔昱卻聽不下去了,騰地站起身來,重重的丟出個鼻音,冷哼了一聲,轉身往院外走了。 照月和照人本來在西廂房跟魏書喝茶,突然見了崔昱這樣,便趕忙辭出來,又同崔旻和薛成嬌告了禮,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薛成嬌一臉呆滯看著崔昱離去的背影,并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又扭臉去看崔旻:“表哥他是怎么了?” 崔旻心里卻已經(jīng)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唇角微微上揚,說了句沒事,之后又叮囑了薛成嬌幾句,便也起身離開了。 卻說崔旻離開小雅居后并沒有急著回自己的言希堂,反倒一路追著崔昱而去。 他追上崔昱時,崔昱還黑著一張臉,把所有的不悅都寫在了臉上。 崔旻同照月照人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我跟二爺有話說?!?/br>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既不放心崔昱這樣,又不敢違背崔旻的意思,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崔昱見她二人為難,就發(fā)了話:“你們?nèi)グ?。?/br> 等兩個丫頭走遠了,崔昱才退了兩步,跟崔旻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冷著臉問他:“你為什么借我的名頭騙成嬌?大哥哥又是什么時候這樣留心這些小事了,連袁文湘跑出了錦繡院,你都放在了心上,一路追了出去?!?/br> 這話問的不留情面,崔旻也沒給他好氣,只是臉上的笑還掛著,反而跟崔昱鐵青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見崔旻逼近前一步,悠悠說道:“我怕他唐突了成嬌,所以才放在了心上,追了出去?!保?。) 101:崔家宗婦 一聽這話,崔昱臉色便更難看,只不過是礙于身份不能跟他哥哥動手,他又見崔旻逼近他身前來,竟也不再退,寒聲問道:“大哥哥什么意思?” “昱哥兒啊,”崔旻仍舊端的平靜,打量著眼前這個弟弟,“你不是一向最把成嬌掛在嘴上嗎?為什么昨日袁文湘一個人跑出去,你卻沒想到成嬌身上呢?”問了這樣一句猶覺得不足,還又補了一句,“還是說你所謂的關心成嬌,全是嘴上的工夫?” 崔昱這個人其實脾氣算是不錯的,與同齡人相交時,又是個不拿架子的和善君子,但就算是這樣,這會兒也讓崔旻的幾句話激怒了。 至于他為什么會怒了呢? 崔昱活了十三歲,順風順水,上有他祖母和母親偏.寵.,下又有崔瓊這個做jiejie的愛護,雖然崔潤教子嚴厲些,可他不是長子,所以平日里便不怎么拿規(guī)矩拘束著他,他長了這么大,沒什么軟肋,也沒什么能讓人拿捏他的地方,一直到他十三歲這一年,家里來了一個薛成嬌,從此一切就都變了。 他生活的重心除了課業(yè)以外,不再是府外那群至交好友們,若得了空,他多是帶著小廝上街去閑逛,一時得了好吃的好玩的,全是惦記著給薛成嬌的。 薛成嬌這個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誰也不能說,誰也不能碰。 眼下崔旻質問他,對薛成嬌的好是不是只是嘴上工夫,讓他如何不惱? 崔昱這一惱不要緊,偏偏他手上又是有個把功夫的,抬手就往崔旻肚子上招呼。 崔旻像是算準了他有這么一手,也不是個吃素的,倒退了一步順勢就捉住了崔昱打來的拳頭,也不生氣,還是笑:“你敢跟兄長動手?” 兄長二字戳到崔昱心窩處,讓他猛地從憤怒中驚醒。 適時的收回手,冷聲問崔旻:“大哥哥是君子,需知道君子立于世,行事坦蕩蕩,說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br> 崔旻也不計較他跟兄長說話的態(tài)度和語氣,反問道:“你覺得成嬌好不好?” 崔昱皺著眉不說話。 崔旻像是也沒打算等到他的回答一樣,又說道:“我也覺得成嬌不錯?!闭f完了又朝崔昱揚眉,“這么說,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崔昱隱隱約約猜到了崔旻的心思,可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震驚又惱怒。 他喜歡薛成嬌,不是一日兩日了,雖然成嬌進府也不過半年而已,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他不相信憑崔旻的睿智會看不出來,既然看出來了,那怎么能跟他抱著一樣的心思呢? “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崔旻不待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就只許你,不許我嗎?” 一句話噎的崔昱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覺得成嬌很好,難道崔旻就不能覺得了嗎?就連袁文湘都很喜歡成嬌,怎么他哥哥就不能喜歡成嬌呢? 崔昱一時覺得頭疼,這個人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他們一起長大,一起進學堂,將來要一起支撐崔家的長房,還要一起光耀門楣,這不是太可笑了?竟連喜歡的姑娘,都是同一個? 然而崔旻卻又開了口:“但我沒打算讓人知道的?!?/br> “什么?”崔昱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的抬頭,訝然發(fā)問。 崔旻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我沒想到成嬌會提起來這件事,原本借著你的名頭替她打發(fā)了袁文湘,這是再合理不過的,可偏偏她又在你面前提起來,你既然已經(jīng)疑心,我索性就告訴你,省得你疑神疑鬼,再讓祖母和母親看出端倪來。” “你……”崔昱頓了頓,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說,不打算讓祖母和母親知道?” 崔旻一抬手,壓.在了崔昱的肩膀上:“你知不知道,作為宗子的責任和擔子?又知不知道,要做崔家的宗婦,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br> 可怕,崔旻用了可怕二字來形容,崔昱一時怔住。 他出生在這里,從小經(jīng)歷過很多,崔家的族譜還是在他五歲的那一年,才交還到他父親手中,所以他知道,這個家里每個人都心懷鬼胎,長房看起來風光無限,可祖母和母親不知道頂住了多少的算計和壓力,才能保住本就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 如今他的兄長,用了可怕二字,他才正視起來。 崔旻見他聽進去了,失笑著拿開手:“我有我的宿命,將來婚配如何,全憑祖母和父親的意思而已,你以為我自己做得了主嗎?既然做不了主,何必弄得人盡皆知,大家相處起來都覺得尷尬呢?” 崔昱想到自己剛剛打出去的那一拳,一時覺得羞愧:“大哥哥,我……” “我今日告訴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