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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合了起來,冷笑了一聲:“她聰明了這么多年,如今真是不管不顧了啊?” “貴妃身邊的丫頭說……”其素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回這個話。 “嗯?”皇帝沉了沉聲,隨手撂下奏本,側目看過去。 其素的一顆心隨著這一聲沉了沉:“貴妃說,從前十幾年,保全自己就是保全談家。但是如今陛下有意不讓她和談家來往,只怕要出事,如果讓她選,她……她跟娘娘不同。” 果然,皇帝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他大概有些無話可說。 他是不愛談氏的,甚至連丁點兒的喜歡都分不出來給她。 柔情給了阿羨,尊重給了趙夫人,對談氏……他一向只有捧殺。 談家人帶給他的傷害,是無法磨滅的。 穆賢皇貴妃出自談家,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恨談家人一輩子。 更不要說他的皇位—— 可是談氏卻從來不懂這一點。 她能堂而皇之的說,她跟阿羨是不同的,無非就是說,她終歸是要保全談氏一族的,哪怕是站在他的對立面。 皇帝冷笑了一聲:“她憑什么同阿羨作比較?誰給她這個資格的?” 似乎是心中氣結,眼前高高疊起的奏本就成了十分礙眼的存在。 皇帝大手一揮,一摞奏本就落了地。 其素腳下動了動,是想上前去收拾起來的,但是轉念又一想,就收住了腳。 皇帝冷靜了片刻,又問他:“她還說什么了?” 其素所見皇帝臉色,顯然是已經怒火中燒的,就有些猶豫。 皇帝瞇了眼:“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嗎?” 其素心頭一顫,想起當年孟朝的事情來。 于是他輕咳了一聲:“貴妃說,這個錦盒要是縣主帶不出宮,那就是真的要出事了?!?/br> 皇帝呵了兩聲:“你叫人去攔下清和了嗎?” 其素搖了搖頭:“得了信就來回您了,縣主那邊估摸著還沒出宮門?!?/br> “不用攔,”皇帝冷聲道,“她不是想試探朕嗎?這場戲,朕倒很想看看,她想怎么唱下去?!?/br> 其素嗯了一聲應下來,袖著手站在一旁不言聲。 皇帝想了好半天,才吩咐他:“嚴競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嗎?” “都安排下去了,”其素端的平靜的回道,“五日后有大朝會,安排在那個時候了?!?/br> 皇帝哦了一聲:“都察院也安排完了?” 其素點了點頭,然后想起來,皇帝并沒有在看他。 于是忙說了一聲是,跟著才又道:“當初上表彈劾的,大多還是都察院的人,現如今想尋出一兩個出錯的來,是很容易的?!?/br> 皇帝收了聲,手指在桌案上點了點:“那就等著吧。這件事情,總歸是要做個了結的?!?/br> 說完了,他又深吸了一口氣:“你叫人把福寧宮西側的景肅殿收拾出來,娘娘的喜好你不是知道嗎?多上點心,親自看著底下人辦好了。外頭的事情你抽身吧,劉光同也回來了,把東廠交給他,他知道該怎么用?!?/br> 其素眉心突突的跳了跳:“萬歲是要接娘娘回來嗎?” 皇帝卻搖了搖頭:“等辦完了甄家,再叫她回來住,這個名號上……也得動一動,你去辦吧?!?/br> 說完后,他又轉過幾個念想,跟著叫了一聲其素。 其素本來是要提步走的,聽見這一聲,才住了****才在。” “立后的事情,現如今還沒人敢提,需得有人提一提了,”皇帝眉眼間有些疲倦,“你告訴劉光同一聲吧,這個事兒交給他去辦?!?/br> 其素心下一驚,一聲陛下就驚呼出了聲。 皇帝眉心微蹙,扭頭看向他:“你覺得朕太急了?” 其素哪里敢說是,可這樣確實是急切了些。 皇帝失笑搖頭:“朕想過了,嚴競的事情一旦翻案,先牽連的還得是他們談府,等到那時候,再有人上表請立談氏為后,就有些露底了。還不如現在就叫他們提,一邊壓著立后的事,一邊著手辦嚴競的事?!彼c著的那根指頭沒停下來,咂舌兩聲,“而且崔家不是還要跟談家聯(lián)姻嗎?” 其素這時想起來坤寧殿里傳出來的那些話。 前些時候兩家人婚期就已定,崔家的大姑娘四月就要完婚,如今算起來,也沒多少日子可等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 皇帝指了指地上的奏本,其素會意,上前去收拾了起來,重又放回桌上去。 皇帝拿了最頂上的一本,細細的看,才平聲說道:“他們不是想站隊嗎?正好叫朕看看,他們打算怎么選。” 其素一愣。 果然,從一開始,崔家就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可有可無,這四個字對崔家來說,很可能隨時會帶來滅頂之災。 那崔旻呢? 其素沒有再問,他知道,陛下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是他們能夠過多的過問的。 皇帝揮手打發(fā)他去辦事,其素才蹲身禮了禮,從東暖閣中退了出去。 出了這道門,仰頭看看天。 這天,也是要變了啊。 娘娘一個貞妃的名頭,只怕到最后,都是保不住的。 連娘娘都尚且如此,旁的人,誰還能叫陛下手軟分毫呢。 其素無奈的搖著頭,先帝一生鐘情穆賢皇貴妃,卻不知這樣竟害了這樣多的人,也害苦了陛下。 這世間事啊,全都是有報應的。(。) 288:巧遇 卻說薛成嬌那邊一路出了宮來,上了馬車卻沒吩咐回家,徑直往談家去了。 然而在談府大門口,她卻意外的遇上了一個人。 燕翕正好從府內出來,原本他今天也是閑著無事,過來找談昶年的。 而燕翕又一貫不好被禮教規(guī)矩拘著,他既拿談昶年當朋友看,自然不想人前人后端著世子的架子來擺譜。 所以談昶年送了他出來,還沒到大門呢,他就打發(fā)人回去了。 這會兒自個兒一個人信步而出,卻正好碰上才下了馬車的薛成嬌。 他歪頭看了會兒,笑著近了前去:“縣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