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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襲擊他們。 這地方再往前,就只有等著挨打的份兒。 留在此處駐扎下,真的遇到襲擊,訓練有素的禁.衛(wèi)軍們,也是不怕的。 這二來嘛……若過了兩日的太平日子,從前的那番說辭,便得再好好琢磨琢磨了。 崔旻站在旁邊一直沒開口,是聽到了此處,才醒過味兒來。 他眉心微蹙:“這山頭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山匪?” 太子呵了一聲:“不然你以為呢?” “那公孫大人他們……”崔旻話沒說完,自個兒收了聲,下意識的去看劉光同。 劉光同目光閃躲:“確實是我安排的?!?/br> 崔旻臉色倏爾一變,可再看太子,仍舊端的一派平靜。 劉光同心一沉:“看來太子早有這樣的猜測了?!?/br> 太子先是搖搖頭,而后沉了聲:“其實我也只是這么一想,還有些不大信。不過你這樣說了,我也不意外,算是意料之中吧。” 崔旻眉頭仍舊沒有舒展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抬頭看他一眼,揚了笑:“沒有圣旨口諭,劉內臣敢對當朝首輔下手嗎?” 崔旻渾身一震,陛下? 他側目看向劉光同,果然見劉光同頷首。 殺嚴競,是為了借此事打壓甄談二族。 禁王芳,還是為了甄氏的事情。 這小半年來,京城中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只要是陛下授意的,基本上全是為了這盤棋做準備的。 所以崔旻很自然地就想到了。 公孫睿華的死,大抵仍舊是撇不開這件事。 然則太子為儲君,當著他的面兒,遠沒有做臣子多問話的份兒。 崔旻心頭有千萬的疑慮閃過,可也只能暫且全壓下去。 怪不得燕翕先退了出去。 再說燕翕那頭出了太子的大帳,沒走幾步,瞧見燕桑手里端著什么,正要進去。 他快走了兩步,攔下了燕桑,朝她手上看了一眼:“這是?” 燕桑見是他,便忙請了安,才回話:“才給姑娘熬的藥。” 燕翕咦了一聲:“縣主病了?” 燕桑搖搖頭:“這個是補藥。從家里出來前,太太叮囑了奴婢帶上的,每日一副,叫奴婢一日不能落下。” 燕翕便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高子璋卻是提起過,這位縣主身子骨不大好,還是從前落下的病根,同崔溥的那件事脫不了干系的。 他想著,鬼使神差的朝燕桑伸出手去:“我去看看縣主,正好端進去?!?/br> 燕桑愣了愣,并沒有立即交出去。 燕翕也不說話,就含笑看著她,僵持了會兒,笑著問她:“怎么?我不能進去?” 這的確是于禮不合,燕桑心下嘀咕了兩聲,可是轉念想想,姑娘跟著他們一道出來去江南,本就是陛下許的,世子爺這會兒聽了姑娘吃藥,想進去瞧一瞧她是否安康,本也就沒什么了。 故而燕桑退了兩步,稍躬身,把托盤交了出去。 燕翕一只手接下,撩開簾子進了帳中去。 他也不唐突,只是進了里頭,就不再往前行,停在了門口處,揚聲道:“縣主可在嗎?” 薛成嬌聽見這聲音時,立時就認出了這是誰的聲音。 可也正因為認出來了,才更是驚訝。 燕翕怎么會到她這里來? 沒一會兒,她便從屏風后頭繞了出來。 瞧著燕翕手里的托盤,那上頭放著的可不就是她每日吃藥用的霽紅釉描邊芍藥小碗嗎。 于是她蹲身算是一禮:“燕桑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怎么好叫世子送進來?!?/br> 燕翕一手托著托盤,笑著同她抬了抬手:“我這手里有縣主的藥,便算作回了縣主的禮吧?!?/br> 薛成嬌覺得他這人說話實在有意思,便笑了兩聲:“世子坐吧?!?/br> 待二人都落了坐,燕翕把托盤放到了小案上去,薛成嬌這才伸手拿過碗,將藥一飲而盡了。 那藥汁方才燕翕看過,黑的厲害。 他想著以往燕褚吃藥時的模樣,再看看薛成嬌的樣子,心頭有一絲的異樣一閃而過。 “縣主不覺得苦嗎?” 薛成嬌放下碗,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其實說實話,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是清楚,吃這些藥,用處也不是很大。這些藥是苦的很的,可人都說良藥苦口,舅媽為了我的身子不知道請了多少大夫,好容易得了這么一副方子,便當是安她的心吧?!?/br> 376:不謀而合 燕翕的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往日里燕褚若是吃個藥,能鬧的闔府上下不得安生。 至于什么良藥苦口利于病這樣的話,不知有多少人勸過她,可她驕縱的那樣,哪里肯聽? 既然是不肯聽,也放不到心里去,自然也就不會替旁的人著想。 燕翕不由的想起來。 燕褚九歲的那一年,大病過一場,病將將要好的時候,人還有些發(fā)低燒,雖不至于糊涂不知事,可燕褚一向嬌貴的很,便是那樣的低燒,家里頭上至老太太,下到他這個做兄長的,無不掛心,就連宮里的老太后,都特意指派了兩個太醫(yī)到侯府去給她請脈。 可是燕褚自己的? 十月的天氣,她一個人帶了個小丫頭偷偷的溜出了院子,非要到池邊兒去撈魚。 小丫頭又拗不過她,又不敢留她一個人在池塘邊上。 等到家里頭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都已經吃了半個多時辰的寒氣。 那夜里,燕褚的病情便又加重了,一連又病了好幾天,老實了一陣子,才算大好起來。 燕翕下意識的把打量的目光投在薛成嬌的身上。 他也幾次聽高子璋說起,這位縣主,小小年紀沒了爹娘,可脾性養(yǎng)的卻很好,并不怨天尤人,也不驕縱跋扈。 當日在應天府時,據(jù)說崔家長房大太太對她是疼到了骨子里,可也沒見著她時時與人做難。 后來被陛下親封了縣主,可也不拿著架子。 不要說是同燕褚她們一處走動,即便是待丫頭仆婦們,也是極和氣的一個人。 燕翕揚了唇:“你們太太若