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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心?便是來日回到京城,舅舅和舅媽見了,心肝只怕也要揉碎了。” 劉光同此時沉了沉聲,端的是一本認(rèn)真,叫了崔旻一聲。 崔旻嗯的回了一句,直直的看向他。 劉光同與他四目相對,極為嚴(yán)肅的開口道:“你要的是養(yǎng)于高閣的花兒,還是經(jīng)的住風(fēng)雨洗禮的同路人?!保ā? 274:新的人生 崔旻一時無言以對。 劉光同說的是對的。 他要的,不是束于高閣中的世家女。 那樣的姑娘,天下間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 他又何必非一個薛成嬌不可了呢? 他要的,該是能陪他風(fēng)雨同舟攜手白頭的同路人才是。 未來的這條路,還有很長。 劉光同見他一時沉默下去,便知他心中有了分寸,笑了一聲:“早晚要讓她明白的事,也不差這一時。況且我看她知道后,反倒開懷了很多。” 崔旻眸色一暗:“我只怕回京之后,舅舅也不好上書這件事,彼時她只怕又要難受?!?/br> “高孝禮其實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別看他平時看起來有些莽勁兒,但這種時候,他最是知道……” 劉光同的話才剛說了一半,敲門聲就響起了。 他稍稍蹙眉:“進(jìn)來?!?/br> 新祿推開門入了內(nèi)來。 劉光同斜眼掃過去,隱約能夠看見,門半開的那里,還藏著一片衣角。 新祿幾步近前來,請完了安,眼風(fēng)一個勁兒往門外掃:“京城里來的人?!?/br> 這樣吞吞吐吐,可見不是陛下派來的人。 劉光同心里頭過了好幾過,終于嘖了一聲:“王芳的人?” 新祿點點頭:“說是知道您停留在津縣,縣主還病倒了,叫人送了些補(bǔ)藥來?!?/br> 劉光同呵了一聲:“叫他進(jìn)來吧。” 新祿這才噯的應(yīng)下,返身又往門外去。 不多時他領(lǐng)了個身材并不怎么高的青年重又回到此間來。 劉光同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未幾瞇起眼來:“你們廠公一向還好嗎?” 來人始終低垂著頭,聽見劉光同問他話,也不抬頭看,只是畢恭畢敬的回:“一向都好,這不是聽說您要回京了,我們大人這些日子高興著呢?!?/br> 這些客套話,劉光同是最不屑多聽的。 于是那人話音剛落,他就嗤笑了一聲:“那他高興的日子還在后頭呢,行了,東西放下,回去告訴王芳,老子這次回京,他就別再指望老子遠(yuǎn)走了。” 來人身形明顯一僵,大概是沒想到劉光同說話這樣直白。 他很快的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過去,卻發(fā)現(xiàn)劉光同一直在看著他,于是又趕忙低下頭去。 帶來的東西,都是交給了新祿點看的,送走了人之后,新祿才帶著一份單子回到樓上去。 劉光同接下單子細(xì)細(xì)的看過,唇角微揚:“這些能用的藥,叫崔家來的那個女大夫瞧瞧,能用上的,就給縣主用了,用不上的就收著,等回京之后,叫人拿去做丸藥。” 新祿一一聽下,等他吩咐完了,才收回那份清單,退了出去。 劉光同揚眉看向崔旻:“瞧見了沒?還有時間在這兒感傷?” 崔旻臉色微沉:“這是送了個下馬威來啊?!?/br> “不然你以為呢?”劉光同吃了口茶,細(xì)細(xì)的回想那份單子上的東西,嗤了一聲,“他也不過是想告訴我,我離開京城快三年了,京城里如今是他一手遮天。我這一路上的舉動,甚至是我的落腳之處,他都一清二楚的?!?/br> 崔旻不由的想發(fā)笑。 王芳這樣的人,其實怎么會是劉光同的對手呢? 誠然,王芳夠狠,但是他鋒芒畢露,早晚是要自食惡果的。 就如劉光同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陛下有意捧著王芳,他又怎么可能到了今天這樣一個高度? 劉光同是得陛下傳召回京去的。 王芳這個時候派人到津縣來,一是給了個下馬威,二就是再探探虛實。 這樣按耐不住,只怕他對劉光同還是忌憚更多一些。 “那劉公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崔旻突然想起來,劉光同之前說過的,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的話,眉頭緊鎖,“他會在路上動手嗎?” 自己說完了,還沒等劉光同回答他,就先搖了搖頭:“不會,這種做法就太蠢了?!?/br> 劉光同噗嗤一聲笑出來:“要動我,他是沒這個膽子的。無非是隔三差五的派個人過來問候問候,惡心惡心我而已。” 他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在小案上輕叩了幾下:“我們還沒回到京城,紛爭卻已然找上門來了,你自己個兒心里清楚嗎?王芳早把你視作是我這一頭的了。我若沒有被陛下召回京去,他可能暫且不會把你放在眼里,但是現(xiàn)在……你的舒心日子,只怕也到頭了?!?/br> 崔旻心里咯噔一聲,旋即就平復(fù)了下來:“不是說我的任命也該下來了嗎?就算劉公不回京,我的舒心日子也不會再有了?!?/br> 劉光同唇角微揚,眼底滿是贊許和坦然。 崔旻是這樣的。 要他有這一怕嗎?那可實在是想多了。 “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最好不過了,上一回本來是要派給你一個戶部提舉,且看著吧——”話到此處,劉光同聲音也倏爾沉了沉,“不出四個月,嚴(yán)公的事情,只怕要翻案重來了,”他說著,眼波又掃向崔旻,“你的位置,只會更高?!?/br> 四個月。 嚴(yán)競這一死,不知道還有多少的人將來要繼續(xù)倒霉下去。 所有人估計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然而崔旻此時心中卻很是清楚。 只怕將來談家一場禍端,仍舊要著落在這件事上了。 念及此,他攏了眉心:“那立后的事情——劉公可有了想法了嗎?” 劉光同放聲笑了幾嗓子:“立后是肯定要有人上書提的,而人選也只能是談貴妃,但不是現(xiàn)在就對了。” 于是崔旻不再多問。 劉光同話外的意思,已然很是明顯了。 二人皆是不再多話,不過閑聊幾句,博弈了一局,崔旻便告辭回自己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