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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了?!?/br> 謝鹿鳴心頭一驚:“王芳和云南府還有牽搭?” 劉光同點點頭:“這個牽搭,只怕時日還不短了?!?/br> 話到這里,他眼中突然暗了暗。 當年抬舉王芳,是為了挖這個坑。 那當年同意把他放到應(yīng)天府來,又是為了什么呢? 劉光同抬眼看了看崔旻,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然則這份失落,很快就隱去了。 能把他外放,何嘗不是一種信任呢? 崔旻看著他神色幾變,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那么依劉公看,談家如果安分守己,還有沒有保全下來的可能?” 劉光同深吸了一口氣:“這么說吧,甄家跟談家,是沒得比的?!彼砸活D,才又道,“甄家不過是出了個皇后,作為皇后的母家,后來居上而已。談家這么多代了,跟皇室都是有牽連的,陛下要動他們,也無非是傷其根本就罷了,下死手?宗室之中,便會有人不答應(yīng)的?!?/br> 謝鹿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記得臨江王是在穆賢皇貴妃膝下養(yǎng)過三四年的?” 劉光同嗯了一聲:“臨江王的生母是先帝的孟妃,孟妃去世之后,先帝就把他放在皇貴妃身邊養(yǎng)著了。后來皇貴妃有了身孕,臨江王也到了開府的年紀,不過皇貴妃心善,一直把臨江王視若己出。當年皇貴妃生的那個小皇子夭折的時候,臨江王日日進宮來請安,希望能開解開解她吧。”他說著又搖了搖頭,“再加上福和長公主雖然遠嫁,但是談家是她外祖家,當年長公主何等的尊貴,但是北國來求娶公主時,她自請下嫁,到如今陛下若要對談家下死手,豈非太過無情了嗎?” 崔旻一顆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如今端要看談家能不能穩(wěn)得住了?!?/br> 謝鹿鳴卻皺了眉頭:“談貴妃如今在宮里一枝獨秀,禁庭之內(nèi)再無人可牽制,人都是有野心的,談家……未必能夠自持。”(。) 255:絕配 崔旻始終是惦記著崔瓊的。 若不是崔瓊要嫁到談家去,談家人是死是活,又與他何干? “劉公,我能不能……” “不能?!眲⒐馔碱^緊鎖,立時就打斷了他的話,“你可別忘了,早我就提醒過你,這件事,你插不上手。你為了你jiejie,要去提醒談家,可也要記住,談家人自己未必不明白這個道理,何須你去提點?” 崔旻沉默了下去。 是了,他和劉光同能明白的,談家人未必不明白。 如果談家不能自持,那他去提醒,又有什么用?將來如果給陛下知道了,他自己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我jiejie他……”崔旻無奈的嘆了一聲,后面的話卻沒有再說出口。 謝鹿鳴聽到這里,已然清楚了大半。 談家處境如此尷尬,章老夫人當年為什么會給崔瓊定下這樁婚事? 他眉心突突的跳了兩下,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劉光同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幾不可見的沖他搖頭。 謝鹿鳴心頭怔了怔,咬咬牙,收住了要出口的話。 劉光同伸手在崔旻肩頭按了按:“有的事情,由命,不由人?!?/br> 崔旻揚眉看向他,抿唇不語。 從劉府離開,已經(jīng)是半下午的時候了。 崔旻沒讓人送,只是只身出府,上了馬回家去。 等他走后,謝鹿鳴還坐在那里,摸了摸下巴:“為什么不讓我問?” 劉光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里未必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你又何苦要點明了呢?” “劉公這樣做,來日就不怕他怪你不提點他?”謝鹿鳴挑眉。 劉光同呵了一聲:“我說了,有的事情是命定的。崔瓊生在這樣的家里,有一位這樣手段高明的祖母,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崔旻一味的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真相,這不是我提點他兩句,他就能清醒過來的?!?/br> 謝鹿鳴的手握成了拳,緊了又緊。 劉光同那邊卻嘆了口氣:“其實你提起崔昱的事,就已經(jīng)很不妥了?!?/br> 謝鹿鳴愣了愣:“怎么?” “你不是不知道他,他們長房,就算里子全爛透了,也不容外人置喙的?!眲⒐馔种兄赜帜罅祟w白子,“況且為了薛家小丫頭的事,他心里肯定就憋著一團火,今兒沒跟你動起手,已經(jīng)算是他夠能忍得了?!?/br> 謝鹿鳴嘖了一聲直撇嘴:“要動手,我又不怕他?!?/br> 劉光同一個白眼丟過去,謝鹿鳴就笑了一聲:“開玩笑的嘛。其實我覺得吧,崔旻就是看得太透徹了。正是因為看的太清楚,才更知道他們家里的骯臟不堪,我隨口說一句,他心思又那樣重,若換了旁的什么人,他只怕要以為是嘲諷的了?!?/br> “我是這個意思,所以說,也就是你,在我這里說一說,他當沒聽見,就過去了?!眲⒐馔种邪鬃釉谄灞P上落下去,謝鹿鳴的一片黑子立時被吃了去,“他要走的路,跟咱們的這局棋,是一個道理的?!?/br> 謝鹿鳴唷了一聲,忙盤算起棋盤上的子來:“才剛分明是我占了上風(fēng)的?!?/br> “是啊,然則瞬息萬變的道理,你忘了?”劉光同拍拍手,“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到京城去長住?” 謝鹿鳴眉心微動。 到京城去長住……眼前的這盤殘局…… 劉光同,還是想拉他入朝啊。 黑子久久沒有落下去:“人各有志,我還是當年的話?!敝x鹿鳴抬起頭來,正好與劉光同四目相對,“我倒寧愿帶著崔瑛,策馬江湖,云游四方,漠北看雪,塞外牧羊,這大好的山河全憑我們?nèi)ベp。這樣的日子,豈不快哉?你要我到京城去,每日想的是陰謀算計,看的是詭譎朝堂,”他說著,搖了搖頭,“我生來不是這樣的人,我的宗族,也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人?!?/br> 劉光同深吸了一口氣。 從與謝鹿鳴相識以來,這是他第四次被拒絕了。 很快他眉頭舒展開來:“君子不強人所難,你不愿意,便算了吧。若待哪一日,你主意變了,再到京城來找我?!?/br> 謝鹿鳴見他說得如此坦然,便勾唇笑了笑:“劉公就不怕與崔謝二氏走的太近,將來陛下也給你扣一頂勾結(jié)的帽子嗎?” 劉光同放聲笑起來:“我不是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