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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 290:疾言厲色 送走燕翕之后,高子璋顯然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崔旻,可是崔旻也是臉色難看,不愿與他多說,自顧自的回了院子去。 崔旻覺得這些話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一時之間他很難消化掉。 回到房中后,他打發(fā)人去留意薛成嬌何時回府,便不叫人再入內(nèi)打擾,自個兒清凈的想事情。 燕翕今天的話,分明是有意提點他什么,只是不好明說而已。 如果貞妃被廢后,一切用度都如常,而太子還能悄悄地溜去看她,再加上劉光同的欲言又止,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貞妃在陛下心里終究是與旁人不同的。 也是,陛下與她是結(jié)發(fā)夫妻,年少同行,一路相伴至今的。 陛下要料理甄氏,但是貞妃卻未必再此列之中。 據(jù)當(dāng)初劉光同所說,貞妃這么多年來,從不干涉宮外事務(wù),也鮮少與云南聯(lián)系,就算是云南每歲上書問安,她也都只是按章程回復(fù)。 可是反觀談貴妃呢? 談家人就在京城之中,若是要相見,本來就容易的很。 可是近來她開始打燕七的主意,每每叫燕七帶東西出宮,上回讓太后警告了一番,如今就把主意打到了成嬌身上去。 換句話說,談貴妃的行為,很可能已經(jīng)收到了限制。 她如今儼然已是六宮之首,誰還能限制她的行為? 想到此處,崔旻渾身一怔,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陛下廢黜皇后,抬舉貴妃,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貞妃不在被料理的一列,可是貴妃,卻絕沒有可能抽身而退了吧。 貴妃如今這樣急不可耐,已然是絲毫不顧陛下的態(tài)度了。 而陛下今天任由成嬌帶了東西出來,卻又是為了什么呢? 看來,他還是有必要去找一趟劉光同的。 崔旻起身來去挑了身衣裳重新?lián)Q好,推了門要出去,正好外面小廝進(jìn)來回話,說是姑娘回府了。 他眉心動了動,想了一會兒,還是收住了腳。 打發(fā)了那小廝出去,他才叫了屋里服侍的丫頭來:“你一會兒去太太那里等著,姑娘去太太那邊回了話出來,你領(lǐng)她到我這里來?!?/br> 那丫頭得了話毫不多問,一頷首便退了出去。 等薛成嬌到他這邊時,已經(jīng)是一盞茶過后了。 薛成嬌料想他是為了那只錦盒的事情,看來燕翕已經(jīng)來過了。 崔旻是在院子里見的她,招了手叫她到跟前坐,又倒了茶給她:“你給談績帶東西的事,跟舅媽說了嗎?” 他這樣直接,卻是出乎薛成嬌意料的。 她微怔了怔,然后搖了搖頭:“我沒跟舅媽講?!?/br> 崔旻嗯了一聲:“這些日子,宮里再有傳召,就借病推了吧?!?/br> 薛成嬌眼底閃過不解:“這是為什么?這豈不是欺瞞嗎?” 崔旻眉頭擰了擰:“成嬌,京城的形勢你不是不知道的吧?談貴妃是什么人?她讓你給談績帶東西,東西你自己檢查過了嗎?如果那只錦盒暗藏玄機(jī),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藏在里頭,而你帶了出去,或是還沒出宮門就被人拿住了,你以為你今天還走的出那道門嗎?” 崔旻跟她說話,一向是溫吞的,即便是說教,也從沒有這樣嚴(yán)肅過。 薛成嬌隱隱的覺得,崔旻是有些疾言厲色的,只是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盡量不要發(fā)脾氣。 她心頭抖了抖:“所以,那只盒子,是有問題的對嗎?” “你覺得它沒問題嗎?”崔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fù)著心情,“你跟燕七也相交了幾日,應(yīng)該知道她以前也替貴妃帶過東西吧?” 薛成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上回我還聽她說起這事兒呢。她有些不大高興,說長公主殿下沒回都要說她……” “這不就結(jié)了嗎?”崔旻眉頭緊鎖,“她如今為什么不帶了?貴妃為什么不再找她了?你就沒在心里過一過嗎?” 薛成嬌呼吸一窒。 “以后進(jìn)宮請安歸請安,東西就不要隨便往外帶了?!?/br> 燕翕的這句話,回蕩在她的耳邊,驚的她一身冷汗。 薛成嬌捏緊了衣角:“這事兒……你說陛下知道嗎?” 崔旻看著她,許久沒有動作。 薛成嬌眼中的驚慌,被他盡收眼底。 良久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陛下是一定知道的?!?/br> 薛成嬌倒吸一口涼氣:“那我……” 崔旻立時打斷了她的話:“你既然安然的出了宮,就說明陛下沒打算追究。我跟燕翕也討論過,在陛下看來,你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貴妃利用了你,是她存了不該有的心思,與你是無關(guān)的??墒欠彩掠幸灰部啥^不能再三再四。” 所以燕七每次帶了東西出來,長公主殿下都要教訓(xùn)她。 所以燕七如今,也不再替貴妃帶東西出宮了。 今日不是她幸運,而是她初來乍到,沒人把她當(dāng)回事,自然不來跟她認(rèn)真計較。 薛成嬌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崔旻:“那么這件事,會給舅舅帶來麻煩嗎?” 崔旻一開始倒是根本沒想這個。 燕翕的意思也只是讓他跟薛成嬌交代清楚,今后行事更要多幾分小心,至少在陛下棋局未結(jié),宮里面她是盡量不要再去了。 那是個步步殺機(jī)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可能面臨一個陷阱,她再聰明,也精不過那些深宮婦人們。 只是他和燕翕都沒想過,今天的這件事,會不會給高孝禮惹來麻煩。 其實是壓根沒往這上面想。 高孝禮如今春風(fēng)正得意,陛下面前他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這種事情還撼動不了他的地位。 于是崔旻搖了搖頭,面色舒緩了一些:“你如果行事之前想想舅舅,那只盒子,就不該接下來?!?/br> 說到這里,薛成嬌也不免有些委屈起來。 她面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就算人家再不濟(jì),名頭擺在那里呢,坤寧殿的主人,她拿什么去反駁呢? 盒子遞過來,況且談貴妃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如何不接? 故而她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