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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一樣了,自個兒住在這里,還能想的這樣周全?!?/br> 薛成嬌略垂首笑了笑:“還是臨從舅舅那里搬出來時,舅媽說了一嘴,我住過來后,就給姨父備了這個小書房的?!?/br> 潤大太太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又問她如今在京中順不順利,身子調養(yǎng)的如何,可又不敢細問。 薛成嬌還是能感覺到的。 津縣那件事,她其實是想開口問的,可能是怕勾起往事徒增煩擾,才一直沒開這個口。 崔旻是一直等他母親話說的盡興之后,才不緊不慢的問道:“上回母親給舅媽來信,不是說初五日左右就能到的嗎?” 潤大太太哦了一聲:“路上從川平過的時候,你父親停了腳,訪了幾位舊友,便耽擱了幾日?!?/br> 說著又想起什么,不滿似的:“我本來就說日子緊,他卻又不停。你今兒沒見你jiejie的壓箱都沒到嗎?我們是怕談家人覺得實在怠慢,才先入了京。后半天你去給你舅舅說一聲,那些東西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實在不放心,看他能不能找?guī)讉€可靠的人,去路上迎一迎?!?/br> 崔旻心里咯噔一聲,眉心處都顫了顫。 走訪舊友,就這么要緊嗎? 要緊到大婚日期將近,父親卻不急著進京,一定要先訪了友,才入京嗎? 他進京來,是有目的的——崔旻此時心中更是篤定。 又說了會子話,潤大太太心里還是放不下津縣的事兒,看了薛成嬌一眼,又推了推崔瓊:“你先領你表姐去歇一歇,她一路上趕路急,過幾天要出門的人了,得好好歇歇神?!?/br> 薛成嬌也不疑有他,點了頭就起了身。 崔瓊反倒是懨懨的,看起來確實像是路上受了累。 薛成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進了門,她基本上是一言不發(fā)的。 崔瓊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同她母親做了禮,與薛成嬌一道出門去了。 崔旻當然發(fā)現(xiàn)了崔瓊的異樣,待她出了門,眉心微蹙問了句:“jiejie這是怎么了?” 潤大太太盯了她二人離去的方向一眼,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上回你父親背開我跟你jiejie談了一次心,從那天之后,她就一直這樣,沉默寡言又心事重重的,我?guī)状螁査伤裁匆膊徽f?!?/br> 直覺告訴崔旻,父親說的話,一定有關談家和將來,也一定關乎了家族大義。 他覺得渾身一寒,吸了吸鼻頭:“母親也沒去問過父親嗎?” 潤大太太搖了搖頭:“我只要提起這個事兒,他臉色就變了,我哪里還好再問?” 她說著,抿唇想了想,叫了一聲旻哥兒。 見崔旻朝她看過來,她才沖門口那邊努了努嘴:“正好你在家,去問問你父親吧。你jiejie十六就要大婚了,這樣的情緒可要不得,回頭見了談家人,人家要怎么看呢?” 崔旻嗯了一聲,想了想,就起了身來,告了禮后出門往小書房去了。 屋中留下崔昱和潤大太太二人面面相覷。 崔昱眨了眨眼:“母親,那天你跟父親吵起來,你不是知道父親他說了什么的嗎?我后來問你,你也不肯跟我講,今日怎么騙大哥哥?” 潤大太太合了合眼:“這些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說吧,我沒法子跟你哥哥張這個口?!?/br> 崔昱顯然還有話要問,但是潤大太太滿臉皆是倦色,分明不愿再多說,他眸色暗了暗,便不再多問了。 卻說崔旻一路出門,到小書房時輕叩了兩下。 屋內崔潤沉沉的道了一聲進來,他才推門入內去。 崔潤見他來,盯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你母親叫你來的?” 崔旻嗯了一聲,看來他的來意,父親心知肚明了。 卻也正因如此,他心內的那些忐忑反倒平復下來,上前了些許:“父親當日,跟jiejie說過什么,能告訴我嗎?” 崔潤嗤笑了一聲:“你母親沒跟你說?” 崔旻一怔,搖了搖頭:“母親說不知道,您不肯告訴她。” 崔潤這才哦了一聲,略瞇了眼,可后話卻不說出口。 崔旻歪著頭看了會兒:“是什么樣的話,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306:王芳到訪 “也沒什么,”崔潤呵的笑了一聲,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我讓她將來學你姑媽,可別學你婉姑媽。” 崔旻下意識的皺眉,哽在喉頭的話就暫且收住了。 父親口中說的姑媽,指的是他親姑媽崔媛。 這句話其實很值得深思。 當年姑媽嫁到河間府胡家去,據(jù)說后來祖母從二房手中奪回大權,長房重新掌著族譜時,胡家也沒少出力。 這里頭自然少不了姻親這一層關系,可更要緊的,還是姑媽在胡家說得上話。 倒不是說婉姑媽在袁家說不上話,只是她性子養(yǎng)成了那樣,又從不會替四房謀些什么回來。 父親說這話的意思—— 崔旻愣了愣:“父親是在提點,或者說警告jiejie,將來別忘了利用好談家這層關系,幫襯著家里嗎?” 他話說的很不客氣,敬重的意思就更察覺不到。 崔潤立時就黑了臉,顯然是不悅了。 可是崔旻卻覺得不對。 如果是這樣的意思,那擺明了是想靠著談家的。 然而父親明知道談家靠不住,而且舅舅那天也默認了,父親此次進京,是另有用心的。 “您和祖母,又到底在謀劃些什么呢?”崔旻捏緊了拳頭。 “你在京城幾個月,如今說起長輩,用的竟全成了這些字眼了?”崔潤的聲音愈發(fā)沉下去。 殊不知在崔旻看來,這樣的父親,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是心事被拆穿? 還是果真有什么難言之隱無法言說,被這樣誤會,心中惱怒呢? 崔旻私以為,前者只怕更甚。 父子二人對視了半天,崔潤仍舊是黑著一張臉。 他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敲著,一下下的全打在崔旻心頭。 許久之后,才聽他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久居應天府不是長久之計。你也應該清楚,形勢如此,陛下想重新布一個格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