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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內(nèi),把嚴競的事情了結(jié)了吧。” 345:父皇不該去 其素心中一驚,話已出口:“了結(jié)?陛下是說了結(jié)?” 皇帝失笑,啐罵道:“老家伙,你也犯起糊涂了嗎?” 于是其素稍稍定神,極其認真的想了一番。 陛下所指的了結(jié),應該不是他方才想的那個意思。 既然說要等到五月二十五甄夫人入京之后再做處置,就不會提前把嚴競的事情跟甄家定論到一起。 只是拍板定案是一回事,惹人猜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把談家摘出來,把矛頭往甄家身上引。 再等到夫人一進京,崔溥毒害清和縣主的事情一揭露,嚴競的事情再一起定案。 甄家,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其素深吸了一口氣:“奴才知道了,立刻就去安排?!?/br> 皇帝嗯了一聲:“過個三五日,早朝上支使人回個話,給談家喊個委屈,談昶旭的大理寺丞,朕當?shù)钤S給他?!?/br> 其素略抿了抿唇,噯了一聲應下來,旁的不敢多問。 “至于立后的事情嘛——”皇帝拖長音調(diào),抬頭看了看天,“等談家摘出來之后,還是得許貴妃一個后位啊?!?/br> 中宮不可能長久的無主。 雖說陛下抬舉了成貴妃,可畢竟這些年來,與娘娘分庭抗禮的一直是談貴妃。 成貴妃想此時后來居上,這事兒就很值得推敲了。 陛下在處置了甄家之后,不會再容談家多久。 人只有在放松警惕之時,才更容易出錯。 出了錯,才能抓到把柄。 其素剛想應聲,皇帝卻嘆了口氣,又開了口:“不過阿羨的喪儀,等事情了結(jié),也該著手辦了。宮中既然有喪,她雖然是廢后,但也是朕的發(fā)妻。冊后大典,還是要壓后再行?!?/br> “陛下……”其素眉心微蹙,叫了一聲。 皇帝沉了沉聲:“怎么?” “奴才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皇帝大概是猜到了他有什么話,神色微變,擺了擺手:“你說?!?/br> “當日太后勸陛下以大局為重,將娘娘的死訊壓下不發(fā),陛下如今既然許貴妃這個后位,奴才雖然不該多嘴,可心里清楚,陛下這是為了叫談家人放松警惕,仗著出了一位繼后,他們族中總會有不規(guī)矩的子孫。” 皇帝嗯了一聲:“所以呢?” “所以奴才想來,娘娘的喪儀,大辦不得,更不能為這個,將冊后大典往后推。” “其素?!被实劢羞@兩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其素陡然一個激靈,他知道,皇帝不悅了。 可是皇帝的怒火,卻沒有發(fā)泄出來。 也許是他心中明白,起訴所言句句在理。 而且真的到了那一日,只怕太后仍舊會出面阻攔。 可他想給他的阿羨最好的,生前虧了她的,死后總要給她補上。 皇帝覺得無奈至極,長嘆一聲:“今日若換了別人,朕非刮了他不可?!?/br> 其素心下松了一口氣:“是奴才多嘴了?!?/br> 皇帝搖著頭:“你是真心為了朕著想的?!?/br> 說話間,皇帝早已下了城樓,往內(nèi)宮而去。 面前這是一條三岔路,皇帝站在路口,左右看了看。 許久之后,他挪動腳步,往左邊那條路走了,還一邊兒吩咐其素:“朕一個人走走,你們不必跟著了?!?/br> 其素動了動嘴,想勸,可是話又不敢出口,只好應了下來。 往左去,那是明仁殿的方向。 直到此刻,其素心里才真的同情起談貴妃。 他從前覺得,貴妃聰明有余而心氣兒不堅。 如果貴妃從一開始就能像娘娘那樣,與母家、與朝堂隔絕開來,或許陛下不會這樣待她。 其素其實一直都不明白,貴妃明知道陛下不喜歡她與談家書信來往,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成貴妃不也是從潛邸就跟著服侍的人嗎?她不是也能夠自持自重,從不過問宮外之事嗎? 若要在其素看來,與太后的想法是一致的。 無論是娘娘,還是談貴妃,都是不及成貴妃本分的。 只是陛下愛重娘娘,所以娘娘偶爾在朝政之事上插兩句嘴,陛下都當成了夫妻間的相互扶持,從不多加苛責。 太后未必不生氣,只是不愿意為了這個,同陛下母子不合,再加上娘娘不與甄家來往,所以這么多年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素無奈的搖了搖頭。 談貴妃這一生,注定是悲哀的了。 他正往福寧宮那邊走,卻迎面遇到了面色不佳的太子爺。 其素唷了一聲忙上前去請安:“殿下怎么在這里?” 太子今年也有十六了,皇家的孩子成家早,他十五歲那年就已經(jīng)從明元殿搬到了太zigong,娶了武英殿大學士的嫡次女做太子妃。 所以從他搬去太zigong后,除去每日到明元殿給太后請安之外,是不在內(nèi)宮走動的。 今兒其素乍然見了他,便愣了下。 太子哦了一聲:“才剛?cè)ソo太后請了安,本來是要去尋父皇的,但是福寧宮的宮人講,父皇還沒回去。”他說著,挑眉看其素,“怎么?今兒去送公孫大人他們,出了岔子嗎?” 太子在這個年紀上,陛下還沒放手叫他插手政務。 太后為這個跟陛下吵過幾次,后來還是太子自己跑到太后面前,說他年紀還小,情愿跟著師傅再多進幾年學,太后才漸漸的消氣兒。 其實陛下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甄籍畢竟是太子的外祖父,雖然太子是太后一手拉扯大的,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陛下真的要動甄籍,太子少不得出面說情,這個情,太子是一定求不下來的。 如果鬧的父子失和,那是陛下絕不愿見的。 所以還不如干脆就不叫他插手朝政上的事,屆時只消一句罪業(yè)滔天,禍亂朝綱,太子也說不出什么來。 其素這里出神,就一時沒有回話。 太子沉了面色:“你在聽孤說話嗎?” 其素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