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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接受什么,只是想讓她心里有這么一個事兒。 久而久之,習慣成了自然,她接受了生活中多出崔旻這么個人,今后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突然又聽他說起津縣的事情,崔旻吸了口氣:“等晚些時候舅舅回來了,我跟他商量過后再說吧?!?/br> 說完了他長出一口氣:“不是我不替成嬌出頭,你且看著吧,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就連舅舅,多不好輕易替她討這個公道的?!?/br> 高子璋怔住。 他喉嚨處滾了滾,分明是有話想問的,只是話到嘴邊,還是收住了。 崔旻說話做事從不瞞著他什么,既然這個話說的是點到為止,那就是里頭的事情不愿意叫他深知。 他若再要開口問,只怕也是自討沒趣了。 于是二人也不再多話,各自回房去了。 再說劉光同那邊,從宮門口匆匆離去,回到自己府邸時臉色還有些發(fā)白,腳下也有些發(fā)虛。 新祿從沒見過他這樣失態(tài)的。 別看他是宦官,可儀容姿態(tài)一事,他一向極為看重,總說人前人后要時刻端著氣度,叫人心里對他有一怕才好。 此時見了這樣帶著些狼狽的劉光同,新祿猛然怔了怔,幾步上前去扶住了他:“您這是怎么了?” 劉光同合上眼,深吸了口氣,心緒萬分的復雜,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新祿見這是在大門口,也不好再多問什么,只好扶著他一路進了府中去。 等入了他日常晏居的屋子后,新祿才猶豫了一陣,又問了一嗓子:“今兒入宮不順嗎?” 照理說,他剛回京,不應該這個時辰就出宮回府了的。 新祿敏銳的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去倒了茶來,奉到他手邊。 劉光同接下茶杯,也不是細細的品,倒像是生吞似的,猛灌了兩口茶水。 只是一時喝的猛了些,叫茶水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新祿唬的不輕,忙替他拍著背順氣。 好半天這口氣才順下來。 劉光同盯著手里的茶杯看了半天,隨手就擲了出去:“格老子的,什么都跟老子作對?!?/br> 新祿心下有些無奈。 看樣子,確實是在宮里不順了。 劉光同安靜了許久,大口的喘著粗氣:“新祿,你說,老子這些年在外奔波,拉攏崔旻誠然是真心賞識他,可難道不是替陛下籠絡崔家嗎?如今老子回京來,陛下倒頭一個開始猜疑我了。” 新祿驚愕不已,還來不及細問究竟如何,便先忙著開口勸:“這個話您可要少說,在家里倒還罷了,若出了門也張口就說,只怕禍從口出。” 劉光同白了他一眼:“老子知道!就是氣不順!”他反手指指自己,“老子如今成了和王芳一樣的人了。” 似乎是越說越氣不順,張口就啐了一聲:“他是個什么東西?!?/br> 新祿也顧不上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只等到劉光同的這口氣撒出來,他才敢細問:“您說陛下猜疑您,可有什么說頭嗎?” 劉光同氣是撒了,可氣性沒全消下去,重重的哼了一聲:“具體的一句兩句也跟你說不清楚,但是老子又不傻,仔細品品這些話,就聽得出來了?!?/br> 新祿心說那你跟沒說一個樣啊。 只是劉光同如今在氣頭上,他才沒這個膽子說出口來,于是抿了唇:“那陛下是會對您怎么樣嗎?按您之前的說法,這次回京,不是為了對付王芳的嗎?” 劉光同搖了搖頭:“我怕的是對付完了王芳,下一個就是我?!?/br> 新祿心里咯噔一聲。 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嗎? 他吞了吞口水:“您有什么法子嗎?怎么會突然這樣?您適才說起崔家,難道是為了這個嗎?” 新祿也不是第一天跟著他了,劉光同好多事兒他全都知道,眼下前后聯(lián)系起來想一想,有些東西還是能察覺的。 換句話說,陛下是因為他跟世族走的太近了,心生不滿了? 新祿雖然勸劉光同慎言,可此時也不由得想譏笑。 這算什么? 把人放出去就是為了這個,如今事情成了大半了,扭過頭來就要猜疑這個搭橋的人嗎?(。) 283:放棄一切(第八更) 劉光同的情緒,逐漸的平復下來。 看著地上摔的粉碎的青花茶盞,他不由得按了按太陽xue:“叫人進來收拾了?!?/br> 新祿哪里敢叫人進來。 劉光同這會兒鐵定是看什么都不順眼的,再叫個毛手毛腳的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于是他自己去把碎片收拾了,等扔出去清理掉,才又回到此間來。 劉光同也無所謂,看著他忙了半天,指了指下手處的凳子:“你坐下說吧?!?/br> 新祿愣了愣,倒也沒有推辭,順勢就坐了下去。 劉光同想了良久:“陛下的意思,這兩天就叫我重新把東廠管起來。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無非還是叫我跟王芳分庭抗禮的?!?/br> 新祿點點頭:“您之前就說過了,只是……沒有這么快?!?/br> 劉光同嗯了一聲:“回來的路上,我想了想。陛下現(xiàn)在還用的到我,就算真的有猜疑,也不會拿我怎么樣。自從孟朝死了之后,能跟王芳爭一爭的,也就是我了?!?/br> 他不提其素,新祿其實很清楚。 其素在宮里頤養(yǎng),仗的是資歷老。 而陛下信任他,卻不會委他以重任。 其素不是這塊料子,他能盡忠,也不是不能耍手段,只是他耳根子軟,心也太軟。 當年陛下料理孟朝的時候,他還出面求過情。 要不是陛下知他甚深,他估計連自己都要搭進去了。 劉光同嗤了一聲:“但是今兒我才想明白了?!?/br> 他說了一句,頓了頓。 新祿自然扭臉看過去:“您這是想明白什么了?” 劉光同呵的一聲冷笑:“平日看其素不聲不響的,從前老子還總覺得他窩囊,堂堂一個司禮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學的婦人之仁,可是到今天,陛下說,他那里還有其素,用不著我,我才突然明白過來。” 話到此處,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