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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言辭,這才從睡夢中悠悠轉(zhuǎn)醒。 斯玉上前去扶著她起了身,又因她燒的厲害,身子有些虛,便坐到了她身后去,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崔瑜歪在斯玉身上:“勞動祖母和母親,我不要緊的。” 溥大太太剛想張嘴說話,錢老恭人就先打斷了她:“既然醒了,我問你幾句話,這會兒可有精神嗎?要是不爽利,就等你好了再說也行?!?/br> 崔瑜心中隱隱清楚,強撐著點頭,又苦笑:“我沒事?!?/br> 錢老恭人便扭頭同溥大太太吩咐:“你領(lǐng)著她們都出去,我有話跟瑜姐兒說?!?/br> 溥大太太心里是萬般不情愿,崔瑜眼下病得厲害,身邊怎么能離開人?于是對她婆婆的這一做法便頗有微詞,人也站著沒有動。 錢老恭人沉了沉面色,崔瑜忙開口勸:“我這里真的沒事,母親先出去吧?!?/br> 溥大太太又怕真的惹怒了老太太,不得不領(lǐng)著丫頭們出去了。 等一屋子人盡退了,崔瑜靠在身后的軟枕上,皺著小臉看她祖母,又垂了垂頭,甕聲甕氣說道:“是我做錯了。”(。) 112:自作主張 錢老恭人聽了這樣一句,眼中有無奈、有怒意,最后卻都化作了一聲嘆息,直沖崔瑜搖頭:“你今早過來請安,說起這件事,我就交代了你,暫且全當(dāng)做不知道,你平日里多伶俐,今日怎么這樣糊涂?這樣自作主張,急著跳出來,不是找著給人送把柄嗎?” 崔瑜眼神暗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我本來是想讓母親去告訴小嬸嬸,小嬸嬸要是攬了這事兒,自然不會在老太太面前提起我們,只是沒有想到是二jiejie去回話……” 錢老恭人一個勁兒的搖頭:“你就是自信的過了頭了?!闭f著又無奈,“這個當(dāng)口,就是真有什么事,也要躲著,沒有沖上去的道理。你真的以為老夫人是好糊弄的嗎?前面云璧的事情出的不清不楚,緊接著就有那樣一封空白的書信留下來,如今旻哥兒又要進京為官,這一樁樁一件件,老夫人都看在眼里,算計在心里,我們還能置身事外,只是她暫時不愿意傷了和氣罷了,你倒好,又上趕著找事兒?!彼D了頓,“她今天叫你去,跟你說了什么?” 崔瑜不禁又想起章老夫人的那幅模樣,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吞了口水:“老太太問我,是我父親,還是您,問了兩遍?!彼?xì)細(xì)的回想,又說道,“這個話我沒有回,后來老太太說,叫咱們永遠(yuǎn)別忘了,四房能有今日,都是借著‘崔家’二字的光,并非是父親多能干,還說……還說……”她想起來章老夫人那句警告的話,又偷偷的瞥她祖母的神色,把心一橫,繼而道,“還說咱們是過了幾年清凈日子,把她從前說過的話全都給忘了。” 錢老恭人也是渾身一怔,似乎是突然間才想起來章老夫人的厲害來,合了合眼,這會兒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冷的,指尖都在打顫。 崔瑜坐在床上,并看不清她祖母如何,于是又道:“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什么事兒的,前面出了幾件事,可最后都不了了之,我只是想著,大哥哥這次去京師實在蹊蹺,雖然我知道這必定跟成嬌無關(guān),可如果真能讓人覺得是為了成嬌,長房少不得還要鬧上一鬧,所以我才……” 錢老恭人聽著她柔聲細(xì)語,稍稍回神:“你還是太小了。”她丟出這樣一句話,而后深思了會兒,不由的失笑,“這回好了,她是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算到我們頭上來,就算不是咱們做的,她也只當(dāng)是咱們做的了。” 崔瑜一聽,不禁自責(zé)起來,當(dāng)然也知道她祖母指的是什么。 只是這件事在她心里還有個疑惑,便又朝老恭人看去:“祖母,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二房,就是琦姐兒。”錢老恭人呵了一聲,“她們也太沒個算計,你大伯母連那樣的事情都忍下了,怎么可能為了一封信去跟三房撕破臉?偏她這樣急?!?/br> “琦姐兒?”崔瑜這樣聽來就更不解了,要說是二房安排的,她尚且能夠明白,可這跟崔琦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天瑛姐兒回來一說,我就有這個想法了?!卞X老恭人想了想,才跟她說,“二房便不說了,只說三房里,袁氏沒心眼,你三伯母又中看不中用,其實要換了我是她們,才正經(jīng)的該好好鬧上一場。云璧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這不假,但是她們表姑娘白白的給人陷害,就這么算了嗎?憑著老夫人一句話,這個委屈她們就該咽下去了?但是琦姐兒又不一樣,她年紀(jì)雖然小,心卻一點也不小,你不要看平時是阿瑛欺負(fù)她的多,可真要跟她比心眼子,再有十個你meimei,也未必比得上她?!?/br> “可是……她為什么給薛成嬌這樣一封信?”崔瑜有些訝然,“既然老恭人和三伯母都不提了,她出什么頭?” 錢老恭人沉聲想了會兒:“沅芷是從小服侍她的,莫名其妙被牽連到這件事里,如今又被打發(fā)到了莊子上去,說不得是咽不下這口氣,想嚇唬嚇唬成嬌,不過我又怕沒這么簡單,要真的是她,她應(yīng)該有自己的盤算,或許還有什么事情是咱們不知道的,才讓她做了這件事吧?!?/br> 崔瑜哦了一聲,這也不算是件要緊的事情,不管是二房還是崔琦,其實最后的目的跟她們是一樣的,只是如果真的是崔琦,那事情可就更有意思了。 三伯母一直都想跟長房親上加親,不然也不可能這樣縱容姜云璧,可是崔琦卻背著她對長房的人出手,崔瑜想到這里,嘴角就不由的揚了揚。 又過了好一會兒,錢老恭人叫了她一聲:“你也沒什么好怕的,就算老夫人真要做什么,也還有我跟你父親頂著,且輪不到你頭上。但是經(jīng)此一事,我還得交代你一聲,以后做事再不要這樣莽撞,真把老夫人惹急了,對誰都沒好處。咱們不是為了跟她們撕破臉,也沒這個必要撕破臉,她有句話說的不錯,四房有今日的風(fēng)光,還是借了‘崔家’這兩個字的光,就算將來分了宗,我們也是崔家的人,他們兄弟之間沒有不幫襯的道理。可是一旦跟長房撕破了臉,這個光,就未必借的住了?!?/br> 崔瑜隱隱感覺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連忙點頭應(yīng)下:“以后凡事都聽祖母的,再不敢自作主張了?!?/br> 錢老恭人見她受教,便欣慰了許多,又想起些事情來,噯了一聲問她:“你今天去的時候,見著瑯姐兒了?” “見到了?!贝掼げ恢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